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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都怪你曾待我太好

  (她曾經,走過一段坎坷的歲月。但她仍感激她能坐在這裏為世間增添一抹微笑。


  無論如何,她永遠感激曾有過的那段美麗的年少歲月。)

  顧榿榿搬家的時候天氣開始漸涼,東西並不多,她本想自己叫搬家公司搞定,但魏遲堅持插手,她也就不再做無謂的抵抗。


  她穿著白T恤迷彩長褲斜倚在車邊,看著搬運工人一趟趟地搬東西,魏遲則煞有介事地指揮檢查。


  那一刻,空氣寧靜柔和。


  “魏太太,鞋架搬麽?”工人從窗口探出頭來喊,顧榿榿有點發傻地瞅著那人。因為搬家公司是魏遲聯係的,所以聯係人簽的也是他的名字。


  “不要了,扔這兒吧!”魏遲飛揚的聲音傳來,顧榿榿這才反應過來,朝他看過去,魏遲樂得那叫一個美,還衝她擠眼睛飛吻。


  魏遲心裏還是很生氣顧榿榿之前漠視健康的衝動,但他還能怎麽樣呢?難道一直氣下去麽?他對她有什麽辦法呢?


  不是不氣餒的,他魏遲對外人一向說一不二、作風強勢,可一遇見顧榿榿就全滅火。自從那年看見她蒼白著一張脆弱的小臉無助地暈倒在醫院門前,他那口氣一時心慌忘了憋住,從此一瀉千裏,再也收不回那片曾經輝煌的大好河山,反而還巴巴地種樹除草的修整這片山河,希望她能更愜意更舒適,甚至,永遠的留下來。


  顧榿榿看著魏遲也不知心裏是什麽滋味,見他無賴似的一步三晃地走過來,打開車門,又轉眼一臉奴才相的扶了她坐進去,然後小跑步地到駕駛座坐定,再衝她來一個媚眼:“魏太太,咱走?”


  顧榿榿嗔怪地瞪他一眼,隻能笑。笑中卻有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幸福痕跡。


  魏遲看著她的笑靨有一瞬發怔,然後也歪頭笑了笑,發動引擎。


  新居在三環與四環之間,地理位置自然不如原來的家,雖然房子是簡裝,但是相當寬敞明亮。最主要的是旁邊有個很大的帶湖的公園,因此這周圍的空氣質量和綠化麵積在B市算是相當不錯。而且環境安靜。


  雖然賣了小套房,但是仍然不夠買下這套房子,所以顧榿榿隻得付了首付,好在按揭負擔並不沉重。


  二十六歲的顧榿榿,開始向這個世界妥協。


  仗著良好的文憑和工作經驗,還有一份絕對是誇大其詞的推薦信,新工作是在一家法國板報設計公司,雖然比較偏與自己的圖畫專業,但仍比原來忙碌很多很多。這家公司雖然蜚聲國際,但在中國設分部還沒有幾年,規模並不大,同事之間的競爭雖然殘酷,卻還有一些同甘共苦聯手打拚的情誼。而且離新家並不太遠,30分鍾的車程已經讓顧榿榿足夠滿意。一個多月過來,顧榿榿很享受這種充實而忙碌的生活。


  “顧姐!救命!我這個Case的flash色調怎麽總是對不上?”咋咋呼呼的小丫頭叫杜可,信息與計算科學專業,卻性格活潑外向,說起話來總是眉飛色舞的,淨是些“幹物女”“曬客”這些他們都聽不懂的詞匯,然後動不動的就感慨說:“唉!我們這些白奴啊!”


  顧榿榿抬眼看表,已經快晚上七點了,他們這裏加班是再常見不過的事情。看著眼前抓耳撓腮的小丫頭,顧榿榿了然笑道:“好了,給我吧,你快去約會吧!”


  杜可一聲歡呼:“顧姐萬歲!”火速地收拾好衣服皮包往外衝。


  一旁的龍濤搖頭笑:“你啊,總這麽任勞任怨,”三十出頭、修飾整齊的白領男子,略帶試探,“你總這麽加班,你家那位就不抱怨?”


  顧榿榿溫婉地搖頭笑,並不接話。她不屑於騙人,可也不喜歡麻煩。


  做好工作時公司裏空空蕩蕩的,是與白日完全不同的安寂。最近她漸漸習慣加班,起初是出於好勝心,畢竟一大把年紀換了工作,而且還是一份打算長久幹下去,養活自己的工作。所以總希望能盡快地融入和適應新環境,因此最初的幾周在分內工作之餘她還做了大量的相關功課。再後來則漸漸喜歡這種逗留到隻剩一個人的感覺。


  新居很好,但太新了,沒有家的感覺。一個人回到空蕩蕩的房子裏,惘然四顧間,發現連可以回顧的前塵往事都不剩。


  顧榿榿靜靜地靠進椅背中享受的喝一杯被魏遲嚴禁的速溶咖啡。他最近出國談一批很重要的建材生意去了,顧榿榿終於成了沒大人看管的野孩子。


  走出大樓的時候,夏天漫長的白日終於悄悄隱去,黃昏暈染下街道都變得莫名可親起來,顧榿榿也開始有了些暖意。


  公司大門正對的是一條不甚繁華的中等街道。穿過人行橫道,左轉,插入大道,上過街天橋……顧榿榿停步在天橋中央,腳下的城市燈火漸起,紛擾的人群,匆匆的車流……這一切的繁華看得她莫名感慨。她好像,遠離這些好多年了。


  萬家燈火。


  讓她如此酸澀的四個字。


  放眼望去看不到邊際的萬家燈火,卻沒有一盞屬於自己。


  顧榿榿試著對自己微笑。


  會有的!

  下天橋、走過大道、右轉、過道、再右轉。那輛車果然還靜靜地停在那裏。最近一輛廣泛引起公司上下討論的白色的賓利GT-S。


  倒不是說這個車多麽昂貴難得一見,而是雜誌上幾天前剛刊登出來展覽將售的車,已經在樓下停了快一個月。


  丁少楠原本開的是輛黑色保時捷常規款跑車。他不是魏遲,魏遲用車用房總要顧及一層對老頭的影響,所以多少要收斂克製,但丁少楠不需要,而且他向來鍾愛深色係的經典跑車。


  所以顧榿榿這幾天進出公司偶爾在轉角瞥到這輛炫目的白色小跑車也沒有在意。後來聽見杜可天天嚷嚷什麽“極品鳳眼帥哥”說他如何如何“風度翩翩溫潤優雅貴氣逼人光華萬丈”甚至還說要偷拍下來放到論壇上一個討論各種眼型的帖子裏去。顧榿榿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她似乎認識一個男人,英俊、富有、氣質非凡還有一雙狹長深情的眼睛。她不得不自作多情地留意了一下,盡管很遠,但確是他,絕不會錯認。


  以丁少楠的身份地位,多少人想見見不著。如今可真是風水輪流轉,以前是她巴巴地想多聽到一點有關他的消息,現今輪到他。


  他沒有上前,她自不會去自尋煩惱。


  就這樣僵持了這一段時日。今天,她突然覺得似乎有力量麵對。


  丁少楠看見顧榿榿的時候,有些詫異,因為他明明看見她已經悠然離去。


  他像個做錯事被抓到的孩子,緊張而心虛。


  顧榿榿說:“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用杜可的話說就是狗血?”


  丁少楠當然不懂,他略帶局促地站著,他自然感受得到顧榿榿的不滿:“對不起……我……不想打擾你的。我隻是,不知道有哪裏可以去,兜著兜著就來了這兒……”


  顧榿榿垂目,看看,究竟是什麽把他們兩個人逼到這個地步。


  少楠,難道你要說有我的地方才是安身之處麽?你真是勇敢,我早就不敢把自己托付給你了呢。


  他似乎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抿抿唇說:“你……搬家了?”


  她終於歎氣,瞥見大樓警衛伸著脖子頻頻打量這邊:“換個地方吧。”


  去了一家高級會員酒吧,安靜高雅,管理精細,皆須刷卡入門。


  包廂裏的燈光柔和溫馨,對麵的男子清瘦許多,燈光下麵容朦朧華美,斂起的眼角似乎斜飛入鬢,像一尊價值不菲的白玉雕像。


  顧榿榿有點恍惚,小的時候迷過武俠,那個時候再見丁少楠,覺得他就像那現代版的一襲白衣遺世獨立的翩翩大俠,微微一笑,就笑盡滿城春色。


  那個時候,真是愛他。


  女孩子似乎都有癡傻的潛質。


  當她看到他與周雪靈相擁的照片時,她甚至一度懷疑全天下的男人。


  都怪他,曾經待自己太好,太好。


  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原來自己已經傷得太狠、太重。她也許永遠好不了了。


  她失去了對愛情的信任。多麽殘忍。


  服務員輕聲詢問要何飲品,丁少楠沒看那製作得跟古董展品一樣的目錄:“都勻普洱。”


  “給我毛尖。”


  丁少楠看向她,眼中一閃,顧榿榿嚐試淡聲道:“早就不喝了。”


  瞬間而已,燈光都變得冷然。


  丁少楠抿唇坐著,眉目間湧動著顧榿榿無力細看的情緒。


  不一會兒,服務生再次進來嫻熟地擺杯派茶,然後輕手輕腳地退出,一時誰也沒說話。


  靜默中,前塵往事撲麵而來,顧榿榿不自在地動了動。


  丁少楠伸手撫在了她的手背上,是她熟悉的溫度,顧榿榿一陣迷離。


  他終於開口:“榿榿……”


  顧榿榿一震立刻抽手,卻被他緊緊攥住。


  “對不起,榿榿。你不知道我有多恨我自己。我……真的不明白,我這麽愛你,在我最痛苦的時候我甚至都生生忍住,對你嗬護依舊……可是到頭來怎麽竟然會讓你受到那麽多可怕的傷害……我真的,沒有臉來見你……”丁少楠懇切地看著她,眼中的痛楚不能作假,“榿榿,我這些天想了很多,我想了很久……我總是想不明白怎麽好好的會變成這樣?為什麽這麽多年過去,我們始終這樣相愛,卻得到這樣一個破敗的結果?”


  顧榿榿眉端一顫,咬住下唇。


  丁少楠垂下眼瞼,緩緩地陳述,明明沒有表情卻生生地透出一股子淒涼來:“榿榿,你對我失望了,對不對?我也對自己很失望……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我明明已經拚了命的去保全一切,可老天,竟然給我一個這樣的結局。”


  “少楠,你說對了一件事——這就是結局。所以,那些過程就不要再想了吧。”顧榿榿看著他,甚至帶著些溫柔的笑。這麽複雜的事情,對於愛情大過天的她反反複複想了六年才明白,她真的不忍心逼這個花了六年時間逃避、遺忘、建功立業的男人去想這樣煩瑣的問題。她已經足夠幸運了,這個男人畢竟還愛她,有這樣的運氣還強求些什麽呢?


  “不!榿榿,這不是結局,也不能是結局!我們那麽多美好的過去你難道都忘了麽?這麽多年下來,我們仍然忘不了彼此,難道不應該再給彼此一次機會麽?!”


  顧榿榿垂著眼想逼退湧起的淚意,可是眼淚來得太過洶湧,成串地流下來。有誰比她更清楚這段感情是多麽的不易呢?“也許曾經有一次機會,可是現在已經沒有了。少楠,這裏……”顧榿榿用手指著心髒的位置,坦然地直視他,笑容哀涼任淚水流淌,“累了,這次是真的累了。我曾以為我還有力氣去愛,我也試著想不顧一切去愛,可是原來不能了,少楠。”


  “過去的那麽多美好,我並不是要忘了。隻是,過去再美那也隻是過去,也隻能是過去。我還要過今後的日子,你能明白麽?”


  “今後的日子?”丁少楠微微側頭看著她,漆黑的雙眸壓抑著痛楚和茫然,“怎麽辦?榿榿,如今我二十八歲,這麽多年的時間我仍然為當初那個決定痛徹心扉!在這麽多年之後,在我知道你受了這麽多苦之後,我一想到你受的苦……我、我就……榿榿!你讓我怎麽過今後的日子??”


  顧榿榿抽出手:“我是受了很多的苦,有一些我甚至不敢再去回想。甚至不是肉體上的,而是精神上的——那種無依無靠的張皇,毫無希望的生活和沒有窮盡的苦難,我甚至不知道我還有什麽可以失去,但總是心驚膽戰地等著老天再次的掠奪……可是,終究是過去了,就像我和你一樣。少楠,過去了。”


  她覺得哀傷:“對不起啊少楠,對不起。是我太傻了,也太自私了。我想,也許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回來招惹你的……你本有那麽完整美好的生活……也許,這從頭到尾都是一個錯誤,我本不該回來的。”顧榿榿把顫抖而冰涼的雙手交握在一起,“少楠,別再勉強自己了。即使你說服了自己,說服了未婚妻,可是你騙不了自己的心,你也騙不了我。”


  “你根本放不下的。少楠,你忘不了你父親的死”還有你的前途你的事業。


  丁少楠死咬著牙:“如果我能呢?”他決絕地看住顧榿榿,“如果我能放下呢?榿榿,你怎麽能這麽冷靜地說這一切都過去了?你看著我!你明不明白你要了斷的是什麽?!啊?我們……這麽多年……我們還……”丁少楠說不下去,額角的青筋突突地跳,他覺得喘不過來氣,拳頭攥得顫抖,“你告訴我是不是隻要我能放下就沒有障礙了?是不是?隻要……我能放下我們就能回到從前?告訴我,你的決定……與他人無關。”


  顧榿榿一怔,沒有道理的就知道他說的是魏遲。她心裏是知道的,他一直很介意魏遲,遠勝過杜陸軒:“少楠,這是我跟你之間的事情,從來都與別人無關……而且少楠,別說你沒感覺到,我們都變了,與他人無關,是我們自己變了。少楠,你還不肯麵對麽?”


  “你變了,我也變了。”顧榿榿艱難地說著,深深地看住他,徑直地望進他的眼底,看見裏麵一片幹涸的茫然。


  那目光的力度如此犀利直接,丁少楠承受不住地側頭避開。


  顧榿榿在心裏嘲笑自己的失落,難道還在等他的否認麽?閉了閉眼睛

  “少楠,我也曾經不甘心,所以我回來。我也覺得我輸不起、我承受不起這個結局。我受不了自己像個孤魂野鬼一樣在世間遊蕩,受不了自己不停地尋找一個又一個像你的臂彎,受不了自己……這樣愛你卻愛不到……所以我不顧一切地回到你身邊,我以為這才是我唯一可以獲得溫暖的地方。可是……”顧榿榿停下,抬眼靜靜地看著他,動了動嘴,終究不忍心說出那句“原來我錯了”。


  她垂眼看麵前精致的杯盞,啞聲開口:“少楠你懂不懂,我們隻能輸得起。因為你還有那麽多的責任、夢想,你還有那麽多人在等著你。少楠,我也一樣。”她頓一頓,眼前浮現出那美麗又遙遠的萬家燈火。


  丁少楠猛地一震,臉上的神色那麽奇異震驚,他狠狠地閉上眼睛,拳頭握了又鬆,鬆了又握。


  “你說,你不想告訴我……你根本是怕……怕我會動搖你一早做好的決定,對不對?!”丁少楠搖頭笑了起來,“顧榿榿!我看錯了你!你竟然,你竟然……你把我當什麽?這樣戲耍我讓你覺得很過癮是不是?一件可悲可笑填補空檔的玩具?!”


  麵對丁少楠的陌生的怒氣和渾然的氣勢顧榿榿有一絲顫抖,但很快遏製住。她死死扣住桌沿,保持著堅定的姿態,快速說:“丁少楠,我隻不過是做了跟你一樣的決定。你說的沒錯,我是故意的,可是我為什麽非要回來?”她也笑,“你丁少楠不是一直很篤定我顧榿榿翻不出你的手掌心麽?你怎麽忽然失去了自信?不,你千萬別看輕自己。我原本的確如你所說,規劃好結局,守著舊事怕你動搖我。可是,我根本高估了自己,丁少楠,不需要往事不需要你的愧疚或者深情如昨,你隻問我一句‘你過得好不好’我就一潰千裏。”顧榿榿狠狠抹去不爭氣的眼淚,“不過,好在我也高估了你,看錯了你。確切地說,我這樣堅定還是拜你所賜……”倏然住口。回來時就想好,願賭服輸,最後都要保持風度不是麽?那又何必最後這樣怨婦姿態,“你現在太不冷靜,我們多說無益。”她拿起包就走。最困難的話已說完,顧父是他的痛腳,他需要時間消化。


  “顧榿榿!”丁少楠猛然站起大步上前一把拉住她,咬牙恨聲道,“我不會放你走!你別指望這樣輕易地跟我一拍兩散!我也不會讓你如願以償!讓你走?你做夢!你等著我會……”


  “你不會。”顧榿榿打斷他,心裏氣得要命,卻隻是回身平靜地看他,直視他受傷的雙眸,疲憊且神傷,“你不會。少楠,你根本對我狠不下心的。”


  丁少楠被那平靜篤定的目光徹底擊潰,他像一隻受傷的猛獸,惱怒又悲哀,靜默片刻,放開顧榿榿回過身一拳狠狠地擊在茶幾上。


  茶杯跳起來,滾落在地,變得四分五裂發出清脆的破裂聲。可是這樣渺小的傷痕怎會引起兩人的注意。


  顧榿榿離門隻有一步之遙,卻怎麽也提不起步,還是走回來。她緩緩伸手撫住丁少楠因用力而顫抖的手臂。


  丁少楠驟然回身,一把將顧榿榿狠狠地擁入懷中。良久,終於破碎地說:“不行……真的不行……榿榿,你怎麽能說這些話?你怎麽說得出口?!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是多麽的想你?你知不知道這段日子我過得多苦多難啊?你知不知道……榿榿,我這麽愛你啊……我不再計較你怎麽回來的……我什麽都不計較了……再給我們一次機會……你給我時間……我試著放下……榿榿,我發過誓,要給你幸福啊……你都忘了麽?我們要一輩子在一起的啊……”


  顧榿榿從不知人可以心痛至此,她閉著眼睛,深深吸取這個她無比眷戀的懷抱的味道,淚水滂沱。


  少楠,為什麽,為什麽你現在才跟我說這句話?為什麽在我癡傻的信仰愛情看不到現實的時候不跟我說這些?為什麽在我見識到了你的改變你的冷酷之後才跟我說這些話?為什麽在我終於向命運認輸的時候才跟我說這些話啊?!

  “少楠……”顧榿榿的聲音因抽泣而斷續,“我給過你機會,太遲了……”


  太遲了,少楠,我的夢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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