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精神之疑
寧青要晉陞了，她晉陞后的層次只可能有一種——十階、飛天段。
大菠蘿等玩家覺得，許嘉可能是這顆星球上最強的NPC，等級高達99，飛天段以下無敵的存在。
但許嘉自己明白，寧青才是名副其實的飛天段以下無敵。
如果讓許嘉和寧青單獨放對的話，許嘉只敢說在野外有一定把握，擂台戰基本上不會有太大贏面。
寧青代表了九段武者的真正巔峰，無論是經驗、武學、心態都已經達到頂點，再沒有任何可以進步的地方。
哪怕許嘉仗著更高端的流派打法欺負人，階位上的絕對差距，還是讓他輸多贏少。
在任何遊戲里都有一種現象，高玩可以憑藉技術欺負菜鳥，在屬性大幅落後的情況下取勝，這是很正常的事。
但如果對方不是那麼菜，甚至已經達到了一般高手的水準，哪怕大幅落後的屬性就變得無法彌補。
高手和頂級高手的差距沒有那麼大，寧青也不是可以隨便虐的菜。
「這就要晉陞了嗎？」許嘉陪著阿月和艾莉，來到寧青隱居的山間，口中忍不住嘆息一聲道。
寧青本人沒有出面見他們，但許嘉已經能感受到，周遭所蓄積成的驚人氣勢。
普通人光是站在這裡，都會感覺到心情壓抑，彷彿雪崩前的警兆，讓人忍不住想要下山去。
「師傅說，她三日內就將破關，兩位師妹若能觀看的話，對未來的晉陞會有好處。」
姚竹子引導著三人，口中說道。
阿月和艾莉算是寧青半個徒弟，儘管沒有師徒名分，可她已經將兩人當成了弟子看待，否則也不會專程通知她們回來。
這也讓許嘉有些無語，因為寧青還有空通知人，說明她的晉陞其實是遊刃有餘的，甚至連時間都能把握。
說完這句話，姚竹子又有些遲疑地望了望許嘉，說道：「老師還說，許先生最好不要觀看……就算看了也切勿模仿，否則會影響到自身。」
阿月兩人可以看，甚至可以學，但許嘉卻絕對不能學。
這是因為在寧青眼中，許嘉是有著明確自身路線的武者，要是被自己影響到，反而會斷絕了日後的晉陞之路。
反而阿月兩人層次還低，本來也沒有什麼前路可言，隨便走哪一條路都無所謂，能走就行。
許嘉只是隨意地擺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也確實不需要寧青來叮囑這個，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誰對自己的前路最清楚，那一定非許嘉莫屬。
他不僅清楚地知道目標在何方，還知道每一步應該怎麼走，連路上哪個地方有坑都一清二楚。
倒是阿月聽到許嘉先前的那句話，不由好奇回頭道：「老師你好像覺得有點……可惜？」
「是啊。」許嘉一臉的大言不慚道，「她晉陞得太快，本來還想等我進入九階，先去教訓一下她。」
許嘉這話可不是胡說，要是他本身能有九階的階位，寧青也不可能是她的對手。
九階意味著他有更快的反應速度，更大的對拼取勝幾率，更高的換血容錯率。
同樣面對寧青，如果說七階的許嘉勝算只有一兩成，那麼九階后就至少有九成以上。
聽到許嘉這話，姚竹子頓時氣得兩眼發白，艾莉也不由無語地瞪了他一眼，唯獨阿月好像對此毫不懷疑。
「就算寧姨晉陞了，老師也能打贏的！」
這回輪到許嘉懵了，他輕咳一聲，捂著阿月的嘴巴將她拖到一邊：「少廢話，好好看好好學！」
「唔……」
開玩笑呢，哪怕是真到了九階，許嘉大概也就跟最弱的那一類飛天段勉強交手，還是輸多贏少的那種。
而寧青這類頂尖強者一旦晉陞，只怕比倪少寒都弱不到哪裡去，不可能有半點贏面。
許嘉三人便留在了山間，等到走進山中之後，終於見到了寧青。
寧青並不是在閉關，她此時正立於山巔之上，長劍隨意地別在腰間，目光遠眺著山下的風景。
她時而閑庭信步，時而取劍觀摩，偶爾還要拔劍出來修剪一些花花草草……
如果不是山間越來越重的威壓之勢，恐怕沒人會覺得這是一位即將晉陞的頂尖強者。
這個過程足足持續了一天有餘，正如那句老話所說，突破並不是一個瞬間完成的事，而是一個過程。
長達一天多的時間裡，山間連飛鳥走獸都在逐漸消失，變得越發安靜起來——人也一樣。
包括姚竹子在內，阿月等三人已經有些臉色發白。長時間的精神威壓，可不是那麼好受的事。
她們甚至都已經開始出現幻覺，眼前彷彿有無數敵人拔劍衝來，連殺意都能清晰感應到。
所以她們走在路上，動不動就會突然拔出劍來一陣亂砍，讓旁邊看戲的許嘉樂得不行。
是的，許嘉幾乎沒怎麼受到影響，晚上甚至還能睡上一個大覺，早上起來神采奕奕，跟夜不能寐的阿月三人大不一樣。
這一點，連許嘉自己都有些奇怪。
十階以上的強者有氣勢壓迫的能力，但並不強，而且不太能自主掌控，只有晉陞時比較明顯，或者是一些極強的飛天段武者。
寧青此時是借著突破的機會不斷蓄積壓力，如今蓄積的氣勢，只怕比她自身全力施為還要強得多。
可是許嘉卻沒什麼感覺……這不太正常，哪怕是前世在遊戲里，這種現象也沒有出現過。
遊戲人物受到這種氣勢壓迫時，會被直接掛上一個屬性下降的debuff，效果明顯。
「我跟遊戲相比，也就是經驗見識多了一些，身體上可沒什麼變化。要說有什麼特殊之處……」許嘉腦中飛速思索著自身的特殊。
你別說，這特殊的地方還真不少：瑪法血脈、不老泉、強息法……
等一下！
許嘉突然眉毛一挑，意識到最可能導致如此現象的是什麼——精神！
通過特殊代練獲得的「精神」屬性，儘管數字小得可憐，卻實打實地強化了他滿級武學的威力。
如果說有什麼東西能抵抗寧青的氣勢，或許精神才是最合理的解釋。
可是……精神不該是飛天段更往上才接觸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