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的涼薄

  趙瑾瑜歎了口氣，知道姐姐的意思，轉過身對著皇帝李僖行了一禮，道：“多謝聖上寬宥。”


  皇帝興致缺缺地對著皇後道：“好了，人也讓你見了，你安心的休息，將病養好，過幾日便是重陽節。到時候宴會上的曲樂歌舞都是新排的，你要跟著朕一起出席才是。”


  趙瑾瑜趕緊起身站了起來，對著皇後告別：“皇後娘娘，草民告退。”


  皇後依依不舍的看著趙瑾瑜輕輕的點零頭，捂著帕子咳了一聲，又虛弱的笑了一下，算是答應了。


  皇帝率先出了門，趙瑾瑜恭敬的跟在身後。


  “聽了一些傳聞，是趙璋是一個得道的地仙，不僅料事如神，還不食五穀，且能禦劍飛行，的是不是你？”皇帝隨意的問。


  “都是傳言，聖上，黃巢的軍隊為了籠絡人心，給自己造些聲勢也是必要的手段。”趙瑾瑜認真的回道。


  皇帝扭過頭看了他一眼，明顯有些不信：“其實我也不關心你在前線幹了什麽或者沒幹什麽。如今王仙芝死了，黃巢也被打的逃到了南邊，結果是好的就校我隻想問你。”


  他轉過身來，湊到趙瑾瑜的身邊，盯著他的眼睛，認真的問：“你可有什麽法子，可以治好皇後的病？”


  趙瑾瑜抬眸看了他一眼，恭敬的回道：“回聖上，皇後娘娘是我的親姐姐，若是有法子，絕不會拖到今日。”


  皇帝李僖直起身子，用懷疑的眼光審視著他，：“那可不準，可能有的人，是生的涼薄心性，看著溫和，其實什麽都不在乎呢？”

  趙瑾瑜沉默了一會兒，道：“姐姐是先的元氣不足，魂魄有虧，不是人力可以扭轉的。”


  “魂魄有虧？”皇帝李僖默念了會兒，“為什麽？”


  “聖上知道，當年我阿娘生姐姐的時候，早產。身魂兩虧，後周濟不過來。”趙瑾瑜認真的道。


  皇帝不屑的嘁了一聲，道：“了半也還是禦醫的那一套，隻不過讓你換了個玄之又玄的法罷了。我問你，你如今也是道門的犀首大能，連自己的姐姐都沒辦法救回來，你學道還有什麽意義？”


  趙瑾瑜又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神中的通透似乎能將人世間都裝在自己的眼睛裏。他：“這世上有許多事都不是人力可以左右的，修道修心，修的便是順其自然，隨遇而安。”


  “嗬，我果然沒有錯，你本就是生的涼薄，別看一副溫和暖饒樣子，其實心裏麵，誰也不在乎。”皇帝李僖很是不滿，如是譏諷道。


  趙瑾瑜聽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更恭敬了些，沒有話。


  皇帝看他的樣子有些不耐煩，道：“行了，你回吧。”


  趙瑾瑜躬身告退，皇帝站在原地，皺著眉頭看著他，正要轉身走掉，隻見趙瑾瑜站著不動了。直起身子，直視著皇帝的眼睛，道：“姐夫，姐姐她在意你，我隻希望在她臨死的時候，你可以守在她的身邊，讓她死在你的懷裏。這樣，即便病無法可治，但她這一生，也能算的上圓滿。”


  皇帝詫異的看著他，猶豫了一會兒，道：“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