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悅君兮君不知
一輛私家車停在離校門不遠的路口,秦涼歌剛想打開車門下車,眼隨意一瞥就看到不遠處葉祁凜飛快地騎著自行車仰天大笑的模樣。
她不禁打了個冷顫,心想一年不見……葉祁凜還是那麽鬼畜,天真無邪易推倒。
“姐姐你動一下啊!”在秦涼歌身後的何雋琦無奈地提醒自家姐姐。
看得正專注的秦涼歌突然發現葉祁凜的腰被一雙修長的胳膊環住!後麵那人已經把身子貼上葉祁凜的背了,看不見她的臉,但個子很高,黑色短發,身材消瘦。
於是她踏出外的一隻腳迅速收了回來,想待葉祁凜載著神秘人路過車窗的時候一睹她的芳容。
“嘖嘖。”秦涼歌摸著下巴笑道,“本來還想yy林穆揚和葉祁凜,覺得他倆之間貌似有基情也很般配的說,沒想到葉祁凜居然……誒誒誒?”
葉祁凜把車騎上人行道,後麵那人似乎在和葉祁凜打鬧,車頭扭來扭去。於是秦涼歌看到了,她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那張禁欲臉,笑成了葉祁凜。
“姐姐你動一下啊!”在秦涼歌身後的何雋琦再次無奈地提醒自家姐姐。
秦涼歌顫抖著手指著不遠處依舊扭來扭去的那輛自行車……上的倆人,顫抖著聲音說:“何佳人,那……是禁欲學神嗎?”
何雋琦湊近窗戶看,那張笑成葉祁凜的臉赫然映入眼睛,他也不禁哆嗦了一下,尷尬地笑道:“也許……轉性了呢。”
姐弟倆剛下了車,清明純粹的聲音從後傳來:“何雋琦?”
秦涼歌回過頭,看到了一張很占便宜的臉。他是笑著的,但那種氣質和林穆揚很相似——王之蔑視。
她大概猜到是誰了,帶上陰險的笑容:“易瑕嗎?”
何雋琦剛想撲過去,略驚異地回頭問道:“你怎麽知道?你們見過?”
人聲逐漸喧囂,溫吞吞的太陽逐漸釋放出來的光影透過稀疏樹葉灑落在三人之間的地麵上。
暑假剛放之時,正屬盛夏。早有人傳聞省重點中學聖英中學有位名叫易瑕的人,每次大考都以絕對優勢獲得第一,“萬年第一”不足為奇;市、省、國家級數學物理競賽隻要他參加,再厲害的人隻能拿第二;除了名字他整個人就是一件沒有瑕疵的藝術品。明明有更好的重點高中供他選擇卻堅持進了長安一中成為今年九月的一中新生,這個略顯平凡普通的學校——他的決定讓所有人大跌眼鏡。
“當然,天下誰人不識君。”秦涼歌微微一笑,在何雋琦驚異的目光下輕輕垂下眼眸,再緩緩抬起頭,道,“所以,我家雋琦就托付給你了,易瑕君要好好調……指教他。”
何雋琦在心裏咆哮:果然說不出什麽好話!奧斯卡欠你一個獎杯啊!
易瑕一愣,隨即輕笑出聲道:“是雋琦的妹妹嗎?”
“不,我母上把他生出來就是給我玩的。”秦涼歌一本正經地說著,“易瑕你長大以後可以去當聲優我耳朵簡直要懷孕了。當然我家雋琦……”
何雋琦飛快地上前連推帶拽地把易瑕帶走,頭也不回地衝秦涼歌擺擺手:“我先去教室了。”
易瑕一個沒站穩就倒到何雋琦身上,隨後倆人踉踉蹌蹌地跑著,還在一邊低聲交談著什麽。
“嗯,溫柔害羞攻x傲嬌悶騷受。”秦涼歌樂滋滋地想著,踏進高二A班的教室,“弟弟終於嫁出去了。”
環顧四周,視線不偏不倚和聞聲抬起頭的溫禾然撞到一起。秦涼歌強裝鎮定,在看到葉、林二人時,一個小計湧上心頭。
葉祁凜正笑著跟林穆揚說著昨晚夢到的“骷髏頭林穆揚”,突然感到一股大力從後襲來,自己就毫無防備地撲到了前麵,額頭狠狠撞到林穆揚的額頭,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啊……”“唔……”倆人同時發出**,額頭就貼著形象緩緩地倒在兩把椅子中間的地方,久久沒有動作。
然而眾人並未察覺到這倆人有何不妥。秦涼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太……太重了?”
“沒沒沒沒事吧沒事吧!”秦涼歌慌忙揉了揉葉祁凜的頭發,沒反應。再捏捏他的臉,沒反應。當她的臉湊到倆人麵前的時候,愣住了。
假裝背書的溫禾然起身走到發愣的秦涼歌身邊問道:“怎麽了?”
林穆揚麵無表情地站起來坐到座位上,斜了一眼持續發愣的秦涼歌:“適可而止懂麽?”
秦涼歌神色複雜地望向他:“知道了。”溫禾然疑惑地看了看她,但她也隻是緊繃著臉和他一起走到座位上——她坐在他的後麵。
林穆揚沉著臉站起來,緩慢地走出教室,身形晃了晃,走向男生廁所。
葉祁凜和秦涼歌都把臉埋進雙手裏,止不住地顫抖。
溫禾然更加詫異,聯想到秦涼歌是個腐女,琢磨著是不是剛剛林穆揚和葉祁凜做了什麽?
於是他回過頭想問問,卻正好看到後座笑得扭曲的臉,低低地吼了一句:“我的娘嘞。”
秦涼歌自然知道他想問什麽,湊到他耳邊說:“他倆啊,神他媽剛剛撞到一起,林穆揚咬到葉祁凜的嘴唇了!哦——霍!霍!霍!”她捂著嘴止不住地笑,還給溫禾然使眼色。
溫禾然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左前方的葉祁凜左手撫唇,唇上有痕,視端容寂。
然而他的臉已經紅到耳根了,且有逐漸加深的趨勢。溫禾然也回過頭小聲地對她說:“祁凜這是第二次。”
“那第一次是?”“初中的時候,有個叫楚玄柒的女生給他表白,就在原來學校食堂後麵的那個小樹林,那時候我和他剛打完球,楚玄柒就把他拉到後麵去了。”“霧草小樹林?”
“後來我等得不耐煩就去找他,然後就看到楚玄柒的嘴巴從他臉上下來,還說什麽我明白了,我就看到祁凜的臉就像現在那麽紅。”
秦涼歌心裏的驚濤駭浪掀過了頭頂,還是不忘吐槽他:“嘴巴從臉上下來?這種表達還真是清奇哈哈哈。”
突然倆人都覺得在男女生離這麽近的情況下談這個話題有些**,就各自把視線轉到書本上去了。
林穆揚也從廁所回來,依舊沉著臉坐回座位,倆人都各自把視線死死定格在書本上的鉛字上。
有人說世界上最愚昧的事就是暗戀,世界上最扯淡的事就是彼此暗戀卻都不知道,放在這四人身上,再合適不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