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看你僵硬的,多麽的無趣,都不如你的那個大兒子來的讓人舒心。”
黑衣人笑的歡快,眼神在大太太的身上纏纏綿綿的溜了兩圈兒,嘴裏嘖嘖了兩聲,似是遺憾,又似是好玩兒一般。
黑衣人嘖嘖兩聲,把刀子隨手拿了下來,放到了別的地方,嗤笑一聲:“大人讓你做的事情,你就盡快的做了,免得你麻煩,我也麻煩。”
“你見過我兒子。”突兀的,大太太說這句話之前沒有一點兒點兒的征兆,這句話也並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大太太肯定這人是見過自己的兒子的。大太太眯了眯眼睛,細細的看著對麵的那黑衣人,試圖找出來點兒對自己有用的消息。
誰知道黑衣人也不過隻是愣了一下,壓根兒就沒準備隱瞞著:“是啊,見過了又怎樣?難不成,你還能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黑衣人也算得上是個美人兒了,隻是,這美人兒卻是讓人反感的很,臉上不時閃現的陰鬱,以及偶爾的冷嘲熱諷,完全的破壞掉了美人兒的容貌加分,隻會讓人恨不得離得遠遠的才好。
大太太收回視線,纖細的手指在桌子上麵點了點:“你也知道,大人讓我交出來的東西,對我們來說重要的很,既是雙方是合作關係,那就拿出點兒誠意來。我隻問你,你何時認識的我兒子?”
“哎呦呦,我倒是不知道大太太竟是何時變了個脾氣,怎麽現在知道心疼兒子了?怕你兒子跟我扯上關係?別開玩笑了,你這副樣子還是留著到你兒子,和何瑞何大老爺的麵前裝去吧。你也說了,既是跟大人合作,少不得也是要拿出點兒誠意來的,可是我瞧著,大太太您的誠意可不怎麽充足啊。”
黑衣人笑眯眯的,嘴裏的話卻是半點兒都不好聽。
“大人要的東西,我自然會弄來,就不勞煩小蝶姑娘操心了,有那個時間,小蝶姑娘莫不如關心關心自己吧。好歹,我再不濟也算得上是大人的合作人,而你呢,嗬~”
兔子還有三分脾性呢,更何況一貫養尊處優的大太太了。之所以跟大人合作,也不過是為了給自己找一條出路罷了,萬沒有讓對方一個手下陰陽怪氣兒的一個勁兒的懟的。
大太太若不是忌憚她的武力值,怕是早早就已經忍不住了。
大太太的這兩句話可著實是戳人心戳人肺了,小蝶臉色陰沉的可怕,嘴裏連聲叫了幾聲好,“既是大太太並不需要我這種人幫扶著,那我小蝶自然也不會來這兒討了大太太您的眼了,若是今後大人問起怎麽回事兒的話,小蝶隻希望大太太到時候還會有今日的這麽伶牙俐齒的口才。”
小蝶說著閃身要走,卻是走到門口的時候,揮手一甩,一個細小的毫針擦著大太太脖頸的傷處而過,大太太原本那處就已經受傷了,此時乍然看見自己忌憚的人走了,放鬆了下來,直接‘嘶’了一聲,倒吸了一口冷氣,隻覺得脖子處生疼,卻是半點兒都沒有發現,自己那傷患的地方,被人又傷了一次。
出了大太太的屋子之後,小蝶回頭看了一眼,嘴角的冷笑沒有半點兒收斂,腳步輕巧的邁了幾次,轉瞬就消失在了大太太的院子裏。
既是與她做對,還不了解她的為人,不了解她的能力,這不是作死又是什麽。原本不想動手,可真真是架不住人家自己非要趕著上來。
而原本應該是已經被迷暈的柳絮躲在房間裏放輕了自己的呼吸,小心的眯著眼睛瞄著外麵,等到大太太的屋子裏又一次的暗了下來,柳絮才微微的鬆了口氣,擦了擦自己的冷汗。
小心的潛進了大太太的屋子裏,伸手快速的在大太太的身上點了幾處之後,柳絮閃身出了小院兒。
“誰?”
何子晉瞬間睜開了眼睛,轉頭看向外麵,眼裏清明的很。若不是知道剛才的人的的確確是睡著了的,怕是此時看到何子晉的樣子絕對不會有人相信這是一個才睜開眼睛的人。
“少爺,是柳絮。”
小六子瞪了柳絮一眼,小聲的回道。
小六子就睡在距離何子晉房間並不算太遠的地界兒,雖然算不得警醒,可大少爺的聲音他是聽的最為清楚真切的。
何子晉閉了閉眼睛,揉了幾下額頭,爬起來穿上了衣服:“進來吧。”
小六子對著柳絮比劃了一下:“一會兒進去了小心說話,那邊兒,”小六子下巴對著何大老爺住的屋子的方向揚了揚:“那邊兒也是有丁點兒動靜都清醒了的,說不準到時候會問詢問詢。”
不管小六子私底下怎麽跟柳絮玩兒鬧,到底也是柳絮的親兄長。
打開門兒,屋子裏昏暗的很,小六子沒有讓柳絮進去,獨自走了進去,眼睛不敢隨意亂看,隻借由著月光,小心的把燭火點起來,才恭敬而小心的對著大少爺的方向瞄了一眼。
“柳絮呢?讓她進來吧。”
小六子對著門外的柳絮點了點頭,柳絮倒是一貫的都沒有自己哥哥那般小心,不過既是哥哥的話,她聽著也就罷了。
“大少爺。”
“嗯,怎麽回事兒?”
原本的清明都因著進來的是自己身邊兒熟悉的人而消散了些許,何子晉微微的靠在了椅背兒上,看向了柳絮。
“大少爺,今兒有人闖到了大太太的房裏。”
何子晉放下了揉著自己額頭的手,微微坐直了些許,“繼續。”
“那個女人武功強的很,手裏還捏著亂七八糟的藥,奴婢沒敢靠的太近,她進去了能有半個時辰才出來,具體跟大太太說了什麽,奴才並沒有聽全,隻隱約的聽見了什麽大人,大太太要在少爺這裏拿走什麽東西,說是合作什麽的。
奴才拚拚湊湊覺得應該是大太太跟人合作,想要從大少爺這裏拿走什麽。”
其實柳絮也算得上是運氣了,若不是那倆人情緒激動,以至於沒有放小了音量,怕是她連這麽點兒信息都不清楚呢。
小六子垂頭站在一旁,後背‘嗖嗖’的冒著涼風,他明白的很,今兒若不是自己妹妹命大,並沒有腦袋一熱衝了出去,怕是免不得要受苦楚,說不準那條小命都是要丟掉了的。
雖然這麽想不對的很,可對於他來說,妹妹的命卻是比著那個什麽作天作地的大太太要重要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