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節 我是俗女
早上醒來，沒看見羅城，江弱水並沒有在意，她走進衛生間，打理完自己的瑣事。
回臥室又躺在床上睡回籠覺，昏昏沉沉地睡到十點鍾，肚子餓得咕咕地叫嚷，才不情願地起床。
準備到廚房做飯，路過書房門口，看見書桌上，放著高高地一摞錢，忙走進去。一捆1萬，10萬元，有張信箋，拿起來看。
“這是10萬元現金。我在你的活期存款折的戶頭裏存進了100萬。我走了。羅城！”
江弱水開始笑，神經質地大笑！一把把鈔票掃到地上，找出手機打羅城的手機，響兩聲就接了。
“老婆。”
“閉嘴。我不是你老婆。你是混蛋還是白癡？用我用過的破招對付我。你混蛋。”
“老婆。別激動，聽我說。”
“不聽。你有膽子出走，就不要再回來，再出現在我麵前，再讓我看見你。我不會輕易地放過你。”
“老婆。你要生下兒子，不要做傻事。”
“我當然要生下兒子。他是我的兒子，不是你的，是我江弱水的兒子。我和你從此刻起恩斷義絕！撒旦！我曾經說過，你是一隻雄鷹，是我的過客，希望你為我留下一隻小鷹。謝謝你！給我留下這隻小鷹。我會養大他，不需要你操心勞神。”
“老婆。老……”
“謝謝你。羅大老板，知道我愛錢，還為我留下110萬。我收下了，我不是清高的女人，是一個見錢眼開的俗女。我會好好地用這筆錢讓自己生活得很好！再見了！謝謝你，給我一個粉紅的青春夢！”
江弱水說完就切斷電話，關機。
看著地上的鈔票，她渾身開始顫抖，抖得站不住腳，慢慢地跪坐在地板上，淚珠大顆大顆地從眼睛裏滾落。她顫巍巍地慢慢伸手抓起一捆鈔票，用另一隻手按在肚子上。低聲對肚子裏的孩子說：“沒關係，不要緊，沒什麽大不了的。兒子，不要怕，不要害怕。媽媽會給你全部的愛，沒爸爸沒什麽大不了的。我會養大你，給你受最好的教育。相信媽媽，相信我，說到做到！”
用袖子擦去臉上的淚，吸吸鼻子，平複一下心情，。她開始一捆一捆地撿起錢，座機不停地響，她好像沒聽見，任它響，把地上的錢撿完，雙手緊緊地抱在懷裏。看著懷裏火紅的鈔票，心裏慢慢地平靜下來，踏實了，自己安慰自己。我有錢有房子有兒子，缺個丈夫沒關係。
站起身，把鈔票放到信箋上麵，坐在椅子裏。腦子開始工作，該怎麽做？我該怎麽生活下去？再多的錢也會坐吃山空，我不能讓自己麵對這樣的一天，我現在是這個孩子唯一的依靠，絕對不能做個白癡母親。看著蓋著電腦的紗巾，腦子忽然一亮，對呀！以前，沒有遇見撒旦之前，我不是一樣活得有聲有色，我再回到以前不就可以了？真是個笨蛋！被別人養幾天，就變成笨豬了。
肚子開始抗議，她對自己說：“我不生氣，幹嗎生氣？我做什麽可以在一年內掙這麽多錢？就是給老頭做情婦也掙不了這麽多。我應該高興，應該開香檳慶祝。他那麽精明，能懷上他的孩子，擁有他的優良基因，生個聰明的兒子，還是很劃算。為了生個健康的兒子，我決不能虧待自己。”
她起身煮了一大碗麵條，吃進肚子裏，看看時間，快中午了。
找出自己的存款單，果然，真的多出100萬。這筆錢，我還是存成10年的定期。等兒子大了用，我的錢也不能動，就用這10萬元殺進股市，用它來掙生活費。一個月掙來500元就夠了。
想到就做，她換上一套出門的衣服，來到銀行。
把100萬劃出來存成1年的定期，因為她忽然覺得10年太長了，還是一年一年的存比較劃算；把10萬存進銀證的賬戶；順便取出5000元錢，做生活費。
回到家，打開電腦，把錢轉進證劵，開始遊覽以前常玩的幾隻股票，感到不理想。打開大宗交易的行情看了一會，又查看今天的漲停板和跌停板。記下它們的號碼，一隻一隻地看，反複地仔細看他們的資料。
最後，她盯上兩隻跌停板的股票，收進自選股行情。準備找準買點，再殺進股市。
她看著財經新聞，不住地冷笑。“撒旦。我的兒子的胎教就是財經，就是股票。我不但把兒子培養成一個見錢眼開的財迷，還要努力教導他力爭做第二個巴菲特。氣死你個王八蛋。”
“你在笑什麽？這麽開心？”書房門口傳來蔡靖揚的聲音。
江弱水回頭看看他，對他笑了。“撒旦走了。學我逃跑了。”
“真的？是不是你趁他晚上睡熟，揍他，把他嚇跑了？”
“我有那麽暴力？我逼他結婚，他不願，就逃跑。”江弱水轉過來椅子，對蔡靖揚苦笑。“我是不是很賤？求人結婚。”
“不要這樣輕看自己。在我眼裏，你是獨一無二的精靈，最美麗的女神。我的小精靈，願意嫁給我嗎？我沒有太多的錢，但我可以給你一個穩定溫暖的生活；我不浪漫，但我會全心全意愛你和孩子。”他單膝跪在江弱水麵前，輕輕地握住江弱水一隻手，神色莊嚴，語言誠懇，認真地眼睛著著江弱水的眼睛。
江弱水大吃一驚，有點不知所措。“靖揚哥。你開玩笑吧？別逗了。”
“我沒開玩笑。我在認真地向你求婚。我的小精靈，嫁給我！”
“我，我這個樣子？我肚子懷著撒旦的兒子，這樣嫁給你？不，不行。對你不公平。”
“沒有關係。我們都是薄情寡義的人，愛就愛到死。所有的情愛，一次就用完了。我不會再愛上第二個人，你也不會。我們就組建一個家庭，寶寶有父母，可以落戶，可以和其他孩子一樣，上學，遊戲。你想讓他頂著一個私生子的名，在社會上受人歧視，你無權利加諸在他身上這種痛苦。”
“靖揚哥。不，不能這樣做。我無法和你做愛，和你同床共枕。如果，在這兒無法生活，我會帶著寶寶去北京。”江弱水抽出自己的手，拒絕蔡靖揚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