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節 生死一線
他們驅車來到一個像是有錢人居住的小區,圍著小區邊的路往前走。走到一個拐角處的三岔路口,車子拐向另一條道,這是一條盤山公路,山頂是金殿。這是吳三桂的家,是塊風水寶地,也是昆明的有名的景點之一。
在一處拐角處,靠邊停下車,羅城先下車,隨後下來四個小夥子,站在他身邊。一個人遞給羅城一個高精度倍數的望遠鏡。
他靜靜地調著望遠鏡的倍數,把鏡頭對著腳下麵小區裏最靠邊的一套別墅。
在門廊的柔和燈光下,臥著一條凶猛的藏獒,它懶洋洋地趴在那。
“想好對付藏獒的方法沒有?”
“沒問題。大哥,你看圍牆的右邊。”身邊一個手下也拿著一個望遠鏡。
果然,藏獒警覺了。它站起身走向右邊的圍牆。“看來,有人不謀而合。”
“大哥。”
“靜觀其變。”羅城嘴角顯出一抹微笑。
沒有傳來預期藏獒的叫聲,很快從牆下鑽出三個人,摸進院子,快速地靠近房子,扭開門進去。
羅城皺起雙眉,這波人的能耐真的不能小瞧。
“砰!”一聲槍響劃破安靜的夜空,隨後是嚎叫聲,從屋子穿出兩個男人,飛奔到來時的牆角消失。從屋裏追出一個抱著一把獵槍的穿著保守睡衣瘦小女人,她大聲地叫罵,跟著出來一個穿睡衣的7歲左右的小男孩,他的手裏拿著手機。
羅城望著她,腦子出現那個無情的壞女人。她們兩個有得拚,都是母獅子。
很快,小區的保安跑來了,看著跑進院子裏的保安,女人不叫罵了。她懷裏的雙管獵槍掉在地上,自己也慢慢地坐在草皮上,雙目呆滯,不住地發抖。小男孩抱住她大聲地哭叫,她好像一點反應也沒有。
很快保安從南邊地牆角拖過來那條藏獒,不過好像藏獒已經死了,因為它的後麵是寬寬地黑色痕跡。
20分鍾左右,110和救護車來了。
從房子裏抬出一個帶著氧氣罩的男人,他的身體幾乎被轟爛。
女人還坐在地上,小男孩還在她的懷裏。警察問她話。
羅城讀她的口型。“是我。”“我沒辦法。”“我不知道。”“我知道,向土匪求情,不如殺死他。”
警察給她戴上手銬,小男孩大聲地呼喊。他抱住母親不放,警察猶豫地看著他沒有采取措施。這時,一位三十幾歲的男人衝進來,他拉女人,女人甩開他,還狠狠地踢他一腳。低頭對小孩說句什麽,小男孩搖著頭仍然大哭。男人抱住孩子,女人頭也不回地走出院子。
羅城放下望遠鏡,轉身上車,幾位手下尾隨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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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大家一直沉默。進城後,羅城說:“明天就把公司收掉,我不想讓任何一位兄弟,變成那個男人。”
“是。”
“做別的吧。我累了,想回家。”他現在迫切地想回曲靖市,抱住那個讓他恨地咬牙切齒,卻又無法忘記的女人,還有他的兒子。
他回到住處,看著桌上的照片,打通蔡靖揚的手機。
“蔡靖揚。我是羅城。”
“你還沒死?還活著?”
“你和她離婚了?我媽怎沒對我說?”
“我們已經離婚半年多了。媽可能不知道,我和小麻雀除了紅本子換成綠色的本子,小麻雀到診所上班,別的和以前一樣。”
“你……你……你們……”
羅城的心揣測著帶著震撼,聲音發抖地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是那樣。”蔡靖揚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
沉默許久,蔡靖揚自嘲無奈地聲音傳過來。“吾愛美玉勝於生命,無福消受,完璧歸趙。”
“謝謝!”羅城真心誠意地吐出這兩個字,對蔡靖揚的行為無比地感動佩服,充滿感恩。
“這兩個字,對我太沉重。我還是接受了。”
“我想明天回家。”
“不行。兩個星期後,你回家。”
“我,我無法再等。”
“我需要這兩個星期。”
“好。我答應。”
“好好珍惜我們的小麻雀,真是嫉妒你。你太好狗屎運。”
吃早餐時,蔡靖揚對何雲說:“媽。今天放您老的假,好好休息。我們今天不上班,帶寶寶。”
“今天是紀念日?不對,你們不是今天結婚的。”
“我的導師和他的朋友合資開了家醫院,要我去加盟,我答應了。對不起小麻雀,我沒和你商量,擅自做主。我把診所轉給六師叔了,他是爺爺得意的門生,不會糟蹋爺爺的心血。”
何雲心裏一沉,蔡靖揚的導師是上海醫學院的教授,他去上海,一定會帶上江弱水和寶寶。自己怎麽辦?跟去是不可能,唉!又要回到以前孤獨日子裏。
江弱水心裏喜憂參半,蔡靖揚能回去做他的專業是好事,不用再感冒發燒的小病上消磨一生的時光真的太好了。但以後,所有的一切,要自己獨自承擔了。
“靖揚哥。你做得對,應該去。能跟在導師身邊,你的醫術會更加的精湛提高。”
“我猶豫很久,導師是五一邀請我,我放不下你和寶寶,又不想放棄這次機會。上個星期,我才答應。小麻雀,我想帶你和寶寶一起去,導師答應給我一套兩居室。”
“不。我不去上海,適應不了大城市的快節奏,懶散慣了。你自己去吧,有媽媽幫我,我們會帶好小阿醜。過年時,你得回家來過年。”
“我訂了明天的飛機票。”
“什麽?你很過分,明天走?現在才說。”江弱水氣的一下站起身,揚起拳頭,瞪著蔡靖揚,許久沒有落下來。轉身丟下一切跑進了臥室,傷心不已。
蔡靖揚對何雲一笑。“媽。他們母子,麻煩您老了。”
何雲皺起眉,無法理解地看著平靜喂小阿醜吃飯的蔡靖揚,他在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