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樣的人

  程蕩山坐在付梓衣書房外的走廊的欄杆上，拿著布巾擦著劍，聽粟問。半仰著頭看著旁邊屋頂上的瓦片，道：“主君像個狐仙，有月亮的夜裏頭，整個人都是發光的，那眉眼長相，能在夜裏頭看的清清楚楚，嘖嘖……好看的嚇人。關鍵他還愛笑，一笑那紅色的嘴唇帶著些涼意，就更嚇人了。而且他會法術，我打不過他。我在他手裏跟拎雞似的。” 粟的臉皮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看著程蕩山道：“程師父……好歹你也是數一數二的高手，這麽自輕自賤，合適嗎？” “我的是實話啊，怎麽了？本來就是打不過麽。而且他夜裏頭爬牆翻進院子裏，我都是聽見他和大娘子話才知道的。那功夫厲害太多了不是麽。” “爬……爬牆？！”粟的表情崩潰了。 …… …… 裘四看著粟一臉的慈愛，一邊費勁的剝了栗子往粟的眼前放，一邊看著他的眉眼道：“我家郎君，哦，我家主君長的俊俏，你長的有些隨他。那時候更是可愛，像是畫上的善財童子。人見人愛的，誰都想抱他親他，但是他不喜歡。他從心思就細，想的多，做什麽事情都照顧旁饒感受……” 裘四著著，眼神就看著虛空處回憶，開始傷心地抹眼淚：“好的根本就不像是人間的人，是上下凡的神仙，來人間走了一遭，現在回去了……” 粟見裘四哭的傷心，不好意思再問了。 但是想了一會兒，又不甘心，看了看紅了眼眶，一臉的情緒低沉，但是依舊認真的剝著栗子的裘四。裘四將另一顆剝好的栗子放到了旁邊等著吃的金豆的眼前。 “那……我阿耶，就沒什麽缺點嗎？”粟心翼翼地問。 “缺點？”裘四驚訝地將目光從眼前的栗子上移開，看著粟道：“什麽缺點？我家主君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缺點，底下根本就沒有比他更好的人了。” “嗬嗬……”粟尷尬的一笑，將剝好的栗子放進了嘴裏咀嚼著。 …… …… 繁翠笑著看著粟，問道：“怎麽，你還惦記著給你娘親找夫君呢？” 粟被戳穿了心思，但是依舊木著臉，裝作理直氣壯的道：“沒有，我就是好奇，問一問。” 繁翠仰著臉想了想：“我印象裏的主君……脾氣好，度量也……度量稍微差一點，愛吃醋……但是對你娘很是寬容的，讓她自己愛幹什麽就幹什麽，他不攔著，有時候還幫忙。這在尋常男子家根本就不能想，真是難得……就是跟你娘親一樣，脾氣倔，兩個人總是吵架來著……” 粟聽繁翠的終於靠譜了些，像是個實在的真人了，就激動地問：“吃醋是什麽意思？” 繁翠一愣，看著粟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解釋了出來：“就是善妒……” “善……善妒？”粟的表情又裂了，“那不是女子的嗎？男子也能善妒？” “不管男女還不都一樣啊，你還，等你長大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