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節 交替位子（大結局）
蔡靖揚前後跟在蔡金龍身邊，他抱著攝像機，一直不停地錄下蔡金龍一切。江弱水坐在一邊的草地上，望著他們，心揪著疼，臉上卻一直保持微笑。
吃過晚飯，蔡靖揚給蔡金龍洗過澡，給他穿好衣服，親一下他的小臉。
“寶寶。和誰親？”
“爸爸。”
“還有誰？”
“爸爸。”
“第二個和誰親？”
“爸爸。”
“媽媽不親嗎？”
“媽媽愛錢，不愛我。”蔡金龍一本正經地說。
蔡靖揚把孩子抱進懷裏，又親親他。“寶寶。世界上最愛你的人是媽媽，媽媽掙錢也是為了寶寶。你要記住，爸爸和媽媽一樣愛你，你是我們的希望，未來。”蔡靖揚說著孩子聽不懂的話，希望江弱水在兒子的心裏能有所改觀。
他出來時，看到江弱水在為他收拾行李。“不用帶那麽多東西，需要什麽，我到了再買。”
“這些是我給你買的，到了上海，你要是嫌土，就丟了。但我要看著你帶走。”江弱水很固執地把她買的襯衣襯褲和襪子毛巾口杯牙刷放進行李箱。
蔡靖揚轉過她的身，緊緊地把她抱進懷裏。“我帶走。”
江弱水回抱住他，淚水滾出，濕了蔡靖揚的襯衣，卻沒哭出聲音，也沒有說一句離別前該說的話。
早上，天還沒亮，蔡靖揚就出門了。江弱水送他坐上出租車，目送他走遠，看不見車子。她才失神落魄地往家走，爺爺走了，奶奶走了，爸爸媽媽走了，靖揚哥也走了。所有的依靠全都走了，剩下孤零零地我一人，這世界變的好大，好冷，我能有勇氣活下去嗎？
不給她傷感地機會，她居住的單元樓梯間，傳出蔡金龍恐懼的嚎啕地哭聲。“爸爸。爸爸。爸爸。”
江弱水一下從自憐自怨中驚醒，飛快地跑進樓梯間。蔡金龍已經哭喊著走到一樓，看著兒子滿臉的鼻涕眼淚，赤著腳，穿著單薄的貼身小衣服上沾滿灰塵。江弱水一把抱起兒子，和他一起地哭泣。慢慢地回家裏。
“爸爸。爸爸。我要爸爸。”蔡靖揚打著嗝邊哭邊看著媽媽要人。
江弱水放一盆子熱水，給兒子洗洗臉腳，換一套幹淨的衣服，穿上外套，襪子鞋子。
“爸爸去買早點，一會就回來了。爸爸喜歡幹淨的孩子，不喜歡哭鼻子的髒小孩。”江弱水對兒子說，她心裏也告訴自己，蔡靖揚不是去上海，而是去買早餐。
“媽媽。媽媽。”小家夥開始笑，一臉的淚水，卻使勁地笑。
江弱水看著兒子滿臉淚水的笑臉心在滴血，她的淚水不覺流出眼睛。“阿醜乖，媽媽給你放《天線寶寶》看，來！”
她拉著兒子的小手，來到客廳，打開DVD放《天線寶寶》給兒子看，分散他的注意力。蔡金龍相信他媽媽，媽媽雖然不愛他，但媽媽不撒謊。
蔡金龍沒有等到他要等的爸爸，等來了奶奶。他撲到奶奶的懷裏，委屈的哭了很久，何雲心疼孫子，帶著他到兒童城買了架遙控飛機，才把他安撫住。
羅城取出自己那把一直戴在身上，沒有丟掉的鑰匙，他幾乎每天都會拿出把玩，鑰匙很光亮。能開開這道門麽？心裏很不確定，他卻不想敲門，敲門是客人做的，自己不是客人是主人。
當他拿鑰匙要開門時，試了幾次，才插進鑰匙孔。手在微微地顫抖。他咬牙一扭鑰匙，門開了。蔡靖揚沒有說謊，他隨時準備移交男主人的位子。
“爸爸。爸爸。”蔡金龍手裏拿著遙控器衝過來，他奇怪地看著進門的陌生男人，閉緊嘴巴，皺起雙眉，戒備地盯著他。
“寶寶。我是爸爸，來，來！”羅城蹲下身，伸出雙臂，微笑親切地對兒子說話。
蔡金龍往後退，何雲走過來，她驚異地看著進門的兒子。這也太巧合了，蔡靖揚早上出門，兒子上午就進門了。他們在搞什麽鬼？
“奶奶。”蔡金龍抱住奶奶的腿。
“媽。我回來了，您不認識我了？”
“你和蔡靖揚在做什麽？你們之間有什麽秘密？”
“沒有。他告訴我，他要走自己的路，讓我回來承擔自己該承擔的擔子，負起一個男人的責任。”羅城看見母親在這兒，鎮定下來。
“我們不是你的責任。滾出去，這兒不是你的家。滾！”江弱水從書房衝出來，像一頭憤怒的母獅子，用力地把羅城往外推。
羅城不躲閃，緊緊地抱住她，對母親一笑。“媽。帶寶寶去買玩具。”
何雲搖頭，抱起孫子，換上鞋子，要拉門。江弱水感到危險的氣息，她看一眼羅城的眼睛，眼睛裏蓄滿她熟悉的信息。停止掙紮撒潑，對何雲喊：“媽。不要出去。”
何雲笑笑對蔡金龍說：“小阿醜，奶奶帶你去吃肯德基。我們不卷進台風裏做犧牲品。”說完，拉開門就出去了。
蔡金龍對自己親生父母沒一點興趣，他關心是爸爸什麽時候回來，以及想買的玩具。
羅城低頭吻住渴望許久的紅唇，饑渴索取自己需要的甜蜜。江弱水不願臣服，反抗地很激烈，又踢又打，但她的手腳很快就被羅城很技巧地困住了，人也慢慢地化在他的懷裏。
他們象沙漠裏旅行的人，渴望綠洲泉水一樣地在對方身上尋求釋放，忘記了一切。瘋狂地燃燒，怒放出最美麗地花朵。
激情平息下來，江弱水躺在羅城地懷裏，大腦慢慢地開始運轉，想起這個可惡男人的種種惡行。她慢慢地曲起腿，一個連環踢，把羅城踢下了大床。坐起身，用被子裹住自己，惡狠狠地罵：“可惡。就會來這一手，你太卑鄙了。你這次又有什麽陰謀詭計？說！”
羅城根本沒想到剛剛做完愛，江弱水就會發狂。他不相信地躺在地板上，看著床上的女人。“什麽陰謀？”
“你為什麽回來？”
“我愛你。”
“我不是傻瓜。靖揚哥是不是被你逼走的？”抓起一個枕頭砸過來。
“不是。你可以問他。我感激他做了這麽大的犧牲，不知道用什麽回報這份人情。怎麽會逼他走？”羅城起身，套上自己的衣服。
“我不信。”
“我要和你從新開始，我們先同居，再結婚，我們把兒子給蔡靖揚，再生一個女兒。”
“你不是結紮了麽？”
“沒有。”
“王八蛋，滿嘴的謊話。給我滾蛋，收起你的白日夢。”
“我從不做白日夢。寶貝，我做了兩年和尚，想死你了。”羅城說著，嘴角浮起一抹笑。快速地撲上床上的江弱水，抱住掙紮不已的母獅子，用自身的優勢困住她。
“滾。給我滾下……”她的憤怒的罵聲消失在羅城的嘴裏。
羅城心裏百花怒放，我的春天來到了，我的真正的春天終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