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節 打太極

  第二天早上起床，江弱水發現自己躺在男人的懷裏，感到奇怪，隨後想起自己的計劃，後悔莫及。她推開羅城，快速地披上浴衣，走進衛生間，清洗自己的身體，渾身酸疼極度不舒服。


  羅城在江弱水推開自己時，便醒了，怕她害羞沒有出聲，聽到放水的聲音，就也起床。來到衛生間門口，門關著，伸手扭鎖，從裏麵鎖起來了。


  “現在知道害羞躲避我，是不是有點晚了？”羅城暗暗地好笑，他回房間，穿上衣服。


  他疊被子，看著床單上的落紅，嘴角向上揚起。盡管自我標榜的多麽的現代，狂放，但骨子裏一千多年留下的陋習還深深地存在。自己可以有無數個紅粉知己，但卻希望自己心愛的女人是單純清白，自己是她唯一的男人。


  心愛的女人？心愛的女人？他自己被自己嚇一跳。我會喜歡會愛上這個女人？象火象風象雲像雨的難以讓人理解的女人？


  他坐在梳妝凳子，眼睛盯著那美麗的點點桃花出神，忘記了一切。


  江弱水仍穿著浴衣走進臥室，看著羅城的神情，心裏明了。


  “你坐在這幹嘛？還不洗臉去。”


  “老婆。你現在，好點了嗎？”


  “什麽嗎，不就是做次愛。大驚小怪。”


  “第一次會不舒服很久。我應該溫柔點對你。”


  “第一次？開玩笑。我做過許多次了，你以為，我長25歲了還沒做過愛？笑死人了。你憑什麽說我是第一次？”


  “你自己昨天說的。”


  “我是嚇唬你。別放在心上，我不會讓你負責的，做這種事，是你情我願。”


  “這落紅呢？”


  “做個處女膜修補術很簡單，你不會這麽老土吧。一點血就騙住你了？你遇見過處女嗎？”


  “你是第一個。”


  “真可憐。我也不是，讓你失望了。”江弱水伸手扯下床單，抖開疊好的被子，把被套也扯下來，把枕套枕巾全扯下來，一起抱著出去，丟進洗衣機裏洗。被子拿到陽台上曬太陽。


  羅城的心裏隱隱地生氣，這個女人要消除昨天的一切記憶。


  看著餐桌上的早餐，心裏的怒氣平息了不少。江弱水煮了兩碗麵，她沒有雞蛋，卻盛給羅城兩個荷包蛋。


  吃過早餐，大小姐想起了荒廢很多天的稿子，她靜靜地坐在她的書桌前寫稿子。不再關心股市的起伏，自己的資金的事情。她甚至忘了自己轉出的資金，完全沉浸在了她的小說世界裏。


  到10點鍾，羅城看好計算準後又殺進股市裏，買單成交後，他轉過身凝視著專注寫字的江弱水。明白這個女人陷進了苦惱的深淵裏，她找不到解脫之法，在學鴕鳥自己騙自己。


  羅城起身來到她身邊，溫柔卻霸道地把她摟進懷裏。“老婆。你可以罵我打我，但不要這樣，別這樣折磨自己。”


  江弱水停住了書寫，眼神茫然地看著桌上，他們一家的全家福。


  “我沒有。你多想了。”


  “我們今天出去玩吧。我想爬寥廓山。”


  “你自己去吧，我沒心情。”


  “你後悔閡在一起了？是不是？”


  “怎麽會。還是我求你要我的，我怕寂寞。你幫了我，感激還來不及，怎麽會後悔。”


  “老婆。這一生，我不敢說我有多少個女人，但你將是最後一個。你是我唯一的老婆。我會風風光光地娶你進門，你有什麽要求，提出來，我會滿足你。”


  江弱水笑了，她抬起臉，吻一下羅城的唇。“好啊。洗衣機停了，去把洗好的床單被子拿出來，曬到陽台上。”


  羅城幾乎一口氣憋死，他苦笑地低頭親吻一下江弱水，放開她。“是。老婆大人。”


  大步出去，晾曬床單。羅城的心裏明白，江弱水不想和自己牽扯太深，根本無意和自己長相守。但是，她不是很喜歡蔡靖揚嗎？怎麽會選擇我做她的第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