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諫
王鐸跳下了馬車,那兩個人看到是宰執,恭敬的行了一禮。王鐸有些詫異這兩人真的還在看管孟昭圖的行蹤,但是他也不好多加置喙皇帝的禦令,稍微猶豫了一會兒,對著這兩個官差客氣的道:“我來送送他,可否兩位移步,讓我和孟拾遺……不對,是孟司馬幾句話?” “下官不敢,王相請便。”著就兩人就牽著馬匹站遠了一些,但是臉色警惕,時不時的向這邊頭來些窺探的目光。 王鐸還沒有話,他弟弟王了就開口了:“夢兄,我一聽就趕過來了,傳言是真的嗎?你本來就是拾遺,直言納諫本是本分,這了幾句實話就被貶了?這樣打壓言路,以後誰還敢話?!” 孟昭圖扯著嘴角慘笑,他此時對李僖這個皇帝失望至極,滿臉的蕭瑟:“是真的,昨遞的奏表,今就被人帶著聖旨從家裏趕出來了……” 王鐸心的問他:“夢司馬,會不會是你上表的言辭過於激烈,對聖上多有冒犯,惹惱了他?” 孟昭圖認真的思索了一會兒,道:“不會,我當初就怕聖上聽不進去諫言,言辭懇切,草稿打了一堆,措辭一改再改,最後呈上去的那一版,我都會背了。哪裏敢有半分的不敬?……我背給你聽聽。” 著孟昭圖就背了起來,王鐸兩兄弟在一盤仔細的聽著(白話直譯版): “國家安定的時候,遠近官員還須同心同德:今,國家多難,中官(宦官)與朝官尤其應當一體。去年冬,車駕西幸,沒有告訴南司(朝官),結果宰相仆射以下的官員多被賊殺害,唯獨北司(宦官)平安完好,今能到這裏的朝宮,都是冒著生命危險,經過崎嶇跋涉,千裏迢迢來供奉陛下驅使的,陛下與朝官應該同休戚共患難才是。昨夜黃頭軍作亂,陛下獨與田令孜、陳敬瑄以及諸內臣(宦官)閉城登樓,並不召王鐸以下朝臣入域。第二,既不召對宰相,又不宣慰朝臣。臣身居諒官之位,到今還不知道聖躬安否;假若群臣不顧君上,罪固當誅,若陛下不體恤群臣,道理又何在呢?下,是高祖、太宗開創的下,不是北司專有的下;子是四海九州的子,也不獨是北司的子。北司的人未必都是可以信賴的,南司的人未必全都無用。難道子與宰相沒有任何關係,子和朝臣就象勿勿行路的陌生人?如此下去,恐伯很難收複長安,而那些*****,倒可以安然自在。臣身受寵榮,職責又在裨益,過去的事情已不能挽回,對於將來的事再不能著迷呀?” 孟昭圖背完,三人都是一陣憂戚的沉默。 孟昭圖開口問:“王相,我的不對嗎?” 王鐸眼睛裏有些濕潤,聲的道:“對……你的對。這奏疏,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且字字珠璣,有理有據。” 王了恨的直咬牙,怒道:“我早就過,空有一片忠心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