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成道
精神是很特殊的東西。
前世在遊戲里，其實一直都沒有涉及到與之相關的內容，哪怕偶爾有意外出現，也是一直特殊的形式。
比如遊戲系統強行給你加個buff，提升一截武學的威力，就當是抵消精神帶來的效果，本質並不是精神。
這一點許嘉以前並未察覺，可是今生真正接觸過精神之後，便體悟到了這件事……
不，或許前世「神隕」之後，玩家真身進入天青界，一些人就逐漸接觸到了精神的力量。
可惜那時候許嘉的真身實力並不強大，再加上對身體的掌控程度很低，早不是遊戲崩潰前的那個無敵代練。
「上清界所控制的力量里，或許是不包括精神之力，又或許是無法加持給玩家……有一定可能。」
按照許嘉的理解，玩家在進行遊戲時，本體並不進入天青界，這裡的身體是由上清界以力量塑造出來的，這才是他們可以無限復活的根源。
但玩家控制身體的方法是什麼？很可能就是精神。
如果遊戲系統直接為玩家加持精神的增長，說不定會導致客戶端崩潰，又或者玩家在現實中出現異常。
到時候真出現了超人怎麼辦？
當然，這只是許嘉的猜測，也可能是上清界真沒有把控精神的能力，只能用其他手段替代。
「看來遊戲里的經驗也不能全信，至少有關精神的不能信……」
別的不說，滿級武學會發生變異，跟精神有關這一點，就已經超出許嘉的意料了。
如果這種猜測合理的話，其實武學「十級」的劃分，很可能也跟階位是對應的。
十級武學就對應十階，乃至整個十到十二階的飛天段水準，所以才會有精神相關的東西。
再進一步考慮，十階前的武者是通過使用武學來錘鍊內息，十階后或許也可以使用武學來錘鍊精神？
那麼十到十二階的修行，其實就是精神的修行？
許嘉越想越覺得靠譜，很多常識扭轉之後，反而跟他原先的認知能對應上。
「精神並非撼星段的專利，應該只是到了那個層次后，會發生明顯的質變……在飛天段層次，武者就已經在修行了。」
腦中念頭急轉，許嘉也越發盯緊了山間舞劍的寧青，眼前就有一次絕佳的驗證機會。
寧青的蓄積已經達到了一個臨界點，隨時可能踏出那至關重要的一步。她不斷地舞劍，也是為了尋找那一絲契機。
於是許嘉輕笑一聲，突然踏前一步，口中說道：「寧老闆，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只見許嘉身影一閃，已經來到寧青的面前，手中長劍劃出一道金色的軌跡，卻是灌注了他大量精神的「點雲」。
許嘉很機智地沒有動用「鬼叢」，甚至都沒用青骨劍，只用了一把普通長劍。
寧青處於突破狀態中，他可不敢下太重的手，要是激起了寧青的應激反應，一劍秒了自己可就不好玩了。
原本舞劍中的寧青目光獃滯，就好像在神遊天外一般，一直到許嘉的劍落下，她的瞳孔才漸漸收縮。
目光聚焦於許嘉的劍上，她抬手一劍抵住許嘉的劍身，後者便感覺到再不能有寸進，反而武學動作不受半點影響。
於是標準的「刺壓挑」動作完成，一招「點雲」使出，就好像是在寧青的引導下完成的。
說起來，這還是許嘉第一次在使用滿級「點雲」時，有人能橫插一手……
「原來……如此。」一聲輕嘆從許嘉面前傳來，寧青的劍已經收了回去，就好像從未出過一樣。
下一刻，許嘉便感到背後一股力道襲來，儘管不是多大的力氣，還是讓他臉色微變。
他明白這不是什麼推力，而是周遭的氣勢盡數收斂，回歸到寧青體內產生的力量。
氣勢並非真實存在的東西，能夠讓許嘉有這樣的感覺，說明寧青的精神在這一刻，幾乎強大到了要影響現實的地步。
幸好這也就僅僅是一瞬的事，在寧青完全踏入十階之後，先前所有外散的氣勢和精神，都盡數收歸到她體內。
從這一刻開始，就算她自己想要再釋放這樣的精神，只怕也不容易做到了。
就好像一個人有十成的力量，但一拳打出頂多用掉自己百分之十的力氣，甚至可能更少。
一個成年人全力揮出十拳，難道手就會斷掉？力氣會被抽空？
都不可能，職業打擂台的拳手，每天訓練都不知道要揮幾百拳，證明人一拳打出去的力氣，相比於自身確實微不足道。
寧青將所有精神收回，再度睜開眼睛時，雙目之中已經是一片平和，又持劍向許嘉行禮道：「多謝。」
許嘉倒是沒推辭，只是隨意地擺了擺手。
助人成道是大恩，哪怕寧青其實只差臨門一腳，許嘉不幫忙問題也不大，但終究是幫了。
換做是許嘉這種人，還有可能翻臉不認賬，不過寧青是正統傳承出身的劍手，對這類事看得很重。
「恭賀師尊成道！」姚竹子更是已經興沖沖地跑過來，口中高喊道。
寧青踏入十階，成為真正能被稱為武道大師的人物，她的稱呼也終於可以帶上「尊」字，這也是飛天段的特權。
阿月和艾莉兩人同樣上前恭賀，別說寧青和她們關係匪淺，就算是陌生的飛天段，也必須給予足夠的尊重。
只有許嘉不甚在意，他在面對倪少寒時，都沒表現出太多異樣，只是隨意地笑了笑道：「寧老闆這次成道之後，可是打算要離開荒原星嗎？」
寧青微微搖頭道：「不，我會在這裡開宗立派。」
「哦？」許嘉心中暗笑，他當然早知道這回事，故意這樣說而已。
正當許嘉要說話的時候，阿月卻突然拉了拉他的袖子，低聲道：「老師，斯坦內星那邊出事了……」
許嘉頓時皺起眉頭來：「什麼事？正好在你們不在的時候？」
「有人攔下了我們運輸武者的星艦。」阿月沉著臉說道，「好像是源族第二批趕來的人，好像是他們的一名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