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節 備受寵愛的驕子

  陳護士推開門出來。等候焦急的何雲和老大夫忙圍過來。


  “生了？生個是男孩還是女孩？”老大夫搶先問。


  “母子平安。是個男孩，3800克。”陳護士把孩子放到他懷裏。就走進護士站，做記錄。


  老大夫連聲道謝：“謝謝！謝謝！我的曾孫子，大胖小子。”眼睛眯成一條縫，驚喜地看著安靜的小家夥，感覺猶如在夢裏不真實。


  何雲伸頭拉開包被的角看。“多漂亮的寶貝，你看，鼻梁子高高的，臉又白又光。”何雲的眼睛孕滿淚水。


  “親家母。你抱抱。”老大夫心裏很不舍，但他看何雲眼巴巴的可憐想抱孩子，又不敢開口。於心不忍，把孩子送給她。


  “好。”何雲感激地笑笑，有些惶恐地抱住孩子。她的身子擋住了燈光，小家夥的雙手握住拳頭，用力地眨動眼皮，幾番努力，眼皮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很長，黑色的瞳仁，剛一下，又閉上了。


  何雲笑了，對老大夫說：“叔叔。他要睜眼睛了，你看，他真的很強壯，剛出生，就睜眼睛。”


  “是嗎？我看看。”老大夫有點不相信。“真是個健康的小子，眼睛像小水滴，長一雙好看的大眼睛。”老大夫疼愛地看著孩子說。小家夥這次眼睛完全睜開，雖然還沒有長出眼睫毛，但他的眼睛很大，還是雙眼皮，黑色的瞳仁還不停地轉動。


  看著他可愛的樣子，兩位老人樂開了花。何雲的身子一動，換了位置，燈光照到他臉上，他馬上閉上眼睛，小手還不停地動。他怕亮光，還沒有適應光線。


  “小家夥的眼睛沒問題，別處不知道好不好？”老大夫的職業病犯了。


  “應該沒問題。弱水沒有不良嗜好，還一直很小心。這是個健康聰明的寶貝。”何雲對這個小家夥愛不釋手。


  “媽。媽。”在樓梯間口，站著臉色蒼白，氣喘籲籲的羅城。


  兩位老人轉向他，羅城望著母親懷抱的孩子。雙腿開始顫抖，他伸手扶住牆壁。“生了？”


  “母子平安。是個男孩。”何雲走過來。


  羅城的腿抖得無法動彈，依靠在牆上，看著他母親走來。


  何雲走到他麵前。“你還算有良心，回來看她。給，你的兒子。”把孩子放到他胸前。


  羅城抱住嬰兒，低頭看他，他的眼睛慢慢地睜開，目光與他的父親對視。羅城的眼淚從眼角滾下來，滴到被子上。“兒子。我的兒子。”他的內心百感交集，這就是我的親生兒子，和江弱水的曆盡坎坷生下的孩子，寄托了無限希望的孩子。


  羅城聽見開門聲，轉過身，剛剛地對上蔡靖揚的目光。他的眼睛僅與他對視一眼，就鎖在懷裏女人身上。


  “她怎麽啦？”


  “累壞睡著了。”


  蔡靖揚把江弱水放到床上，輕手輕腳地蓋好被子。


  “蔡靖揚。我要和你談談。”


  “行。明天我和你談。今天不行，我一夜未睡，困死了。你回來了，就先守在這。我們要回去休息。”蔡靖揚神色疲憊無力說。


  回頭看看坐在沙發裏的兩位老人。“爺爺。媽。我們回去吧，這交給羅城。”


  “行。老了，熬不了夜。”老大夫打個嗬欠。


  何雲看看江弱水和寶寶。“好吧。羅城，孩子哭了，就喂他喝葡萄糖水。弱水醒了，給她煮幾個紅糖雞蛋。雞蛋和糖在廚房裏。”


  羅城隻是點點頭，把寶寶放在江弱水身邊。疼惜地輕輕地把江弱水臉上的亂發，理到一邊。


  劉欣不信任地看著羅城，沒有動。蔡靖揚對她笑笑。“劉醫生。我們一起下班。”


  劉欣隻好點頭，向外走。那個人可靠嗎？行嗎？


  江弱水的嘴唇破了幾處，全是牙齒印子，又紅又腫。羅城耳邊又回響起江弱水聲嘶力竭的哭叫聲，她最需要自己時，卻缺席，讓她獨自承擔一切。他慢慢地俯下頭，輕輕地舔舐紅腫的嘴唇和傷口。


  “撒旦。撒旦。”江弱水低低呢喃聲傳進羅城耳裏，他不由怔一下，雙手捧住她的頭，加重了親吻的力度。


  雖然是在睡夢中，這久別的熟悉味道，讓江弱水反射似地回應他，伸手臂圈住他的脖子。


  “我愛你。我愛你。我的小麻雀。”羅城低語。


  江弱水清醒了，她睜開眼，看見隻有在夢裏才能看見的眼睛。閉一下眼睛，唇齒簡緊密燙熨一起的雙唇，雙舌相纏。這是真的，不是夢，這個混蛋回來了，還有膽子現身。


  第一個念頭剛起，一下咬住他的舌頭。羅城出了一身冷汗，江弱水鬆開牙齒，推開他。


  “老婆。這是你的見麵禮？”


  “我不是你老婆，是蔡靖揚的老婆。”


  羅城捂住嘴，吸幾口氣，舌頭被她咬出血。苦笑看著她。


  “你就是嫁100個老公，也是我的老婆。謝謝你，為我生個這麽漂亮的兒子。”


  “兒子？我的兒子呢？”江弱水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躺在這裏的原因。


  “在這，你看。”羅城把嬰兒抱近她麵前。


  江弱水看見孩子的第一眼，就皺起了眉頭，臉色也拉下來。


  “怎麽啦？這是你兒子。”羅城不解地問。


  江弱水又看一眼兒子，抬起頭問：“是不是抱錯了？怎麽這麽醜？”


  “啊！錯了？”羅城大驚失色，不相信地看著江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