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城5
景軍占了弦門關後,將遙帶領的軍隊圍在了紹城,景軍士氣大振,夙王一心要將連軍一萬將士滅在這座紹城中。奈何,天不隨人願,原本沒了糧草的連軍卻不知從何處得來糧草,直至今日仍在紹城活的有滋有味,而原本善待百姓的遙,突然下令,若是沒了糧草,盡管向城中的百姓“借。”
一時之間,原本還算平和的紹城民不聊生,怨聲載道,百姓流離失所,餓死街頭的大有人在,燒殺搶掠再一次在紹城上演。
紹城的百姓則傳言,夙王為軍功不顧百姓生死,陷百姓於水深火熱中卻不相救,城中流言四起,多是對於夙王的不滿。
夙王下令攻城,卻始終不見流雲,兩萬將士立在紹城外,鼓聲震天,夙王一身黑色盔甲,麵色暗沉,冷冽的盯著紹城兩個大字,若不是流雲傳信,說藍言安好,他一定會不顧城中百姓的生死將紹城夷為平地。
遙首次作戰親臨戰場,衣著華貴的站在城頭上,冷風揚起他白衣翩然的衣角,銀色的麵具在暗沉的天地間閃著刺眼的光芒。
“先生,不如將藍姑娘帶過來。”甘年小聲在遙邊上耳語。
遙的目光悠長的看向夙王,冷笑著說:“不急。”
“攻城——!”夙王一聲令下,景軍將士蜂擁而至。
“衝啊——”
遙站在城牆上,冷笑的看著在下麵廝殺的兩軍,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殺伐果斷的場麵好像和他從來都沒有任何的牽扯,那些衝上來的景軍,看到遙都是分外的眼紅,大聲的嘶吼著,鮮紅的血液灑在北疆的疆土上,就連天的盡頭都像被染紅了一樣,看著下麵浴血奮戰的夙王,嘴角的笑容更加的刺眼。
“主子,我們走吧。”甘年看了一眼在這血腥的地方仍能保持著平靜的男子,打心眼裏佩服。
遙長長的舒了口氣,目光一直向南看,緩緩的說:“是啊,該走了,該回去看看了,都吩咐好了嗎?”
“吩咐好了。”
“好。”隨著一聲好字,一道白色的身影後緊跟著一道灰色的身影消失在天際。
隻打了兩個回合,連軍便龜縮回了紹城,任景軍在外怎麽辱罵,都沒有用,連軍緊閉城門,是鐵了心不想出來。夙王無奈之下隻好在紹城外的不遠處安營紮寨,商量計策,明日再攻。從今日的情況來看,那個遙不是那麽好對付,主要是他對他好像格外的熟悉,兩次較量下來,不分高低,心裏對那個男人不禁好奇起來,若不是對手的話或許會是一個很好的朋友,如此有經韜緯略的一個人,也是個難得的好對手。
讓藍言奇怪的是,因為好奇便隨口提了一下想要去城樓上看看,遙深知她的傷還未痊愈,竟淡笑不語,直至點頭,突然好奇這銀色麵具後的男子究竟是所謂何人。總是這麽的出其不意。讓她更加的證實行雲的話。
行雲第二天的突然失蹤,遙莫名其妙的古怪,讓藍言心裏的疑惑更深。
讓藍言不穿盔甲,不著男裝,一身白色長裙,身披貂皮大衣與遙同站在紹城的城樓上,本來已步入春天的北疆仍然是寒風刺骨,偶爾還會雪花漫天飛,看來真是當之無愧的雪城。厚重的積雪常年不化,白雪皚皚的蒼茫一片,從未見過姹紫嫣紅的景象。
藍言的淡然和遙微勾的嘴角,以及底下麵色冰冷的夙王和驚詫的夙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哥哥,不知哪位是紫景大名鼎鼎的夙王?”挑眉一笑,目光調皮的掃向下方。
遙寵溺的摸了一把藍言的發,笑著說:“玉冠束發,臉色破冷,盯著你不放的那個。”
藍言怒嗔一眼,撅著嘴說:“哥哥不要打趣人家了。”凝眉思索片刻,行雲的話仍是記憶猶新,她的受傷沒那麽簡單,這一次便要賭一把。
“遙,放了藍言姑娘,本王便放你一條生路。”舒王蒼勁有力的聲音響徹在空曠的天地間,夙王緊拽著韁繩,抿唇不語。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哈布爾渾厚的聲音讓連軍將士一陣歡呼。
遙隻是略有深意的歪頭看了眼藍言,隻見她的目光緊緊鎖在夙王的身上,一步一步朝前邁去,嘴角掛著俘獲眾生的笑容。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言兒——!”
畫麵在這一刻定格,隻見那個白衣勝雪的女子從百米高的城樓上飛舞而下。沒人會想到,剛才還站在紹城城頭,笑顏明媚的女子會在下一刻翻身而上,夙王那一聲蒼白無力的叫聲,以及瞬間衝出去的身影,讓兩軍戰士統統睜大了眼睛,箭一般的速度衝向城下,而城樓上的遙隻是冷冷一笑,果然非尋常女子。
白色的身影像是斷了的弦,從百米高的城樓上快速墜下。藍言臉上的笑卻足以迷亂了所有人的眼,沒有害怕,沒有畏懼,有的隻是自信和幸福,以及那一抹燦爛的笑容。她不是沒想過,萬一掉下去摔死了,怎麽辦?但心裏存著一絲僥幸,或許會穿回去呢,又或者贏得那般癡心的一個男子也挺好,隻是當下墜的那一刻,忽然閃過無數組曾經與他在一起的畫麵。
黑沉如墨的眸子展露出的真情,不可抗拒的關心讓她總是毫無招架之力,始終如一的堅持讓她節節敗退,落寞傷神的冰冷讓她心疼。
就那麽靜靜的兩兩相望,夙王懷抱著她,眸子裏的冰冷才稍微降了幾分,但臉上的怒氣卻是持久不散,還帶著一絲驚魂未定,能聽到他喘息不定的心跳聲。
環著他的脖子,調皮的嘟著嘴巴,斂下眼皮不敢看怒氣衝天的夙王,偷偷瞄了一眼,見他變黑的俊臉,消瘦的下頜,本來的盛氣淩人也弱了下來,小聲說:“對不起嘛,讓你擔心了。不過你看我現在也好好的,別生氣了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嘛?”
夙王冷冷的哼了一聲,一聲令下攻城。
現今無所顧忌的景軍就如脫了韁的野馬,衝鋒陷陣。刀槍劍戟,鑼鼓震天,血濺疆場,寒風肆虐,一刀下去見血封喉,夙王向來下手狠絕,對於敵人更是毫不留情,寒風呼呼的刮著,場上的將士們各各殺紅了眼睛,沒有了任何的想法,隻是機械的揮手刀落,血濺的藍言白衣鮮紅一片,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在梨沁宮膽小懦弱的奀瑾煙了,她可以陪著他在疆場廝殺了。
“言兒——!”正見有人在藍言背後放冷箭,夙王一個轉身便將箭擋了下來,砍了那人的腦袋,他本欲將她送回去,她卻給他來了一個迂回之術,表麵上點頭同意卻掉頭又給回來了,他從接她回來的那一刻便發誓不會讓她一人置身於危險之中。
藍言的白衣已經沒有一處完好的了,唯有那一雙明媚的眼睛顧盼生情的盯著夙王,後背的舊傷讓她疼的呲牙咧嘴,但對著他仍舊笑著。
一天一夜的作戰,讓她有些體力不支,環著夙王的腰,靠在他的胸膛,呢喃著:“好累,我想睡覺,看在我這麽為你拚命的份上,嗯,罰你……抱我回去。”說完便靠在他的懷裏不再言語,她的確是累了,隻是身上的傷讓她有些疲憊。
夙王的臉上有史以來第一次笑的這麽明亮,看的景軍的將士一愣一愣的。
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才破了紹城,但仍有一支餘孽逃走,也沒能抓住那個遙。虜獲敵軍三千,五百人跟著哈布爾逃走,沐喬已經帶著人前去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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