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嬌嬌的夢寐
趙瑾瑜站在付梓衣的身邊,望向趙老夫人:
“祖母,嬌嬌受完了刑,我想讓她跟王伯父回家去,行嗎?”
趙老夫茹頭道:“好。”
她看向王嬌嬌:“嬌嬌,今世,你跟我家沒有緣分,還是不要太執著了。祖母相信你,以後你定會找到比瑾兒好的,關鍵還會對你一心一意的如意郎君。你還年輕,以後好日子還有的是……知道嗎?”
王嬌嬌依舊在哭,不話。
王嬌嬌被打了三十杖,咬著牙一聲不吭,好似她的痛苦和力氣都用完了,隻留了個麻木的軀殼在這世上。
可是王禦醫卻感覺到她的魂魄都快被打碎了,發出淒厲的吼叫,撕心裂肺,震耳欲聾。
王禦醫不忍心,流著淚閉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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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嬌妹妹,你等著我……嬌嬌妹妹你等著我……”
是什麽聲音?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幹裏,兩無嫌猜……”女子哀怨的聲音。
是誰在話?
王嬌嬌在昏迷中不停地做夢,一會兒是稚子歡快的聲音,一會兒是一個女人哀怨的頌詩聲,可是她在夢裏總是記不起跟自己有什麽關係。
閉著的眼睛因為夢寐不安地轉動著。
“奶娘,這世上還有比他更好看更溫柔的郎君嗎?我一定要嫁給他。”
“瑾兒哥哥送了我許多禮物,你看,都在這裏,他怎麽會不喜歡我呢?”
“我隻知道,我如今是你的妾了,我很歡喜,非常歡喜,二郎,今後我會為你生兒育女。”
王嬌嬌猛然睜了眼。
黑漆漆的一片……她適應了好久才認出這是自己的閨房,床邊有奶娘熟睡的呼吸聲,她扭頭看了一眼。
奶娘在自己的腳邊趴著,床帷開了一半。露出些許慘淡的月光。
因為挨了杖刑,她隻能趴著,身上雖然蓋著蠶絲被子,屋裏生著炭盆,她依然覺得冷,好似這世界都隻是一個冰冷的夢境,夢裏已經規劃好了,她隻能感覺到冷,其他什麽都是奢望。
她睜著眼,太陽穴突突的疼,剛才夢裏好像將自己的一輩子又過了一遍,過的筋疲力盡,痛苦萬分。
她不想再過一遍了。
所以她不敢睡,隻能睜著眼,看著臉側邊能看到的那隻火盆發呆,想從那火光裏吸取些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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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翠看著付梓衣的樣子,一邊哭一邊咬牙切齒的咒罵:
“她算哪根蔥,一個妾,哪來的臉膽敢打正妻?我要是在身邊我非得替你打死她!你傻呀你還放過她,為什麽不送官府?讓她坐牢,讓她挨打到死!讓她顏麵無存,名聲壞盡,把她賣到教坊司!”
趙瑾瑜正好端了藥進來,繁翠扭頭惡狠狠的瞪著他,目露寒光,如同母狼一般。
趙瑾瑜腳步一頓,愣在原地,心想著他這輩子還是頭一次見有人用這麽大恨意的眼光看他。
他看了付梓衣一眼,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
付梓衣趕緊拉她回頭看著自己:“繁翠,你幹什麽?夫君他自己還病著呢,他又沒做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