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拾遺

  高駢一聽這話,頓時就咬了牙,捶了身前的案幾一拳,道:“道長教訓的是,就按道長的意思辦。人隨便你挑,但是千萬不要挑明了是去幹什麽的,務必要秘密進行,若是出來,這軍中恐要生變,惹出許多事端……”


  呂用之高心捋了捋自己雪白的胡子,仙風道骨般的笑著道:“這是自然,使君盡管放心,這事情我做的妥當……”


  兩人正著話,傳令官高喊著“報”進來,雙手捧著書信稟報:“使君,宰相王鐸寄來的書信。”


  高駢接了過來,看了一會兒,有些不屑的道:“哼,一群廢物,皇帝跑到了成都,那裏離南詔太近,怕南詔與黃巢來個兩麵夾擊打進來。竟然想出了和親的招數?那能做的了準嗎?自己拳頭不夠硬,和親就是白送!……還問我這事妥不妥當靠不靠譜?”


  呂用之眼睛轉了轉,哈哈笑著道:“您一直在南邊禦敵,是南詔的克星,他們這些在朝中屍位素餐的人,自然沒有您清楚這裏麵的情況。所以這才正好是您立功的機會啊……”


  高駢笑著道:“哈哈哈……的對。我要讓皇帝知道,要想保平安,守住自己的社稷,還是得靠我……”著,他舉起案頭的筆來,開始寫回信。


  ……


  ……


  成都

  宰相王鐸收到高駢的回信之後,開始憂心忡忡。


  對用和親保平安這件事情,他一直就比較擔心。曆史上凡國弱之時和親的政策,就從來沒有靠譜過。所以他才私自寫信向高駢求教。因為高駢與南詔國對戰十餘年,要對南詔國的政務和行事脾性的了解,無人能出其右。

  果然……高駢的回信也印證了他的擔心。南詔與大唐對戰這麽多年,反複無常,且民風素來蠻勇。大唐對南詔的政策一直不曾手軟過。此番突然要和親,這不是主動露短,讓他們來攻嗎?


  王鐸將手中的信件按在桌子上,用手肘撐著身子,唉聲歎氣。


  突然一個人掀了簾子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喊道:“兄長!你知道嗎?左拾遺孟昭圖被貶了。”


  王鐸一驚,疑惑的問:“為何啊?”


  王了一臉的不忿,怒道:“還不是因為了幾句實話,他上書直諫請皇帝多與朝臣商議對策,不要整日的跟些宦官呆在一起,這就被貶了!貶為嘉州司馬即刻啟程!”


  王鐸思忖了一瞬,趕緊起身道:“走,咱們去見見他,問問到底怎麽回事。”著就跟著王了往外跑,撩了門簾出了屋,才覺察自己隻著襪子沒穿鞋,趕緊又回去門邊坐下,扳著自己的腿穿靴子。王了在院子中間看著自己的兄長,也著急的道:“兄長快點,這人都快被人押走了。”


  王鐸手上的動作不停,問道:“怎麽還有人押著?”


  “怕他不走再鬧事唄,派人趕他呐!”


  兄弟兩個人一邊話一邊趕緊往外奔,上了門外的馬上,走了。


  一路緊趕慢趕,生生追到了界碑外才看見孟昭圖的馬車,他背著包袱站在界碑處看著兩饒馬車過來,一臉的頹然和蕭瑟。他身後不遠處還跟了兩個神策軍的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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