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李氏和李四兒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原來四爺生氣的原因就是李氏的那隻步搖。
這支步搖是在李氏即將臨盆的時候被人捎帶進府的。
而這步搖原來的主人,便是隆科多的愛妾李四兒。
清歡鎮定自若的喝著茶,對這個李四兒,她一直都是不想打交道的。
在外這般囂張跋扈,隆科多即便是因為她受到訓斥,她的地位和寵愛絲毫不變。
「李氏和李四兒之前見過面?」
羅嬤嬤搖了搖頭:「未曾。主子爺是注重規矩的人,那般身份,是絕對不允許進了後院的。」
也就是說,李四兒當真上過門。
只是被拒之門外了而已。
「把王以誠叫來。」
「主子?那王以誠……」羅嬤嬤詫異的道。
「聽聞張起麟身子一直沒好全,病情時好時壞,我這裡有些不錯的藥材,想要托他轉交。」
羅嬤嬤明白,立刻吩咐了王天保去通傳。
王以誠這些時日做事仔細,也不出頭,就怕被蘇培盛或者是正院抓住了把柄。
當王天保笑嘻嘻的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心悸:「你怎麼來了?福晉有什麼吩咐嗎?」
「王哥哥,福晉請您過去一趟。」
看著王天保這模樣,王以誠本能的警惕,露出為難的神色:「你也知道,我們這是前院的奴才,可萬不敢隨便去後院。若是被主子爺知道,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王哥哥您怕是魔怔了吧?這府上有兩個主子,主子爺自是不必說,難不成您不把咱們正院的主子當主子嗎?」王天保眸色轉冷,哂笑了一聲。
王以誠心中警鈴大作,本能的覺得沒好事。
想著屋子裡的張起麟,便道:「那等我一會兒,張公公身子還沒好,我給他把葯端進去就來。」
王天保笑容不變,點了點頭。
張起麟自然聽到了外間的動靜,眸色加深:「去了正院警醒著點,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嗎?有些事,正院那位主子都知道,以前是她沒能力管,如今可不是這副光景。」
一聽此話,王以誠愈發的不安定。
張起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趕了他去正院。
待人一走,他便掙扎著起床。
他這傷算不得大傷,不至於這麼多日都不見好轉,還如此反覆。
唯一的問題就在於那些葯。
只要他沒法起身伺候,蘇培盛便是主子爺跟前最得力的人。
時間一長,前院哪裡還有自己的位子?
而這一切,必定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很有可能的,便是正院那位主子。
將喝進去的葯吐了出來,張起麟渾身虛脫的躺在床上,想著自己該如何脫困。
正院。
清歡看著從進門開始變不敢抬頭的王以誠,輕笑:「這麼怕我做什麼?難不成我這正院還是個能吃人的地方?」
「福晉說笑了,這正院是吉祥的貴地兒。不知今日福晉召了奴才過來,是為了何事?」
王以誠依舊沒抬頭,聲音瓮瓮的。
「前段時間,你從後門出了一趟府,說是家中有事兒。不知你家中的事兒,可辦妥了?」清歡悠悠的吃了一口玫瑰酥,喝了一口茶。
「奴才,奴才的事兒已經辦妥了。那些時日府中事兒多,奴才還出府是奴才的不是,還望福晉見諒。」王以誠心中打鼓,那次辦得事兒不是什麼大事,但那一次自己還帶了一點東西回府。
清歡輕笑,撣了手,拿起一邊的書翻著:「這幾日張公公的身子如何?還是反覆嗎?」
王以誠一時沒反應過來,石竹冷聲道:「福晉問你話呢,發什麼愣!」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張公公的身子依舊不見好,時好時壞。每日的葯一碗不落的喝,可就是不見好。身上的傷口沒法徹底癒合,輕輕一動便會裂開。」
清歡偏頭蹙眉:「這時日不少了,怎麼著也該好了。待會兒讓王天保隨你過去瞧一瞧。
他是四爺跟前伺候最久的人,可萬萬不能出事兒。要什麼藥材,若是庫房沒的,儘管來正院說一聲。」
或許是清歡表現出來的鄭重嚇到了王以誠。
王以誠再一次愣住。
石竹還能穩住,白朮性子向來火爆,自然是耐不住的:「福晉跟前,三番兩次的發獃充楞算怎麼回事?福晉是為了張公公好,您回去可得把話帶到了。」
清歡繼續看著書,偶爾問上幾句話,王以誠再不敢心不在焉,幾乎是全身心的聽著問話。
直到——
「那日出府你提著一個包裹進府,那裡面藏著什麼東西?我已經找人去問過了,你那日可沒去辦什麼事。出了府,便沿著街一直走,走到一處茶館前坐了下來。
過了半個時辰的樣子,有一人在你跟前坐下,交給了你一封信,以及一個盒子。盒子上包著一塊藏青色的布,但盒子本身是暗紅色的,上邊兒還有芍藥的花紋。」
清歡身子微微前傾,一個暗紅色的盒子落在了王以誠身前,過了會兒,又飄下來一塊藏青色的布。
王以誠面色大變,死死地低著頭,渾身顫抖。
「那日跟你見面的人是誰?那盒子和那信,你又交給了誰?」清歡不慌不忙的坐正了身子:「你如今可以不說,但此事若是由四爺來審,可就不知道那幾十板子落在你身上,幾時會好。」
王以誠一直在思考。
當日明顯圓的相當好,根本沒有任何破綻。
為何正院會知道此事,這些東西又為何會落在福晉手上。
莫非是明圍院那邊不小心,隨意的扔了這些東西?
「福晉,奴才實在是不知道啊。那包裹里的東西,奴才,奴才只是幫著拿了進來,而後就交給了明圍院的明音姑娘。之後的事兒,奴才便不知曉了。」
清歡手上的動作微頓:「去明圍院將明音帶過來,李氏若是阻攔,就說這是四爺的命令,她有不滿,大可以去告狀。」
反正明裡暗裡告狀也不是第一次了,這一次她親自送機會給李氏。
因著是明圍院,想帶走李氏的貼身侍女怕是不容易。
所以這次過去的除了王天保還有石竹和白朮。
三人果然受到了李氏的阻撓:「明音是我貼身丫鬟,哪裡是想傳就傳的?你們是奉了誰的命令?福晉如果不滿,讓她親自來明圍院找我!」
真是蹬鼻子上臉,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