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可挽回
薛藍天把車老師的信帶給石小羽時，石小羽閉著眼睛說：“你拿走吧，以後別再提她了。”
??薛藍天頓了頓，說道：“本來不打算告訴你的，車老師準備辭職，她真的覺得做了一件很對不起你的事，我看那個論壇，她已經把所有帖子全刪了。”
??石小羽沒吭聲，薛藍天把信放到桌上就離開了。
??春節過後，石小羽去上了職中，在這個學校沒人管你穿什麽，染什麽顏色頭發，談不談戀愛，可謂是混混得天堂，學校所有的紀律都形同虛設，石小羽這才覺得來到了自己該來的地方，在這裏和她一樣無所事事得人很多，很快她就有了一幫跟在自己身後得狐朋狗友，可來到這裏石小羽突然變得喜怒無常，動不動就罵人說髒話，她常因為一件小事把身邊的人罵的狗血淋頭。
??之前是別人不招惹她，她不會招惹別人，現在是隻要看到不爽的人，碰到不爽的事，脾氣說來就來。她開始學抽煙，把耳朵打滿洞，然後掛一串鐵環，她還學會了化妝，完全變成了一個社會不良的青年的打扮，偶爾她會路過書店，然後透過玻璃窗向裏邊看看，然後像躲避什麽似的迅速跑開。
??薛藍天見石小羽日益墮落，經常跟著社會上不三不四的人來往，隻能幹著急，卻無能為力，但他知道石小羽始終是不快樂的，而且不信任任何人。。
??他承認，自己是喜歡石小羽的，這種感情他無法控製，他想過把心裏的想法告訴石小羽，可自己一帶著這種目的靠近，石小羽就忽然像個陌生人一樣，之前他還天真的認為石小羽也同樣喜歡他，可後來發現，通過她的反應，還有蘇野那番話的提醒，明白石小羽或許隻想把他當朋友。
??石小羽在職中從來不缺乏追求者，這些追求者中也有長得帥很優秀的，可統統入不了她的眼，這天她又遇到一個追求者。
??“石小羽當我女朋友吧？”一個男生在校門口大聲說道。
??石小羽打量了下這個男生，長得高，但不算帥，眼睛細長，皮膚發黃，全身一副吊兒郎當的流氣，不知道為什麽石小羽很討厭他身上這副腐朽的氣息，直接連搭理也沒搭理，可男生過來直接拽住她的胳膊說：“我說的話你沒聽見嗎？”
??石小羽甩開他的手，心裏很不耐煩，說道：“滾。”在職中她對很多人說過這個字。
??最後男生怔了怔不聲不響的走了。
??石小羽去到電腦室打遊戲，這是她到職中最喜歡的地方，她幾乎可以在這從早上呆到天黑。這天她像往常一樣打遊戲，忽然肩膀被人拍了拍。
??她連回頭都沒回頭，罵道：“幹嘛？找死嗎？”在職中新認識的人中，都知道她最討厭打遊戲或睡覺的時候被人打擾。
??那隻手過了片刻又放在了她的肩上，正好遊戲打輸了，她從耳朵上拽下耳機，火冒三丈：“你他媽有病吧！！”當轉過臉看到那人時，她愣了愣，隨即又轉過臉盯著電腦。
??“我知道你恨我，不想見到我，但我必須來見你，我給你的信，不知你看了沒，不管看沒看，我還是要當麵和你聊聊……”
??“沒什麽好聊的，你是一中的老師，我是職中的學生，咱們井水不犯河水。”石小羽兩隻手放在鍵盤上劈裏啪啦敲著，眼睛直直的盯著電腦裏的畫麵。
??車曉娜說：“這件事，我正式向你道歉，我辜負了你對我的信任，你把我當朋友，而我卻把你放在網上當探討對象……”
??“信任？朋友？”石小羽冷笑了一聲，回頭饒有興味的看著她：“車老師，你太高看自己了，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的心思，你無非就是挖下陷阱等著我跳，你們老師那些伎倆我都看的一清二楚，隻是陪你玩罷了，你千萬別把自己當回事兒。”
??車曉娜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不管你怎麽看我，我知道我怎麽看你，我並不是挖什麽陷阱……”車曉娜覺得解釋這些沒有必要，頓了頓說：“我本來打算辭職，後來我沒有那麽做，你知道為什麽嗎？”
??石小羽一笑：“你怎麽做，我管不著。”
??“因為我不止是你的老師，還是很多學生的老師，現在是高二關鍵時候，換老師對學生影響大，我得對他們負責，同時作為老師，我不想放棄你。或許我沒有資格成為你的朋友，這點我深知，但作為老師，我有把握在距離高考的這一年半裏，幫你把成績提高，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學習對你應該不會很難。”
??這時有個穿著一身黑，頭發漂染成紫色，畫著煙熏妝的女孩在電腦室門口喊：“小羽，去不去食堂？”剛說完，才留意小羽身後有個戴眼睛的女孩，一股老師味。所以又說：“你有事，我幫你把飯打回來。”
??石小羽從椅子上起來，：“不用，我和你一起去。”
??她轉過身看了看車曉娜，用很古怪的客氣語氣說：“車老師，職中離一中不近，你早點回吧，你的道歉我接受，但麻煩您別再管我了，咱們可隔著學校呢，你管我，職中也不給你發工資呀。”說完就大步走出電腦室。
??到食堂，紫發女孩問：“那女的誰呀？怎麽沒見過？”
??石小羽沒有吭聲，紫發女孩也不敢再問，緊接著說：“外邊都傳了，丁傑向你告白了。”
??“誰是丁傑？”石小羽心思根本不在她說的這事上，隻是隨口一問。
??紫發女孩說：“他可是職校老大，比咱們高一年紀，是個蠻恐怖的人。”
??“哦……”石小羽心不在焉的說道，早上那個全身透露著腐朽氣息的男孩身影，在腦袋一晃而過。
??飯後，她又去了電腦機房，回到自己常坐的位置，發現在鍵盤下壓著幾本書，明顯是車曉娜留的，她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把書扔到桌下，踮腳用，可當腳踩在書上，又覺得哪裏不對，於是踢到一邊。
??石小羽離開一中，除了薛藍天惆悵，蘇野也感覺提不起精神，而鄭嬌嬌卻像打了雞血似的，沒過多久就交給蘇野一封情書，讓她給薛藍天。
??“萬一被扔了怎麽辦？”蘇野說。
??鄭嬌嬌說，“現在都高二了，下學期就高三了，我再不告白等到何年何月？你先試著給，如果真的被扔了……那，那我就挑個風和日麗的天氣親自告白。”
??“親自告白？那被拒絕豈不是很尷尬？”蘇野想到被拒絕的場景，都覺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不知鄭嬌嬌有沒有考慮到。
??“那萬一接受了呢？”鄭嬌嬌眨著眼說，一副胸有成竹，可蘇野似乎已經預料到她不會成功，薛藍天現在每天無精打采的和半個死人似的，哪有精力談戀愛。
??她真的不知該怎麽給鄭嬌嬌說，說了鄭嬌嬌又會多想，覺得自己非但不幫忙，還給她潑冷水。
??“好吧，你我試試，沒有成功你別怨我。”蘇野撇著嘴說。
??鄭嬌嬌笑道：“不怨你，不怨你，要是成功了，請你吃麻辣燙。”
??上課時，蘇野看了看薛藍天，他用一隻耳朵聽課，一隻耳朵聽歌。她常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覺得人的智商在娘胎就決定了，自己兩隻耳朵聽，經常還聽的一知半解，而他這一心兩用效果還不錯，他知道薛藍天準備上音樂學院，文化分隻要過了規定分數線就可以，壓力沒有他們這些指望著高考改變命運的人大。
??“你要在看我，我就覺得你在暗戀我。”薛藍天斜瞟了她一眼。
??“暗戀你，你也真是個自戀狂。”蘇野沒好氣的回到。
??“那你看我幹啥？”
??“你不看我，怎麽知道我看你？”
??薛藍天摘下耳機，盯著蘇野說：“大姐，人是有餘光的。”
??蘇野白了他一眼，把鄭嬌嬌的信塞到他抽屜，“暗戀你的人不是我。”
??蘇野以為薛藍天準備扔，連勸他別扔的話都想好了，沒想到他開始拆信。
??“你不是不看情書嗎？“蘇野問。
??薛藍天淡淡一笑，“寫這麽厚也不容易。“他越來越知道喜歡一個人的辛苦，越來越對喜歡自己的人充滿感激。
??薛藍天打開信，開始津津有味的看起。
??蘇野不知信上內容，但肯定是情書，鄭嬌嬌那麽直接的人，肯定寫的非常肉麻，但看到薛藍天的表情，也並沒有起雞皮疙瘩，不禁又開始猜測信上內容。
??薛藍天看完並沒將信撕了扔垃圾筒，而是問蘇野：“這寫信的人你認識嗎？“
??蘇野點點頭：“高一和我是同班，也是朋友，怎麽了？“
??薛藍天沉吟了一會兒，把信夾在一本書裏，放到抽屜，對蘇野說：“我想見見她，你看你想辦法幫我聯係下，今天傍晚七點，我在籃球場等她。“
??蘇野如受了當頭一棒，眼冒金星，她身體的血液像似不斷的冷卻，她不知怎麽度過這節課的，不知怎麽跌跌撞撞的找到鄭嬌嬌，把薛藍天的話傳達給她，她覺得自己隨時有大哭一頓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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