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中午的“食堂”
終於熬到了下課鈴聲響起，然後廣播響起理查德·克萊德曼的《愛的紀念》。每天中午在這首曲子的BGM下，整個學校就像被打了雞血一樣，一下子就沸騰了起來。有的拿起飯盒直衝食堂，有的顧不上整理桌椅直接衝出教師門口往校門口跑步去。
因為食堂的飯菜實在難吃，打飯還要拍著長長的巨龍在這1年多的時間內，很多次我們放棄排隊，轉頭學校小賣部買泡麵麵包。當學校宣布中午可以出校門吃飯的時候，很多家近的同學選擇了回家吃，比如金幣，學校對麵就是家。而我和小明什麽毅然決然的選擇了去學校外麵吃。從經濟能力上講學校周圍的店，吃個飽其實和食堂也半斤八兩，8元錢的雙喜麵足夠讓你吃的飽飽的。學校門口店麵也多，各種種類麵店、客飯店、炸雞漢堡店……應有盡有。
“沐水，今天磨磨蹭蹭的幹什麽呢？快去吃飯了，去完了又要等半天了。”小明走在我前麵轉頭看向我。因為食堂排隊長、飯菜難吃是出了名的，所以說從初一到初三，從1班到12班加起來的總共36個班，那個年代每個班都要50人以上，這個浩浩蕩蕩的吃飯大部隊統一選擇了校外。偉大的學校食堂瞬間變成了我們公認的教師食堂，極少有學生會進去吃飯了。學校外雖然店麵多，也經不起這樣一個大部隊15分鍾一下子全部蜂擁而至的氣勢。隨意說去的晚的也隻有排在後麵等，或者選擇人少但味道不好店麵了。所以說每次吃飯就是一場戰爭。
“哦，知道啦！”我回應著小明，眼睛卻看向了晨的座位，不知道對於我大腦抽經時倉促提出一起吃飯這個問題，她是怎麽樣的答複。我故意從她身邊走過，看了她一眼，她並沒有什麽反應。在小明的催促下我也就跟了上去，最後離開教室的時候看見她也站了起來。
“還是老地方吧？”小明照例問著我，我點了點頭。
“你這是怎麽了，有心事啊。喂喂喂！”小明看著我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剛問她要不要一起吃中飯。她沒答複我。”
“誰啊，就是你傳紙條那個嗎？是誰啊！”小明好奇的追問著我。
這時突然看見晨一個人快步在在我右前方45度角快步走著，就快踏出校門了。我也加快了腳步跟在她的的後麵。
“突然走這麽快幹什麽？”小明被我突然的加速搞得莫名其妙。
我努了努嘴“噥！”
“小晨哥哥啊！”
“小晨哥哥？”
“對呀！她一直叫我小明阿姨麽，我就叫她小晨哥哥。”
“你們很熟嗎？”
“一般般，還有你打算跟到她家去嗎？”
不知不覺已經出了校門，走過了校門口一排上的所有店麵。我愣一下，看到晨轉了一個彎，然後又走了50米的樣子在一個T字形路口的轉彎口上走進了一家裁縫店。
“這是她家開的嗎？”
“對呀，她媽開的。我們去哪吃飯啊！”
“再往前走穿過條弄堂不是有個麵店嗎？”
“這麽遠！！！”
“人少不擠！”
“好吃哇呀！”
“沒吃過。”
……
我們站在小店的麵前，果然如我們所料，裏麵一個校友都沒有，但唯一的問題是這家店的門頭已經破破爛爛，做門頭的噴繪布已經破舊不堪，甚至中間還有幾條布條垂了下來，在微風的吹拂下翩翩起舞著。
“確認進去吃？”小明看著我，“來都來了，現在回去吃，估計等半天吧。”畢竟現在再回去，校門口那排店麵，也隻能排在別人後麵了。
我們踱著步走了進去，裏麵簡單的四張長桌，每個桌子周圍放著幾個沒有靠背的圓凳，看上去很簡陋的樣子，桌椅也已經很久，圓凳上或多或少已經被坐的有了裂痕，但看起來很幹淨，相比隔斷廚房的玻璃移門幹淨不知道多少，牆壁已經被常年的油煙熏的發黃，有的地方甚至已經發黑。
老板年看我們進來穿著校服就開始熱情的招呼我們，“同學來吃麵啊，第一次來吧，看看菜單要吃什麽。”說著遞過來一張菜單很簡單的一張紅底白字的菜單，上麵的塑封已經翹起了角。我接過菜單，打量了一下老板娘，大概40~50歲的樣子，笑起來很和藹，高高瘦瘦的穿著一條油膩膩的紅色圍裙，最大的特點是她的眼鏡，這近視眼鏡片厚的已經超出了鏡框的厚度，透過她的鏡片我看她的眼鏡是模糊的。
我和小明看了看菜單雙喜麵才7元錢，比學校對麵還便宜，坐都已經坐下了，我們兩個就點了兩碗雙喜麵。坐在那等著老板娘煮麵。
“你怎麽對晨這麽了解。她媽開的店你都知道。”終於受著一路的好奇心驅使，我向小明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因為我們是小學同學啊！”
“啊？你不是小學6年級從鄉下轉校過來的嘛。”
“對的呀，轉過來以後同校了呀。”
“不是同班？”
“不是同班，我們小學就這麽幾個班級，都臉熟了，然後一起讀到初中麽，畢竟是小學校友，比較親切所以初一的時候跟她混熟的。”
“初一？我怎麽不知道？”
“你一天到晚，玩文曲星的貪吃蛇、俄羅斯方塊的。都不交際你怎麽知道？”
“好吧，你贏了！”說這話的時候麵已經上來了。
很普通的白色陶瓷麵碗，熱氣騰騰的，端上來的那一瞬間，我被籠罩在繞縈的熱氣中。這熱氣，有著誘人的香味，夾雜兩個荷包蛋、青菜、白麵和湯料的清香。讓人食欲大開，真沒想到這樣一家不起眼的店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年阿姨能燒出這麽一碗麵來，比學校門口的強太多了。阿姨遞給了我們一人一雙筷子，我迫不及待的吃了起來。我喜歡吃蛋黃凝固的荷包蛋，可這兩個荷包蛋的蛋黃是沒有凝固的，但卻吃起卻很好吃。
第一次在學校吃中飯把麵都吃完的，甚至把麵湯都喝完了，我看了看小明完全跟我一樣。付完賬出來的時候，我們完全統一了意見以後中飯就這裏解決了！
回去的路上再次經過T字型路口，我望了望拐角處的裁縫店，晨正好從裏麵走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