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節 完美的情人

  羅城開始著手安排移交的事情，先是麒麟行宮，他交給月管理。月很不情願，但她還是接受這項工作。


  事務所的事又交給了風，風剛過幾天的輕鬆日子，還是很有義氣地接過這副重擔。


  不管他有多忙，到下班時間就按時回家，哪怕開到一半的會議，看一半的文件，也會立即切斷。他知道，能和她一起的時間有限，非常地珍惜每一分鍾。


  中午，羅城買了一箱子蜜桔提回家裏。江弱水看見就忘了所有的不快，一口氣吃了四個桔子。看她的胃口這麽好，羅城鬆口氣。


  “老婆。你的身子一天比一天重，天氣也越來越冷，你的頭發要不要剪短點，會輕鬆點。”羅城試探著勸說。


  “好啊。你幫我剪，這麽短，和耳朵齊。媽和劉姨也說過，頭發會和寶寶爭營養，我昨天下午，腿抽筋了。打電話問劉姨，她說，我缺鈣了。我就買了瓶酸鈣，回來吃。”


  “什麽？你出去買東西？怎不告訴我？我買。”


  “你那麽忙，我想出去走走。靖揚哥要我多活動，說我長得太胖了，到時候不好生孩子。”


  “他知道什麽，別聽他的。那條腿抽筋？”羅城把江弱水的腿放到自己腿上，捏捏她的肌肉。


  “右腿。對，輕一點。”江弱水靠在靠墊上，舒服地閉上眼睛。


  江弱水的兩條腿的肌肉都很僵硬，幸運的是，她沒有水腫，沒有大多數孕婦的症狀。她沒有起孕斑，依然和以前一樣的白皙靚麗，隻是身材嚴重地變形，小蠻腰變成了汽油桶。她的轉變，羅城的心裏竟然沒有一點的厭惡，還帶著欣喜，愛意一天比一天濃。她在孕育著我的兒子，我的生命的延續體。


  等他把她的腿捏的軟點時，江弱水已經睡熟了，她的臉上帶著滿足的微笑，輕鬆自然地沉浸在夢裏。羅城起身拿條毛毯，給她蓋好，拿個小凳子，坐在她麵前，癡癡地看著她的睡顏，我還能再這樣看你，守護你幾次？我的愛人。


  江弱水醒來後，羅城為她梳理好長發，帶她來到最好的沙龍，為她剪去了那一頭長發。羅城站在一邊，很小心地把被理發師剪掉的長發接在手裏，用橡皮筋紮起來，放進一個精美的紙袋裏。


  “丟掉啦。要它幹嗎？賣錢啊？”江弱水嫌惡地說。


  “我想留著。”羅城象寶貝一樣地護在懷裏。


  “神經病。頭發還會長，有什麽好稀奇地，大腦有問題。拿遠一點，看著就別扭。”


  羅城小心地把紙袋放到一邊，沒有生氣。理發師笑了，第一次看到驕傲的羅總還有著麽人性的一麵。麵對自己的愛人，鐵漢也會變成繞指柔。他用心地剪出一個適合江弱水的發型，把她獨有的風韻很好地襯托出來。


  頭發剪掉真的很輕鬆，很舒服，江弱水對自己的新發型很喜歡。


  順路逛街，看見有鏡子，就會攬鏡照照，笑嘻嘻合不攏嘴。


  羅城看著她的笑臉，自己卻怎麽也開心不起來，笑不出來。


  吃過晚飯，羅城幫江弱水洗過澡，為她過小腿，等她睡熟後，悄悄地來到陽台。撥通蔡靖揚的電話，他知道蔡靖揚居心叵測，但他卻找不到第二個人選。蔡靖揚說的對，沒有第二個男人可以不受江弱水的誘惑，可以完璧歸趙。


  “蔡靖揚。你贏了，我把他們母子托付給你了。”


  “明智之舉。”


  “我明天走，這支手機我將會停了，我用另一支手機，號碼你記住。”


  “好！”


  “有事打我手機，我會24小時開機。”


  “放心。我會完好無損地把他們母子交給你。”


  “萬事拜托。我會給你豐厚的回報，不會讓你白辛苦。”


  “是錢嗎？免了。我雖然比不上你的收入，但我也不是吃白食的廢物。錢還是留下你自己用。”


  蔡靖揚切斷了電話，露出壞壞的奸笑。


  羅城關了手機，望著外麵的夜景，明天的晚上，我將會是在另一個城市，看不到這裏。


  他回臥室，留下小燈，關了大燈。守望著江弱水，他沒有入睡，心潮起伏難平。


  第一次見到她就與眾不同，沒想到會還有交集。那麽瘦小的身子，會有那麽大的力氣，可以背起比她多出近一倍的體重的自己。吵吵鬧鬧地同居在一起，先收買了我的胃，又逐步收買了我的心。小麻雀，你要好好地守在家，等我回來，等我。


  到淩晨4點鍾，他的手機開始震動。他打開看一眼，就關上，來到書房。從他的公文包裏取出10捆錢，放在電腦前。快速地留了兩句話，拿起公文包和那個裝有頭發的紙袋，關上燈。輕手輕腳地來到臥室門口，再次看一眼他的女人。江弱水仍然睡得香甜。“再見了。老婆，等我回來！”


  他毅然地轉身，快步走了，打開大門，輕輕地關上，急步下樓。


  走出樓梯間，一輛汽車，便發動引擎，車燈亮了。羅城打開車門坐上，汽車沉穩地向前駛去，出了小區的大門，向城外駛去，消失在高速公路上的車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