寫在正文之前的故事2
藍色玻璃杯
從台上下來的時候我有些累,因為很久不唱歌嗓子變的有些懶,禁不住長時間的演唱。
K姐給了我一杯水,我在DoomBar從來沒喝過酒。突然她揚揚下巴,示意我看酒吧中央的舞台。
我抿了一口水,什麽也沒說。台上封躍正和樂手說著什麽,不一會兒,酒吧裏就響起了我很熟悉的調子和封躍幹淨的聲音。
在一旁與幾個好友笑鬧的茉莉有些詫異的看了我一眼,我對著她懶懶地搖了搖頭。興致不是很高。
格子和幾個多年不見的好友來看我和茉莉的時候,吵著要去DoomBar。我雖然不是很想去,但禁不住他們興致高,幾個人就嘰嘰喳喳地去了酒吧。
DoomBar是我和茉莉剛來這個城市時最愛去的地方,每個周末都要去喝上一杯。K姐是DoomBar的老板,喜歡音樂,就在酒吧中央設了一個舞台,想唱歌的客人也能上去唱。
我因為上台唱歌認識的K姐,她說我唱的好,有沒有興趣來她那裏做駐唱。
看見她手中的酒,深淺不一的藍色。
我問,這是什麽酒?
她說,新調的,沒取名字,味道不錯,就是後勁太大。
我笑了笑,K姐身上的氣質和手裏的酒改變了我的想法。
我說,就叫藍色玻璃杯吧我不做歌手,但我可以在這裏唱歌。不是工作,隻是興趣,有心情就會來。但是你要教我調這杯酒。
後來我們成了朋友。
在今天之前,我已經很久不來DoomBar。K姐給我打過好幾次電話,以為我已經離開了這座城市。
封躍是DoomBar的常客,來這裏最多的不是喝酒,是泡美。
泡美,不是泡妹。他男女不忌,隻喜歡漂亮的人。他的事情在這裏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但即使是這樣,想和他在一起的人依舊不少。因為他生的實在好,對在任情人也向來是嗬護備至,沒有傳出過什麽劈腿的消息。這樣的封躍,除了身邊的伴換的太頻繁,似乎沒什麽不好。
茉莉喜歡封躍,茉莉長的也很美。但封躍沒有找過茉莉,封躍有自己的規矩,不找看起來太幹淨的人。因為不想負責。不過茉莉卻很執著,直到後來封躍跟我們熟悉起來,茉莉才斷了心思。
封躍這種人,和他成為朋友遠比成為情人來的好。後來茉莉認識了現在的男友,更是慶幸當初沒太瘋狂地追求封躍,隻是光明正大的暗戀。
我和封躍……每次想到這裏我都會停頓一下,就不再深想下去。
封躍的聲音很幹淨,唱這首歌很合適,唱歌的時候他一直看向吧台,我知道他在看我。
K姐在調一杯酒,藍色玻璃杯。深深淺淺的藍在燈光下很夢幻。像是沉寂在血液裏最沉鬱的毒。
K姐說,“聽說他之前在追求你。不過你拒絕了。”
她的眼裏沒有什麽驚訝,臉上表情也淡淡的。
“你這樣的人,他就算是認真的,也不可能答應他。”
我笑了笑,“K姐知道了,還說這些幹什麽。”
“為了一個封躍,不來我這這麽久,常來聽你唱歌的那幾個可是找我問了好久,我還不能說兩句嗎?”
“不是為了他。”
K姐把藍色玻璃杯放在侍應生的拖盤上,看也不看我一眼。
“可別說什麽沒空的話,誰不知道你最閑。”
音樂停了,封躍端著那杯藍色玻璃杯走到我邊上。剛剛那杯酒是他點的。
“給你唱的,喜歡嗎?”
“《Butterfly》,你唱這個向來好聽。”
“你喜歡嗎?”
“我喜歡這首歌。”
格子走了過來,看了封躍好幾眼,眼裏是掩不住的好奇。
封躍這種人,去哪兒都是焦點。
“你朋友?”
我點點頭。格子笑了笑。
“既然都是朋友那就一塊過來玩吧。”
封躍看了我一眼,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笑的很好看。
“不方便吧。”
“有什麽不方便的,一起來吧,阿君也別在這坐著了,茉莉他們都在等你呢。”
我把杯子放下。
“他確實不方便去那兒,我跟他說幾句話,你先回去。”
封躍的笑僵在了臉上,格子也有些尷尬。
“阿君你怎麽了?”
封躍笑了,“是挺不方便的。”
格子看出來我們倆有些不對勁,那邊茉莉也喊的緊就先回去了,走之前還不放心地看了我好幾眼。
封躍在我邊上坐下,藍色玻璃杯隻喝了一半。
“至於嗎?”
“至於。”
“不能做朋友嗎?”
“你願意?”
“嗬,不願意。”
“為什麽拒絕,你從來沒有給過我理由。別說不合適,也別說你沒心思。”
“沒感覺,你也不愛我。”
“我愛你。”
我笑了,看著那半杯藍色玻璃杯,封躍沒有再喝它的意思。
我說,“你隻是需要安定的感覺,而我能給你這種感覺。你看錯了,我還醒著。“”
他皺眉,說,“你怎麽知道我錯了。”
“封躍,我是獨一無二,卻不是無可替代。”
他沒有攔我,我走向茉莉他們。
舞台上有個客人喝醉了酒,霸著麥克風吼著,聲音嘶啞,我聽不清他在唱什麽,聽著曲子也不熟,卻有種莫名的共鳴。
身後K姐似乎在問封躍知不知道為什麽那杯酒叫藍色玻璃杯,她向來清醒,有著別人沒有的睿智。
茉莉和格子他們幾個在玩真心話大冒險。我從來不玩,真心話,誰知道說出來的是不是真心話。
我坐在位置上看著台上那個醉態癲狂的客人。也許隻有醉的失去控製的人才最真實。
我不喝酒,因為我怕醉。
一個人海裏,找到和自己相似的人不容易,我和K姐是一類人。永遠努力保持清醒,但卻不一定清醒。
封躍是沒有渡頭的船,我是鏡子裏的幻象。
他的執著沒有意義,我是獨一無二,但卻不是無可代替。有些人的出現就是為了路過。
很久不來DoomBar,其實我是真的想離開這座城市。
為什麽要叫那杯酒藍色玻璃杯,其實我已經不記得,也許隻是當時的心血來潮。至今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怎樣的人。
突然很想喝酒。
我招來侍應生。
“麻煩,一杯藍色玻璃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