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 冰與火
蔡靖揚脫去外套,隨便地丟在沙發裏,進衛生間洗過手臉,就走進廚房。
羅城坐在客廳的沙發裏,打開電視,監督這對關係匪淺的男女。
江弱水給蔡靖揚煮一碗牛肉麵,又為他煎了兩個荷包蛋。
“怎回事?他怎麽住這兒?”蔡靖揚不解地問。
“都怪你。要不是你告訴我,想知道有錢人的心態,最好是去夜總會做舞女,就可以看清他們的真實心態。”
“我說過這話,你真的去了?”
“3個月前,我去夜總會做舞女,上班的第一天就闖禍了,是他救了我。昨天晚上,我碰巧救了他。爺爺今天領他來說他失憶了,認定我是他老婆,就賴在這了。”
“你太衝動了,真敢去做舞女,厲害。做幾天舞女?”
“一天也沒做完,不過,第二天我又去拿衣服,你艘的風衣忘在那了,媽咪也沒找我麻煩。”
“這家夥不像是失意,爺爺打的什麽主意?”
“不知道。靖揚哥,你這次發財了嗎?”
“沒有。不過,欠的帳還是可以還起的。”
說著,取出一個皮夾,點出20張百元大鈔,又點出12張百元大鈔。“你點點,這是本錢,這是利息。”
“嗯。剛好。需要錢時,來向我拿。”江弱水高興地收起鈔票。
“上海好玩嗎?”這才開始關心蔡靖揚的工作。
“還可以。”蔡靖揚的注意力集中在荷包蛋上,這個蛋的味道和熟的成色太完美了。
“你還去嗎?”
“不去了。我想去拉薩玩一段時間,你跟我去吧。”
“我也想去。爺爺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我還是陪爺爺好了。”
“謝謝你。小麻雀,這本該是我的責任。”
“找到美麗姐沒?”
“沒有。我現在隻想,再玩一年,就回來接收爺爺的診所。”蔡靖揚笑笑,吃下荷包蛋。“小麻雀。隻有你能煎出這個味道,這個三成熟。”蔡靖揚是上海醫學院的高材生,畢業後,在市醫院上班,有時間就在老大夫的診所幫忙。在江弱水辭職一個月後,他竟然也辭去是醫院的工作,開始學習發型設計,當起一位美發師,在全國到處地旅遊。
“不夠的話,我再煎兩個雞蛋。”
“足夠了,回家的感覺真好。”他舒服地靠在椅背上,微笑看著收拾桌子的江弱水。
“多呆幾天。”
“好。我去替爺爺幾天,你來幫我。”
“可以。明天就去,我的稿子趕完了,已經交給編輯了,可以休息幾天。”
“你現在的進步很大,我可是你的忠實讀者,每節都看。”
江弱水笑了,她洗好鍋碗,拉住蔡靖揚的手。“靖揚哥。我有禮物送你,你一定喜歡。”
“又是毛衣嗎?我現在有幾件,有時間就休息看看書,別再織了。”
“不是毛衣。我換愛好了,你絕對想不到。”江弱水神秘地笑著。
蔡靖揚站在客廳,江弱水進臥室,雙手抱出一個大鏡框,含笑送給蔡靖揚。“送你的生日禮物,喜歡嗎?”
“《冰與火》?太喜歡了,謝謝!”蔡靖揚震撼地接過鏡框,是一副十字繡,一匹火紅的駿馬的馬頭,似乎要從裏麵飛躍而出,但它的眼神卻是殘酷冰冷。
“是你繡的嗎?”
“當然是我自己繡的,我逛花鳥市場,一眼就喜歡上這幅《冰與火》。很像你噢,你又是屬馬,就買回來,繡給你做生日禮物。”
“謝謝。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禮物。”蔡靖揚的目光無法從繡品上移開。
羅城嫉妒的要發狂,他們之間的感情很濃,且互動默契自然。
蔡靖揚穿上外套,背上包,抱著他的《冰與火》回家了。
“我想要一隻鷹,你繡一幅給我。”羅城攔住江弱水說。
“可以呀。你把醫藥費還給我,我就給你繡一隻鷹。”江弱水說完,就推開他,走進臥室,關上房門。
羅城看著房門,很是生氣,也很是受挫。自己真的在她眼裏像一粒塵土,更像一團水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