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 撒旦的真實麵目
第二天,不到8點鍾,蔡靖揚就又自己開門走進來。羅城正在跑步機上跑步,而江弱水在做早餐。
“小麻雀。早上好!”
“靖揚哥。我正要打電話叫你,可以吃了。去喊一下傻蛋。”
“好!”他還沒出去,羅城就走進餐廳。
看著桌上的早餐,肚子裏的不滿反而上升。三份早餐,兩份的是兩個油炸荷包蛋,一杯熱牛奶,一個自己做的火腿三明治。一份早餐卻隻有一杯牛奶,一個三明治。
江弱水坐到那一份簡單的早餐前,先喝口牛奶,拿起三明治咬一口。
羅城坐下,看著江弱水。“你的雞蛋呢?”
“她怕發胖,從不敢多吃東西。”蔡靖揚微笑吃自己的早餐。
羅城瞪一眼江弱水。“女人還是有點肉好,你太瘦了。”
“我胖瘦關你屁事。靖揚哥喜歡瘦,我就要瘦下去。”
“你。小傻瓜。”羅城咬一口荷包蛋,忘記了所有的不快,這蛋煎太棒了。
蔡靖揚含笑吃著早餐,看著他們拌嘴,一句話也不參與。
吃過早餐,三人一塊出門。江弱水和蔡靖揚去診所,羅城說要去找回記憶,自己到街上轉悠。江弱水希望他這一去,就別再回來,吃得多,還不會做事,又愛擺臭臉,討厭死了。
羅城走進一家裝潢考究的,很氣派的律師事務所。有人很快地起身迎接他。“老板。您好。”
“風在嗎?”
“風律師在。”
羅城快步地向裏走,推開一道門。看見一個和他相似年齡的青年,來回焦慮的踱步。旁邊的沙發上還坐著一對男女。
“風。”
“撒旦。你終算現身了,快急死我們了。”
風一下緊緊地抱住羅城。其他人也忙起身走過來。
“出了什麽事?”
“虎子的人來放話,說你永遠地消失了,讓我們去投靠他。”
“我是狸貓,有九條命,沒那麽輕易地就翹掉。一個星期裏,去掉虎子的一隻耳朵。下個星期的這個時候,我要看到耳朵放在這個桌子上,還有,告訴所有的兄弟,以後在任何地方看見我,要像陌生人。”
“是。”
“所有的業務像以前一樣正常運著,我要去休兩個月的假。”
“撒旦。你的額頭怎麽搞的?”
“小麻雀踢的。”他的嘴角向上一揚。
對一邊的男女說:“月,水。你們要全力幫助風,我回來時,不要讓我失望。”
“是。大哥。”兩人麵無表情答應。
“拜托你們了。再見!”
“再見!”
羅城轉身走向大門,腳步輕快,信心十足地要抓住這隻刁鑽的小麻雀。
回到家,他的母親何雲在靜靜地織毛衣,看見兒子,隻是抬抬眼皮。
“媽。我要出去一段時間,您有事情就打事務所的電話,風會來幫您做。”
“喔。”何雲沒理他。
羅城回自己的房間,收拾一包衣服出來,把包放在地上,蹲在母親麵前,手放在母親的膝蓋上。雙眼看著母親的臉,微微笑了。“媽。您想要個孫子嗎?”
何雲停下手裏的毛線,看看他。“你和你的那些紅粉知己能生出什麽好孩子。”
“不是。我看上一隻小麻雀,可惜,她看不上我。我要讓她給您生個孫子,您會喜歡的,她沒有不良嗜好,還會寫小說,做了一手好菜。她做的菜比您做的好吃,我現在就住她家裏。”
“真的?你頭上怎麽有個大包?誰打的?”何雲根本不相信,看見他額頭的包,感到奇怪。誰這麽有本事,敢送這個魔頭一個大包。
“她打的。是個野蠻丫頭。”
何雲的眼裏有了興趣,伸手撫摸一下兒子額頭的包,笑了。“壞小子。你遇上克星了,就衝這個包,我認這個兒媳婦。”
“有點困難。她有個青梅竹馬的男朋友,我要打場硬仗搶回來。我現在假裝失憶,賴在她家,要是在街上或者在超市看見我和一個女孩在一起,不要理我。”
“挺有意思。我想看看是個什麽樣的姑娘,竟然看不上我兒子。”
“文昌街的蔡氏診所,她現在正在客串護士,您可以去看一眼。”
“她是護士?”
“她是護校畢業,早已不做護士。現在是為了男朋友,臨時幫忙。”
“是嗎?”何雲放下毛線,被好奇心引得坐不住了,拉住兒子的手對他說:“我幫你把把關,看她值不值得你這樣做。”
“吃她做的飯,我認為是值得的。”
“什麽?我好像很虐待你,沒給你吃飯。”
“媽,她是個天才廚師,吃過一次,就像吸毒者離不開白粉一樣。”
“我今天才發現,養個饞兒子。”
他們一起出門,打車來到文昌街,在離門診有100多米遠的地方下車。何雲胳膊上掛著一個小提包,穩穩當當地走向診所,羅城站在原地,靜靜地等著母親的裁決。
何雲進診所有十多分鍾就出來了,微笑走過來,低聲對羅城說一句。“加油吧!等你好消息。”就像陌生人一樣地走開了。
羅城彎腰提起包,大步向診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