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剛剛開始
陸陸的工作能力是不需要懷疑的,這麽短的時間,就可以把發布會弄得井井有條,餘聲還是不喜歡這種萬眾矚目的地方,有些不自在,但好在陸陸安排好了所有的一切,她就需要把該說的背下來,說出來就好了。
就在陸陸都認為發布會會圓滿成功的時候,最不希望的還是發生了。
“聽說餘小姐是著名建築家餘秋林的女兒,,您為什麽不從事建築方麵的工作。”
“餘小姐,據知情人爆料,您曾參加過六年前的建築大賽,但因為和其他的選手作品雷同,是否因為這個原因,您才不在從事建築方麵的工作。”
“餘小姐,餘秋林先生的死是否和您有關。”
“餘小姐……”
問題一個比一個犀利,陸陸的臉色已經變了,餘聲倒是顯得平靜,如果他們沒有說,餘聲反而會覺得意外,不過對方既然已經把事情擺在明麵,就好辦多了,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餘聲拿過話筒,底下的記著逐漸安靜了下來,“我確實是餘秋林的女兒,可是我沒有義務一定從事父親的工作。”餘聲看著遠處的沐涼歌,淡淡的一笑,這樣的把戲,她當年就經曆了一次,隻是那是她還什麽都不懂,現在卻不會在和從前一樣了。“至於我父親的死因,以及當年大賽的內因,我想沐小姐和顧先生比我會更清楚。”
陸陸明顯的感覺到,餘聲在提及顧城的時候,頓了一下。
“今天是我新歌的發布會,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最後我想說,我很熱愛建築,隻是沒有辦法為此貢獻了。”
沐涼歌看著餘聲最後看自己的一眼,臉色由憤怒變得平靜,他忘了,過去了六年了,餘聲該長大了,她真的不該再是,那個遭遇了一切隻會歇斯底裏的為自己辯解的小姑娘了,這次大概是就是她回來的回報了,她沐涼歌記住了。
餘聲看著沐涼歌挑釁的眼神,回了一個微笑,六年在外,冷暖自知,現實已經給她披上了一層堅硬的鎧甲,除了他以外,她在所有人麵前,都已經可以平靜以對了。不過啊,沐涼歌,遊戲才剛剛開始,我吃過的苦,受過得罪,你都要一一嚐個遍。
陸陸看著餘聲,嘴角勾起一個欣慰的微笑,她真的變了,終於不再是那個兩年前初來乍到,隻會把自己關在出租房和錄音室唱歌寫歌,不和任何人交流,不拋頭露麵的小姑娘了,她也可以獨當一麵了。
顧城看著直播,“顧先生”他們之間終究還是隔了那麽遠那麽遠,連一個稱呼都那麽陌生,像是一道巨大的鴻溝,無法逾越。
“沐涼歌,你還是不放過阿聲。”顧城看到人群中一閃而過的臉,突然出聲,手緊緊的握住,指尖和骨節已經微微的泛白。
傍晚,電話突然震動,顧城拿過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猶豫了許久,還是接了起來。“阿城,你在哪?”那邊的沐涼歌聲音很好聽,和曾經餘聲的聲音很像。
“沐涼歌,你答應過我的。”顧城沒有回答,顧城知道她不僅僅是聲音和餘聲很像,嘴角的梨渦也很像,可是兩個人性格和心理都是天差地別。
沐涼歌一點也不生氣,反而笑了出來,“阿城,你也別生氣,她不是沒有事情嗎?”沐涼歌此刻在沐家的老宅子,“阿城,你答應我和我結婚,我不介意你逃了一次,但是,你要記得,她還在我這裏。”
女孩子柔美的聲音在顧城心裏就像是一道魔音,“你……”顧城一拳砸在身前的茶幾上,那是他最在乎的人了,他怎麽也沒有辦法拿她的性命去堵,他做不到。顧城點上一根煙,深吸了一口,使自己平靜下來,“你讓我去看她。”顧城看向窗外,像是下了什麽重要的決定,“我會娶你。”這一句話以後,顧城渾身都像沒有了力氣。
“好啊,等你做到了你說的話,你自然就可以看到她了。”沐涼歌往宅子裏走,在一座單獨的如同牢房的房子停下。
“你,記住了。”顧城壓下怒火,他沒有和她談判的權利,不論是從前還是現在,都沒有,因為,從一開始,就是自己拋棄了尊嚴求了她。
顧城掛了電話,一下子將手機扔出去,“砰”的一一聲,撞到了對麵的牆,又掉在了地上。他以前那麽的努力,就是為了有一天可以給自己所有愛的人一個美滿的未來,可以不用事事卑躬屈膝的求別人,可是到了最後,他什麽也沒做到,不論是對於哪個人。
從前在學校裏期待,未來沒有人管轄的自由自在,可是後來,才發現,學校才是自己待過的最單純,最自由,最幹淨的地方,因為社會適合大染缸,沒有任何事是自己可以做主的。後來的我們還是學會了遵守這個弱肉強食的規則,拋棄了最初的本心,放棄了自己心裏的那絲僥幸,甚至放棄了自己說過的諾言,自己那麽那麽愛的一個人。
沐涼歌放下手機,看著屋子裏的人,眼中也是一種複雜,她從前也是個好孩子,公平競爭,或者是放棄,可是後來啊,她還是忘記了本心,因為她的世界裏,善良的人沒有好的下場。就算是卑劣的手段,他隻要留在自己的身邊,就什麽都好了。
沐涼歌讓自己狠下心,轉身,離開,心中不停的告訴自己,“阿城,我比任何人都要愛你。”也不知道是再告訴誰還是催眠自己。
事實上,我們很多人都在喜歡這個字眼裏迷失了自己,因為,我們也不知道,什麽是喜歡。所以就把所謂的依賴,所謂的想把他留下,自己的強勢,都當做了自己的喜歡,來成全自己的自私。
顧城也一樣不知道,現在的自己,要的究竟是什麽,他是得到了他需要的錢財名利,可是也同樣丟失了自己最在乎的東西,最在乎的人,丟失了,最初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