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伎
“聖上……臣妾不知有何罪,讓聖上如此震怒。”皇後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不止,甚是委屈。 她心裏一直是委屈的,此時根本就不用演技,哭起來沒完沒了。 李暄不耐煩的將臉扭到一邊,閉了閉眼睛。問道:“那平康坊的舞伎,是你招進來的,作甚?” 皇後哭著不話,淚水跟潰堤一樣嘩啦啦的往下落。 “朕問你,作甚!哭什麽!”李暄終於忍不住暴怒,怒吼了一聲,巨大的宮殿裏回蕩著他的回音,如炸雷一般。 皇後娘娘嚇的整個人一哆嗦,伏在霖上,委屈地:“臣妾是聖上的發妻,從十六歲開始就跟隨聖上,平日裏聖上對臣妾不聞不問,誰知今日正眼看臣妾一眼,竟是為了一個沒名沒分的賤婢質問臣妾,這叫臣妾如何覺得不委屈……嗚嗚……”著又痛哭了起來。 賤婢這兩個字,聽在李暄的耳朵裏尤其的刺耳,他閉上眼睛,眼前全是付梓衣的模樣。若是平常,誰人敢叫她賤婢,他肯定下令嚴懲了。可是如今,付梓衣欺騙他,戲弄他,他心裏對她的恨大於了愛。 於是硬生生的將心中這刺耳的感覺忍了下來,和緩了聲音問:“皇後,問你什麽,你就答什麽。” 皇後聽李暄的語氣突然變的和氣了,以為他對自己終於有些心軟,有些心疼,心裏麵暗自絲絲的高興,她從俯著的姿勢起身,跪直了,用手帕細細的將臉上的淚痕擦幹淨,道: “那女子,是臣妾叫進來教臣妾跳舞的……聖上冷落臣妾許久。臣妾思來想去,聖上平日裏喜歡看歌舞,於是專門請了平康坊裏一個有名的舞伎進宮來教臣妾,想用這個法子討聖上的歡心……” “朕喜歡看歌舞……嗬嗬……”李暄一直將臉扭在一邊不看皇後,此時聽見了皇後如此,冷笑了一聲。 他不喜歡看歌舞,他從來就不喜歡。從前在這些享樂上花了那麽多心思,無非就是為了討自己兄長的歡心,做偽裝罷了。 皇後根本沒有感覺到李暄的不以為然,依舊按照自己的心腹女官教她的那樣,接著道: “臣妾作為一國之母,作為皇後,要向一個教坊的女子學跳舞,來祈求聖上的恩寵,讓人知道了不合體統,更是奇恥大辱。所以臣妾……特意讓那個女子蒙著麵紗進宮,又特許她蒙著麵紗出去。誰成想……竟然死在了那個賤婢的手裏,聖上……一定要將那賤婢抓住,將之繩之以法!” “住口,不要再了!”李暄終於受不了皇後一口一個賤婢,一口一個賤婢的稱呼著付梓衣,無力的開口阻止她。語氣裏滿是疲憊。 “聖上!臣妾的不對嗎?她殺了人,難道不該處死嗎?!”皇後激動地辯駁。 “你為何肯定是她殺的?”李暄反問,眼神涼涼地看著皇後。 皇後的氣息一滯,眼神慌張的晃了晃,結結巴巴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