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四爺來了她也不怕
「李格格這話還真是以下犯上啊。」石竹輕聲笑道:「奴婢們是奉了福晉的命令,帶著明音姑娘去正院。您只是一個格格,哪有讓福晉親自來您這裡的道理?
李格格若是覺得不放心明音姑娘,大可以隨著一起去。但是,絕無福晉自降身份來看一個格格的道理!」
李氏仗著四爺之前的寵愛,對福晉不敬不是一次兩次了。
正院里的人早就不滿。
如今福晉得了寵,四爺大部分時間都在正院,石竹几個自然是覺得面上有光,也沒必要再給李氏幾分薄面。
李氏狠狠地咬牙:「我也正想問問福晉到底是為何!」
說著,便率先走在了前頭。
清歡在侍弄花草。
今兒個天氣好,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她便讓人將軟塌搬到了院子里,坐著賞賞花,打打瞌睡。
李氏來的時候,清歡正昏昏欲睡。
羅嬤嬤擋在李氏跟前:「福晉正在小憩,李格格稍等。」
李氏蹙眉,扶著明慧的胳膊踮著腳看了一眼:「福晉無緣無故讓人去傳我的貼身丫鬟,人我已經帶來了,還是請福晉儘快問話。大格格年紀小,離不得人。」
「福晉只傳了明音一人,李格格可以先回去照顧大格格。畢竟,大格格年紀小,若是出了什麼差池,不僅福晉著急,主子爺也會怪罪。」
「你!」李氏怒瞪著羅嬤嬤。
偏羅嬤嬤擋在跟前,自己根本沒法過去。
但是,明音知道自己不少事兒,若是落在了福晉的手中,指不定會招出什麼。
她不敢留明音一人在此。
僵持間,清歡柔和的聲音傳來:「嬤嬤,讓李格格過來。」
羅嬤嬤這才冷著臉讓開。
福晉這些時日為著調查這件事,睡得本就不好。
再加上四爺跟福晉恩愛非常,福晉這些時日總是要多睡一會兒午覺。
李氏隨意的行了禮:「福晉找了妾身院子里的明音做什麼?妾身好奇明音做了什麼事兒要得福晉傳召,所以就跟著過來了。」
清歡沉默著蹙眉,抬起頭看著李氏。
李氏不明所以。
「你讓讓,站一邊去,擋著光了。」
李氏怒氣上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我傳明音過來,自然有我的意思。明音,王以誠都招了,你還是將事兒都交代了吧。王天保,板子先備下。」
聞言,明音雙腿一軟,結結實實的跪在了地上。
「福晉.……」
「李氏。」清歡蹙眉,不悅:「我說話的時候,有你插嘴的資格?想知道什麼事就乖乖的站在一邊別出聲,不然就滾出正院!」
清歡素日里對府上眾人很少有這麼疾言厲色的時候。
面對自己不喜歡的人,她頂多是無視。
這幾日身子乏力,本就心情不順。
李氏還非得一而再再而三的頂撞於她,真當她是好拿捏的?
明音低著頭,瑟瑟發抖。
清歡突然覺得沒什麼意思,索性朝著李氏開刀:「羅嬤嬤,去明圍院將那隻步搖找出來。跟外面那些不乾不淨的人牽扯,還真當這府上是自己當家了。」
李氏驚愕,想到那支步搖,瞬間後悔不已。
當日若不是自己想壓福晉一頭,也不至於會落下這個話柄。
她容貌偏明艷柔媚,而福晉就是個小孩子,怎能和她相比?
那支步搖這麼好看,戴上了必定能讓四爺看到自己。
可沒想到……
「沒有爺的命令,您也不能搜明圍院。」李氏擋在羅嬤嬤面前,分毫未讓。
清歡猛的起身,大步朝外走去。
她穿的可不是花盆底,是適合快步走路的繡鞋!
一院子的人等她走到正院門口才反應過來,呼啦啦的就跟了上去。
李氏被這陣仗嚇了一跳。
明慧著急的道:「格格您快跟著去吧,看福晉去的方向,那是明圍院。」
李氏這才回過神,心裡卻如擂鼓一般。
清歡氣很了,脾氣也大得很。
她沒讓下人動手,而是自己直接進了明圍院,找到李氏的房間,徑直的將李氏的首飾盒子翻了個遍!
磨磨唧唧,四爺來了她也不怕。
李氏進屋子的時候,清歡已經找到了那支步搖,正拿在手上打量著。
步搖尖端有個小小的印記,上面寫著一個「四」。
「福晉!你太過分了,妾身一定要去告訴爺。明慧,快去前院看看爺回來了沒。」
清歡似笑非笑的瞥了眼明慧,明慧腳步未動,整個人如被釘在了原地。
正院的人將李氏三人圍在中間,一個都跑不了。
「這支步搖,是李四兒送你的,對么?李四兒是隆科多大人的愛妾,你們兩個結交所為何事?可別忘了,四爺最厭惡的便是後院的女人跟前朝的人扯上關係。」
清歡將那步搖交給了王天保:「拿到前院交給爺。」
李氏雙眸通紅,死死地瞪著清歡。
步搖送到四爺那裡,四爺必定會拿去送還給隆科多大人。
李四兒是個囂張跋扈,不管不顧的。
到時候保不齊就會將她們來往的事兒交代個清楚。
「王以誠說,那日帶進來的還有一封信。信呢?」清歡找了個椅子坐下,挑眉看向李氏。
李氏微愣:「信?什麼信?我只收到了這支步搖。」
清歡蹙眉。
觀李氏的神色,不像是撒謊。
視線緩緩落在明音身上,清歡眸色加深:「石竹,拖出去,就在院子里打。說出來信在哪裡才能停。」
明音根本沒法辯駁,誰都想找個替死鬼。
王以誠想,李氏也想。
李氏怒瞪著明音:「說,什麼信?到底是什麼東西?」
明音掙開石竹的手,猛的撲到清歡腳跟前:「福晉,福晉,這一切都是李格格讓奴婢做的啊。奴婢這身份,隆科多大人家裡的人,怎的會和奴婢結交?
他們不過是看中奴婢是李格格身邊伺候的人,所以才給了奴婢一分好。那信和步搖,奴婢當天就交給了我們家格格,奴婢絕不敢私藏。」
清歡摩挲著圓潤的指甲,朝著白朮使了個眼色。
白朮趁著人不注意,悄沒聲的退了出去。
一時之間,院子里寂靜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