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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 地牢

  黑衣人推著我進地牢,這時富少偉走了進來,皺著眉道:「等會兒!」


  黑衣人都是他的手下,停下了動作,等著他的指示。


  富少偉道:「把這小子身上的衣服全脫了,所有的東西都拿出來。」


  我怒目圓睜:「富少偉,你不要太過分!」


  富少偉冷笑一聲,揮揮手不耐煩地說:「趕緊的。他不主動脫,你們就幫忙。」


  這些黑衣人過來就扯我的衣服,我心跳加速,其實這裡都是大男人,脫個精光也不怕什麼,反正我已然這樣,人身自由都沒有,更何況光著身子……關鍵是御幣!


  御幣丟了倒也……不怕,我最擔心的是小貓。如今小貓昏迷不醒,魂兒攝在御幣里,真要落到他們手裡,後果不堪設想!


  我在那站著,黑衣人有的搜身,有的解衣服扣子,這麼多手在身上抓來抓去,我腦子一熱:「我自己脫!」


  富少偉嚼著口香糖,慢條斯理地看著我。


  好半天他揮揮手,示意這些黑衣人退到一邊。我深吸口氣,解著扣子,衣服脫了下來,扔在桌上,然後是褲子,最後是褲頭,脫個乾乾淨淨。屋裡還是挺冷的,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抱著肩膀瑟瑟發抖。


  「看看衣服里都有什麼。」富少偉慢慢地說。


  有人把我的衣服抖落開,「啪」的一聲從裡面掉出一樣東西,正是長長的御幣。


  「呦,」富少偉眼睛亮了:「你小子還真挺有存貨,這是什麼玩意,拿過來我看看。」


  黑衣人從地上撿起御幣交給他。富少偉拿在手裡,左顛顛右捏捏,看得我心都在滴血。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不拿出來也會被搜出去。


  我說道:「富少偉,我好好跟你商量個事。」


  「講。」富少偉道。


  「這東西對我來說是有淵源的,現在落到你的手裡,我無話可說。只是希望你好好保存它,我日後要來取的。我只懇求你這一件事,可以嗎?」我態度很誠懇地說。


  富少偉把御幣在空中拋了兩拋,落在手裡又掂掂:「行啊,你小子不是挺牛嗎,跪下來求我,我就把它好好保存。」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我一字一頓地說。


  「你不跪是不是,」富少偉冷笑:「那我就先用尿尿它,然後扔糞坑裡泡它,我雖然不知道此為何物,想必是法器,法器最忌穢物,一旦沾染便靈氣大散……」


  「富少偉,」我說:「就算我今天給你跪下了,你受得起嗎?!你能得到什麼呢,你得到的只是我的仇恨,我們解不開的死結!明顯損人不利己的事你這麼聰明的人,難道會想不明白?」


  「說的有道理,」富少偉點點頭:「不過呢,我這人有時候確實不太講道理,而且特別任性,從小就任性,哪怕被我爸暴揍也得任性一把。」


  他弔兒郎當地看我:「你到底跪不跪?」


  我光著身子哆哆嗦嗦站在他的面前,從沒有過的恥辱襲遍全身。


  富少偉不耐煩,叫過旁邊一個黑衣人:「你拿出去,沖著這玩意撒尿,淋濕了再拿進來。」


  黑衣人真聽話,接了御幣要出去,我眼圈紅了,嘆了口氣:「我給你跪!」


  我來到富少偉的面前,噗通要下跪,還沒等跪下,富少偉忽然伸手扶住我,呵呵笑:「你說的很對,看你跪對我沒有任何好處,跪不跪就是這麼個形式,只要你向我服軟了我就滿足了。」


  他把我支起來,拿著御幣的黑衣人低聲說:「富少,耽誤的時間挺久了,不要再玩了。」


  富少偉點點頭,重新接過御幣,說道:「搜身的事你們誰也不要說出去。」


  幾個黑衣人默默點頭。富少偉把御幣插在自己褲腰帶上,然後用外衣蓋住。


  他看著我說:「這東西放在我這兒,比放在我師父那要好。你要是聰明的,就不要說出來。」


  他揮揮手,示意押著我進地牢,然後他轉身出了小屋子。


  我踉踉蹌蹌的被眾人押解進去,順著黑森森的樓梯往下走,越往下越冷,冷津津的風劃過皮膚,凍得我全身哆嗦,身體幾乎僵硬。


  地上冰涼,我光著腳,走到後來腳不敢全沾地,得跳著走。那些黑衣人很嚴肅,彼此之間沒有任何交談,看我這樣子也沒人笑,氣氛壓抑。


  這地方還真挺深,想來朱強真是下工夫,能在地下做出這樣的工事,可見其人深謀遠慮狼子野心。


  出了樓梯是一條黑森森走廊,並不長,不過這裡已經不怎麼冷了,反而有些溫暖,這裡應該有取暖系統。


  穿過走廊,盡頭是一個鐵門封鎖的牢房,黑衣人掏出長長的專用鑰匙,打開牢房,押著我進去。


  牢房不大,裡面什麼也沒有,只有一個簡易的廁所。說是廁所,其實就是用一堆磚頭隔開的茅坑。


  我被押到一處牆前,有黑衣人從牆上拽了一把,拉出兩條細細的黑色鐵鏈,鐵鏈頭兒帶著鎖環兒,正好扣在穿過我琵琶骨的兩根細刃上。


  這樣,我就被鎖在牆上。鎖鏈是有一定長度的,在這個長度範圍內,我可以自由走動,超過就不行了。


  做好這一切,有個黑衣人道:「廁所你可以上,到飯點自然會有人送飯,你老老實實的,我們也不會難為你。」


  這些人退出牢房,重重的鐵門關上了。


  地上鋪著地暖的榻榻米,坐著不涼屁股,房間里溫度正好,不冷不熱。但是坐在這裡時間長了,會感覺氣悶,不舒服,想睡覺。


  我打量四周,牢房裡只有一扇鐵門,四周都是厚厚的牆壁,看不到窗戶。頭上是一盞常年不熄的小燈泡,說亮不亮說暗不暗,細聽之下,燈泡還發出「嗡嗡嗡」的聲音。


  這聲音真鬧心,一開始沒聽到也就罷了,現在聽到,怎麼也揮之不去,腦子越是不想越能聽清楚。


  我昏昏沉沉坐在地上,嘴裡發乾發苦,兩個肩膀子疼的難受,稍微一動就疼。我輕輕拽了拽細細的鐵鏈子,發現堅韌異常,不知道用什麼打造的,反正用手是不可能拽斷。


  我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做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夢,都是片段,這些夢裡總會出現一個日本浪子般的男人,在陰沉地喝酒,場景極其混亂,總而言之不是什麼吉兆。


  不知過了多久,我醒了過來,眼前是昏暗的燈泡光,耳邊是嗡嗡的燈泡怪聲。


  對面不知何時坐著一人,正是朱強。老頭拿著一壺酒,兩個杯子,見我醒了,推過來一個:「君小角,別看你是妖,可我敬佩你。」


  還沒等我說話,君小角不知何時已經操控著我,他呵呵笑:「我不喜歡中國白酒,我喜歡日本清酒。」


  「這就是日本上等清酒小松帶刀,」朱強說:「我一猜就知道你好這一口。」


  君小角操控著我端起酒,一仰脖而盡。我就感覺一條火辣辣的線順著嗓子眼一直落到肚臍眼。


  君小角仰天長笑:「好酒啊好酒。」


  朱強道:「現在說說咱們兩個的事了。」


  君小角歪著眼看他,沒有說話。


  朱強道:「你什麼時候把那套法門寫出來給我看看?」


  君小角「呵呵」笑,玩弄著空杯子。


  「有什麼想法就說,」朱強道:「你我都是歷經世事滄桑的人,不用玩那些陰陽怪氣的東西,直接嘮乾的。你不用藏著掖著,有什麼說什麼。現在關上門就咱倆,什麼事都好說,什麼也都能來探討。」


  君小角點點頭:「你是刀我是魚,我跑不了,被你用這麼多手段封在此處,真的是插翅難飛。所以我在想,如果我把那套法門傳授給你,你還能讓我活著嗎?」


  「這到是個問題,」朱強點點頭:「中國有句老話,叫麻桿打狼兩頭怕。你怕,我也在怕,我怕你現在是緩兵之計。我先說說保證吧,只要你交出法門,我保你平安,還要在公開場合舉行拜師禮,讓你拜入我的門下。這可以了吧?」


  「很有誠意。」君小角點點頭。


  「信任是互相雙方的,我給出了我的誠意,那你呢?」朱強問。


  「給我兩天時間,」君小角說:「兩天後你再來,我親自傳授你秘法。此法不見文字,只能口口相授。」


  「這我就不明白了,」朱強說:「現在講和兩天以後講有什麼區別?」


  君小角淡然一笑,指了指自己,也就是我,緩緩說道,「我要先奪舍了這具肉身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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