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節 選擇

  晚上，叔叔和嬸子江濤收麥回來吃晚飯，蔡靖揚向他們提出，第二天要走的決定。嬸嬸很是不舍，但想到家裏的農活很忙，根本無力照顧江弱水，城市裏的條件各方麵都比家裏好，就不再挽留，同意了。


  第二天，吃過早飯，江弱水在上車的前一秒，忽然轉過身，擁抱住滿眼淚花的奶奶。她知道這一走，再見到奶奶的希望很渺小。


  叔叔和嬸子默默地看著她，一句話也不說，江濤在一邊直抹淚。


  “姐。你啥時回來？”


  “明年。明年我還回來。奶奶，你要等我抱著你的重孫子回來，一定要等著。”


  奶奶點點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嬸嬸對她說：“寶寶的衣服，等摘下新棉花，我再做，做好給你寄去。”


  “嬸。不用了，城裏買得到。”


  “你買的是你買的。我和你奶奶還是要做，別讓人說沒有娘家人。路上小心，到家後，來電話。”


  嬸子很固執，江弱水卻感到她真實的關心。


  他們慢慢地出了村子。慢慢地出了扶溝縣的地界，江弱水的眼睛一直很留戀地望著窗外，沉默著。


  “小水滴。你為什麽一直關機？”


  “我想安靜。不想被打擾。”


  “如果，心裏不平靜，再安靜的生活也沒用。你打開手機看看，有多少人在為你擔心？”


  看看蔡靖揚，江弱水從包裏拿出手機，開機，看著幾十個未接電話，很多條短信，她沒有看，全部刪除。


  “你要有心理準備，撒旦沒有忘了你。他在等你回去。你不閡結婚，就要嫁給他。我會讓你自己做決定。”


  “他還沒放棄？我有什麽值得他這樣執著？”


  江弱水雙手捧住頭，感到頭疼。


  “噯！小水滴，我們可以慢慢地回去，玩夠了再回去。我身上有錢，你身上的錢還有嗎？沒了我借給你。我不收利息，沒你那麽財迷。”蔡靖揚提議。


  江弱水的鴕鳥心態又抬頭，能晚一天就晚一天。


  “好啊！我有錢，才不借你的錢。靖揚哥，我們就玩遍全國再回家。你在家就計劃好了吧？”


  “這是我最後的假期。爺爺要我回去，就要接管診所。我再不瘋狂一回，以後就沒機會了。”


  “我們先去哪玩？”


  “我們去黃河的花園口看看，那地方值得看看。”


  “好啊！”江弱水答應，不想了，想不出好辦法，就不想他。等到時候再說，先拋開一切，好好地玩一回。


  江弱水忘記自己身懷六甲，她跟著蔡靖揚玩遍了大半個中國。等回到曲靖時，已經是一個多月後的事。


  打開房門，迎接她的是羅城的一張憤怒的猙獰麵孔。


  “瘋婆子。你還知道回家？”


  “你怎麽在我家？誰……”江弱水吃驚加生氣地反問，還沒有責問完話，她的嘴就被羅城封住，饑渴地吞進肚子裏。江弱水激烈地反抗，卻掙脫不開。


  蔡靖揚看看他們，把箱子放在門口，轉身，打開房門走了。


  還是把空間留給他們好了，自己可沒興趣當觀眾看他們表演。


  江弱水慢慢地不再抗拒，圈住羅城地腰。


  “小魔女。你不把我的命取走，是不是不甘心？”


  “我不要和你再牽連不清。”


  “我和你早就分不清你我，你別再異想天開。”


  羅城抱起她走進臥室，把她放在床上，慢慢地褪她的衣服，溫柔地親吻著她。


  羅城看著鼓起的肚子，虔誠地撫摸一下，手心感到裏麵的小人頂他一下，他忙收回手，輕輕地把耳朵貼在肚皮上。


  “聽到什麽啦？”江弱水感到別扭不已，這個西瓜肚皮，有什麽好看的，醜死了。


  “他很有力。謝謝你老婆！”


  “我不是你老婆。這是我的兒子，你想要兒子，讓別的女人幫你生。”江弱水拉起衣服蓋住肚子，推開羅城坐起來。


  羅城並不生氣，隻是笑笑，坐到床邊，摟住她的肩。“你不要亂跑，我不逼你結婚。”


  “說話算數哦。我們拉勾。”江弱水心裏知道這是羅城的底線。


  “小魔女。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同居，我去做我的事，你可以寫小說，但不許再炒股。我不想孩子將來長大象你，眼睛裏隻看得見錢，什麽都看不見。”


  “不行。我不炒股，也不能出去打工。我喝風啊？”


  “我養你。一個月給你5千元。”


  “拿來。”江弱水伸出手。


  羅城把皮夾掏出來，放到她手裏。


  江弱水還沒打開，羅城又抱住她，吻住她的唇。“老婆。我想你。我想你。”


  皮夾從江弱水的手裏滑落，掉在地板上，兩人倒在了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