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火

  渾渾噩噩的人群被這一幕給驚醒。很多人都艱難的站了起來，看著遠處的火光發呆。


  悲哀、恐懼和無助的氣氛在人群中蔓延，漸漸的有些人聲的哭泣起來。


  悲傷是會傳染的，大家看著著火的方位，男女老少隱隱哭泣的聲音連成了一片。


  突然道觀的大門方位傳來了一聲放煙火的聲音。


  眾人都暫時熄了哭泣，好奇的往那上煙火炸開的地方看去。


  有人聲的問道：“道長在驅邪嗎？這煙火放的好高啊……”


  另一個人戰戰兢兢地聲問道：“兵亂是……人禍，驅邪有用嗎？”


  沒有人回答，但是大家的心裏，都希望是有用的吧。


  付梓衣順著那上的那點光亮看去，煙火落下的稍瞬即逝的火星，在這火光衝的夜幕裏，並不明顯。


  她眯了眯眼睛——李克用給的煙火信子，用了一個了……


  ……


  ……


  李沙坨在道觀的門口，看著底下的人將煙火綁在箭矢上點燃，衝射了出去。很快煙火在上炸開了。不甚明亮的火光在下雪的夜空了一閃而過。


  放了箭的道童縮著頭跑到了李沙坨的身邊，問道：“師父……這時候放煙火有用嗎？”


  李沙坨看著，兩手付於身前，神神秘秘的道：“機不可泄露，讓你放，放就是了，哪有那麽多的廢話……”


  道童撓了撓自己的頭，有些鬆散的發髻跟著他撓頭的動作一晃一晃的。他猶豫了一會兒，鼓起勇氣問道：“那師父，這要是管用，你教教我是怎麽個回事唄……”

  李沙坨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道：“安生讀你的經文，打坐練功一個都不要鬆懈，就比什麽都強……學放煙火，放煙火用學嗎？那都是給普通人用的東西，你一個道門弟子，不苦心求學，想這些細枝末節的捷徑，想要挨打了吧？！”


  道童聽了訓，垂首貼耳的拿著弓箭站在一旁不話了。


  李沙坨眯著眼睛看著遠處的火光，等待著危險的靠近。他身後是五十九名道門弟子，再後麵是付梓衣的護衛們，所有人都列隊站立，向著大門嚴陣以待……


  等待的時間過的很慢，等待危險的時間尤其的慢。


  當李沙坨聽見外頭的密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登上了台階，盔甲碰撞著兵器的摩擦聲也越來越響的時候。


  他的眉頭不自覺的跳了一下。


  “哐！哐！哐！”大門的門環被拍的震響，外頭很多人齊聲喊道：“開門！”


  李沙坨對著身後的道童又招了招手，道童會意，趕緊拿著箭衝著空，又放了個煙火。


  外頭的人聽見上近在咫尺的響動，看著上炸開的煙花都愣了，許久沒有出聲……


  李沙坨猜想，估計是李克用的人了，於是鬆了口氣。


  可是這口氣還沒有鬆快完，就聽外頭的人商議起來：


  “這時候放煙火是什麽意思？”


  “煙火去邪祟啊！”


  “放屁，咱們是邪祟嗎？！開門！！！不開門老子們就破門而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