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著實把她嚇到了,不過大老爺答應的除了她孫子的奴籍,以後讀了書,考了功名,也能給她賺個誥命的。一想到這些,孫嬤嬤雖然害怕老夫人,卻是依舊在盡力安撫著老夫人,指望老夫人不要再出些什麽幺蛾子了。
這邊兒老夫人並沒有其他動作,這讓著實對老夫人的腦子性子按不下心的何府三位爺,也是鬆了口氣。
“大哥,現下要如何?皇子競爭激烈,若是上麵的知道是咱們家傳出來的這個消息,怕是,”
何瑞敲了敲桌子,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讓他們坐下說。此時的何二老爺何毅,沒了在外麵時候的淡定,想來在外麵怕是也隻不過是不想讓人平白看了笑話罷了。
“怎麽樣,還能怎麽樣。現下想的不是老百姓會不會知道這個問題,而是他們知道之後,咱們要怎麽做。”
何子晉默默的聽著何大老爺和何二老爺說話,並不插話,隻是看著他爹和他二叔陷入了沉思,不由得有些猶豫。
“晉兒大了,你有話就說,不要吞吞吐吐做小女兒姿態。”
何子晉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何瑞的麵前開口說道:“爹爹可曾想過,這些話,也許不光是我們傳出去的呢?”
嗯?
何瑞眯著眼睛看著自己麵前已經有了少年姿態的兒子,半晌,朗笑一聲:“不錯。”
“大哥?”
何瑞轉過頭看向何毅:“既然這些話留不住,那就不妨讓京城更加的熱鬧起來。”
“怎麽熱鬧?大哥是說,”何毅甚至五個手指晃了晃,另一隻手捏成拳頭,被五個手指包裹在了裏麵。“大哥是說,把京城的水徹底攪渾?既然大家都有傳了這個消息的行為,咱們何府倒也不顯眼了。”
何毅越說眼睛越亮,雖說這麽說了一個大概,還有些地方需要細細雕琢一下,但是這也不失為一個解決眼下情況的辦法。
何毅回過神,大手在何子晉的身板兒上拍了拍:“好,好,咱們老何家的下一代也出息了。”
何瑞並不阻止何毅的動作,反而整個人對此還很樂見其成。何子晉看了眼他爹,也默默的咽下了到了嘴邊兒的抽氣聲。
“不過,二弟,”
何瑞等著何毅的情緒平複了點兒又開口說道。
“大哥,你說。”
“最近,還是別讓你媳婦兒出門兒了。咱們何府一直對自己的定義都是忠君的直臣,我不希望,這條例子到了咱們這兒就變了。”
一說到媳婦兒,何二老爺就有些微的皺眉頭。“大哥,你忠君,我也忠君,隻是何黃氏,你也知道,她逃不開,總不能在一切未明朗之前,就切斷了咱們家跟黃家的聯係啊。若是一旦七皇子,”
何毅指了指上麵:“萬一七皇子上去了,咱們家那個時候就罪責大了。”
“糊塗!”
何瑞‘啪’的一聲拍到了桌子上,留下了一個稍稍往下塌陷的地方,可見何瑞何大老爺的怒氣有多重。何子晉腳下往後挪動了一下,剛好離開了這兄弟倆的攻擊範圍。
“你可知父親為何會讓咱們家做直臣?”何瑞皺著眉頭肅著臉看著何毅:“不論最後誰登上皇位,咱們家都敗不了。你以為從龍之功這麽好得了?你光想著七皇子能成,你怎麽就沒著它也許還會有另一個後果?”
何大老爺開頭說話的聲音很是響亮,但是說到皇家的事情的時候,還是把聲音壓低了很多,但是那嘴裏的怒火卻是半點兒不少的噴向何毅。
“當初爹不允許你求娶那何黃氏,你就不成婚,爹走了,你娶了也就娶了,但是你成婚的時候,你答應過我什麽?你說!”
何瑞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何毅。他這個弟弟從小就倔強,當初吵著鬧著的要娶了黃家庶女,也就是現在的這個何黃氏,不娶了她,就幹脆不成親了。
那何黃氏那是會那麽好娶了的?真是青天白日的做夢還快些。
黃氏那個時候就已經是皇上的妃子了,你以為跟皇上能搭上關係那麽好?坐直臣,與孤臣最根本的區別除了不要沒腦子的誰都得罪,勇往直前的往前衝之外,並沒有任何不同。兩者最為重要的都是不要和皇家的任何人搭上一丁點兒的關係。
好,最後大家磨不過你,娶了,娶了也就娶了,但是你讓何黃氏忽悠參與到這些個掉腦袋的事情,你到底想沒想過家族?
何子晉抬抬眼皮,又平靜的往後退一步。他爹一眼瞧過去都知道那肚子裏有好些話要說,但是都好像說不出來的樣子。
何子晉對這種情況司空見慣的,倒也沒啥可著急的,畢竟隔一段兒時間,就會上演一次,他也習慣了。
何毅聽著大哥的質問,好似一個大巴掌瞬間拍在了臉上一般,不由得火氣下去了點兒,幹巴巴的說道:“我當然記得我當初答應你們的,以後不聽她的。可是大哥,你想沒想過,你在這四品的位置多長時間了?現在有這個機會,咱們為什麽不拚一拚?”
“七皇子是皇上的心頭肉,平日裏其他人想要靠上去也難,大哥,你真的甘心讓咱們何府一直在京城這麽不溫不火的?不說別人,就是咱們妹妹現下在寧國公府處境並不算好,是因著什麽?還不是因著咱們兄弟沒本事麽,若是咱們再高一點兒,是不是”
“住口!”
“你越說越沒邊兒了,你是要幹什麽?啊?你認為咱們妹妹過的不好,就真不好了?你覺得被婆婆搓摩一下,妹妹就不好了?誰給你的這個感覺?嗯?照這麽說,你大嫂也不好,可是瞧瞧你媳婦兒,平時有對她客氣一點兒麽?”
何瑞的話讓何毅有點不好意思,涉及到了大嫂,何毅不由得抬眼看了下站在一旁的何子晉。這,自家媳婦兒怎麽對大嫂的,他心裏有數,但是他說的,媳婦兒倒是答應的好好的,最後做不做,另說。所以這話,他是沒臉反駁的。
“你已經不小了,怎麽就不長長腦子呢,啊?大哥說話不好聽,你多擔待。”
“大哥,你說,我聽著。”
“你媳婦兒是庶女,黃貴妃娘娘,是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