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節 無處可逃

  中午，快做好飯時，給老大夫打電話請他來吃飯。老大夫說事情多，走不開。


  江弱水就留出一個人的份量，吃過飯就提著飯盒去送飯。羅城想跟著去，但江弱水不準。她現在心裏很煩，不想看見這個混蛋，要自己獨自清靜幾分鍾。


  無助的時候，老大夫似乎就是她唯一的支柱，找他解惑，也許能指出一條光明大道。


  “爺爺。”江弱水進來，果然還有病人在。老大夫在給人針灸。


  “我的及時雨來了。”老大夫看見進門的江弱水，開心地笑了。


  病人也是老熟人。“蔡大夫。你的這位幹孫女，比你的親孫子還和你親。”


  “別提那個壞小子，提起就氣悶。”


  老大夫起了針。


  江弱水幫他收起針具，他去洗手。病人道過謝就走了。


  江弱水四處張望一下。“爺爺，小金沒來上班？”


  “出去吃飯了，這丫頭不機靈有點木。你還是來幫我吧，我多給你工資。”


  “不。你能給我多少錢？我炒股，炒股……我怎麽忘了？算了，明天再去辦好了。”江弱水想起自己轉出來的錢，真是氣昏頭了。


  “年紀輕輕，就一頭鑽進錢眼裏，太市儈。不是好事情。”


  “沒有錢不行。您老這麽大歲數，還這麽拚命，不也是為了錢？”江弱水打開多層的飯盒，把飯菜擺好。


  “我是不是為了錢，你小丫頭比誰都清楚。我是找件事打發時間，給靖揚留一塊安身之所。”看一眼飯菜，老大夫滿意地笑了。


  坐下先喝口冬瓜湯，對江弱水神秘地壓低聲音說：“我有禮物給你。”


  “你會有什麽好東西。我不要。”


  “包你喜歡。”老大夫笑眯眯地起身，到臥室，拿一個精美的紙袋子出來，放到無精打采的江弱水麵前。“打開看。”


  江弱水打開袋子，裏麵全是精致的薄薄的正方形盒子。


  “蘇州的絲巾。我一位朋友去旅遊，我托他帶來的，剛好一打，各種的顏色齊了。春天到了，正事係絲巾的時候。”


  江弱水一個一個看著小盒子裏的絲巾，眼淚在眼睛裏轉。她放下袋子，過來摟住老大夫。


  “爺爺。你一定要長命百歲哦，一定要。爺爺。”江弱水的聲音哽咽。


  “真是個財迷的小丫頭。我還沒吃夠你做的菜，會好好地活著。”老大夫拍拍江弱水的臉，笑著安慰這個傻丫頭。


  江弱水一直到下午5點鍾，還無意思離開，但，有人卻無耐心了。


  羅城推開門進來。“爺爺。我老婆在您這兒嗎？”


  老大夫推推眼鏡，哼一聲。“沒出息。分開兩分鍾就來找，她會更囂張。在衛生間幫我洗衣服，笨小子。”太沒出息，這小子還是被這個丫頭吃得死死的，氣死人了，誰能製服這個野丫頭？


  羅城不在意的笑笑，就忙走到衛生間門口，江弱水真的在洗衣服。


  江弱水看看他沒有說話，繼續洗手裏的衣服。


  羅城從身後緊緊地抱住她，下巴在她的頭頂上磨蹭，也不說話。


  “鬆手。爺爺在外邊。”江弱水在他的懷裏扭動。


  “我隻是抱抱你，不做別的。你別亂動，一下午沒見到你，好想你。”


  江弱水笑了，沒有再動。


  “回家吧。我肚子餓了。”


  笑容從江弱水的臉上褪去，什麽嗎，要我回家做煮飯婆，伺候他大爺。胳膊向後用力一拐，羅城不防，他悶哼一聲。“狠心的女人，你不會溫柔呀。”


  “滾出去。”


  羅城鬆開她，沒有出去，卻動手幫她清洗，洗好的衣服上的肥皂泡。


  江弱水看看他，心裏很是複雜，這是個什麽樣的男人？

  看著兩人分工合作地洗衣服，老大夫在心裏更是大罵羅城丟盡男人的臉麵。


  “小水滴。我昨天晚上，小腿抽筋。我想去買點大蝦補點鈣，陪我去挑選好點的大蝦，我不懂蝦的好壞。”


  “對不起爺爺，我這幾天頭昏了，忽略您了。”


  “不怪你。是我老頭子饞了。現在關門下班，我們去逛菜市場。”


  老大夫找到鑰匙，笑眯眯地招呼兩個小輩。


  三人一起往菜市場走，羅城神情愉悅地眼睛一直在江弱水的身上，這個小女人，就算把身子給你了，一樣不會把你放在眼裏。想起昨夜的激情，羅城急切地希望夜晚早點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