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

  李沙坨鬆下的那口氣又提了起來，他對著門外，用洪厚莊嚴的聲音喊道：“這裏乃是道門清修之所，不宜見刀兵，各位請回吧。若不然，道法無情，貧道們的三尺長劍少不得要染上鮮血……”


  聲音因著內力的加持，聲如洪鍾，伴著回音，像是響徹霖般，震懾了外麵士兵的囂張氣焰。


  外麵又是一陣許久的沉默，隻能聽見各種兵器和鎧甲被饒輕微動作帶出來的摩擦聲。


  隻聽外頭道：“將軍，咱們走吧，這道觀沒有多少油水不，要是打上了咱們在這兒陪了命可不劃算……”


  外頭的將軍沉默了少許，冒出來一句話：“放火油箭，給我燒了他們的道觀！”


  話音剛落。


  李沙坨趕緊招呼人群躲避。


  不一會兒，星星點點的火苗就像下雨一樣從外頭的不遠處射了進來。有的紮在了來不及躲避的人身上，有的紮在雪地裏。有的就紮在了桃樹上。


  幸虧這大門離正殿還遠的很，射不著。


  李沙坨聲的咒罵著：“該譴的傻慫，連玄都觀裏裏頭有多大都不知道，還放火燒，燒你娘的燒！”


  外頭的人走了。


  李沙坨對著人群道：“人來了就放煙火，誰叫門都不開，要是有人要保護你們大娘子，那斷然不可能硬衝進來。都聽見了嗎？！”


  先前付梓衣已經讓幾個隊長帶著人聽李沙坨的調遣。此時不論是道觀的徒弟們還是付梓衣的人都齊聲應諾下來。


  李沙坨聞聲點零頭，趕緊張羅著給受了贍人治傷去了。

  ……


  ……


  一晚上過去了。李克用看了看玄都觀的大門，從馬匹上下來，站在門口敲了敲門。


  門縫裏隱隱可以看見一隻眼睛在裏麵向外麵張望。


  “請問，來者是誰？”道觀裏頭的人問。


  “沙陀軍李克用，趙府的大娘子付梓衣可在裏麵？”李克用在外頭站的直直地問道。


  就聽裏麵的道童將他的原話向後頭傳了一句，很快就有另一個人道：“在，我去通報大娘子您來的，請她示下，您稍等片刻。”


  不一會兒很多人跟著付梓衣來了。


  付梓衣神情疲憊，眼睛裏都是紅血絲，她扒著門縫向外頭看著。李克用隱隱看見女子的紅色的披風，和一線精致的妝容在不到一指寬的門縫裏一閃而過。


  他想著便是付梓衣，不滿的道：“我妹妹，你連我都不放心，開門。”


  付梓衣將眼睛放在門縫中，看著外頭的一線人影，問道：“城裏安定了？不會我這頭看門，那頭就被搶了吧？這裏頭可還有其他人呢。”


  “哎呦，搶也搶完了，還能因為你，再來千裏迢迢回來搶第二次不成，開門，我跑了一夜了，讓我進去歇歇。”


  付梓衣猶豫了一會兒，問身旁的李沙坨問：“開嗎？”


  李沙坨本就對這個與自己同族的軍隊，對這個沙陀軍的首領李克用一直好奇，聽付梓衣征詢自己的意見，於是點零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