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雪中情
元祈道:「聽聞妹妹中毒,本王便來瞧瞧,如今你這臉色甚是憔悴,無論下毒是誰,本王定要好好教訓她。」
「那多謝四哥了,只是本郡主實在愧不敢當。」江詞的臉上揚起了一抹弧線,「方才銘宇過來,已為本郡主診治了,如今也是好得太多了,只是本郡主身體原本就弱,有些小人想要趁機害了本郡主的命僅此而已,好在本郡主的命算大,並未被其害死,唯恐有些人怕是不安神。」
烏蘭格格微笑著便道:「玉兒妹妹只管好生養著,這些事情就切莫掛在心上了,此時便交給王爺處理便好。」
烏蘭格格突然想到了一事,雖然不言,但是心中始終卻是含著一根刺於是便道:「爺,可否,您先回府?妾身還有事情想要與玉兒聊聊。」
元祈猶豫了一陣便離開了,有些事情元祈並未將事情說出來,唯恐烏蘭格格那邊又不知如何交代,好歹蒙古國與大都有親在先,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去惹那便好了。
江詞看到烏蘭格格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只是十分虛弱地微笑道:「你有何事儘管說罷。」
烏蘭格格滿臉便秘的表情道:「玉兒,嬪妾有一事不明,那便是你對四王爺的心思究竟是……嬪妾實在不明,你不是與四王爺不是堂兄妹關係嗎?」
江詞嘆了一口氣道:「姐姐,其實本郡主與四哥並非是親堂兄妹關係,這父親的這個秦王爺身份的話……其實他並非是先皇的親子,他原本是一名將軍的兒子,後來那將軍被戰死,當時父親還小,於是便被先皇收留,隨後便給他一個爵位,那便是秦王爺。
你進宮也已有時日都已知曉,凡是這些皇子,都各有著王爺的稱呼,至於心意的話,四哥曾經向本郡主送過定情信物,但本郡主卻並未收,本郡主只不過是當四哥為哥哥僅此而已。」
原本聽到江詞與元祈之間並非是親堂兄妹關係之時,有些擔心,但當她聽到了後面的話以後,反倒是讓烏蘭格格那懸著的心也放下來。
烏蘭格格鬆了一口氣便道:「玉兒,嬪妾倒是覺得太子殿下對你真心好,聽聞你中毒了,幾乎都要將整個王府都給拆了,其實嬪妾都有些後悔跟著四爺,此人眼裡皆是權利與利益,回府的日子倒是甚少,以往皆在宮中,宮中也罷了,還養著一個名喚陳慧香的小賤人。
此女依嬪妾來看,總想著要腳踏兩隻船,你說別說殿下厭惡了,唯恐四爺也怕是會休了她。」
江詞聽聞烏蘭格格此言,她倒是越發覺得是陳慧香惹出來的,但一想到了紀楚含差點將四王爺府給拆了的事情,實在是令她吃驚,他們二人原本就已經斗得如火如荼,若當真是陳慧香惹出來的,還不是讓四皇子的整個府邸通通成為了陪葬品啊?
「如今天下挺但有你的病情,看到他眼中那些深深的血絲,唯恐已是有多日未合眼,待你身子好了以後,便進宮看看他罷。」烏蘭格格便道。
江詞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只是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楚含那邊,本郡主自然會去的。」
烏蘭格格也沒有再多言,江詞也只剛剛蘇醒,如今還是多休息為好。
很快江詞蘇醒之事便上報到了皇宮之中,紀楚含依舊在批閱奏摺,連續五日都不眠不休,幾乎都成了鐵打的,不管林公公怎麼勸都無用。
「殿下,你還是休息罷,你這樣不眠不休的,對身子也不好。」
林公公看到紀楚含如此日夜操勞,都快要哭了,就在這時侍衛便來上報,「殿下,方才從秦王府中傳了出來,說懷玉郡主已蘇醒。」
紀楚含聽到了這個消息便后,臉上揚起了一抹笑容,「好,好。」
雖然嘴上說是好,但卻越發的覺得紀楚含的精神真的不算好,五日過去了,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實在是叫人心碎,這五日陳慧香也變得安分了許多,怕是紀楚含當真是來殺她罷。
原本江詞已醒,紀楚含便能睡個好覺,但是卻依舊睡不了覺,最終他只得起來,當他來到了秦王府之時,卻瞧見薛銘宇正在喂江詞吃藥,紀楚含一手緊緊地攥成了拳,每次瞧見她與別的男子在一處之時,他便好想將她搶過來,他甚至極其想讓她成為他的女人,這樣便能夠好好保護她。
不再讓她受到傷害,但,栓得住她的人卻拴不住她的心,紀楚含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最終離開了,王府內的人瞧見紀楚含來了,原本想要叫一下太子,卻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只因看到紀楚含如此傷心、落寞的身影,讓王府之中的人都不免覺得這個太子有些……可憐。
薛銘宇給江詞喂完葯以後,抿抿唇,嘴巴張了好幾次,但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他承認他是有私心的,但江詞的心沒在他身上不是嗎?
「小詞,」最終,薛銘宇還是說了,「其實在你中毒這麼幾日,他一直都在等你醒來,一直看你轉危為安這才回宮。」
方才烏蘭格格也說了,可是她並不是知道得如此清楚,直至聽聞薛銘宇也如此一說便知,其實他,的心中有她的是不是?一想到了此處,她的心更是一緊。
「他,當真在這裡待了整整五日?」江詞詢問道。
「是。」
江詞只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紀楚含這又是準備作甚?可,可是當她將那些事情告訴他之時,他是否還像今日那般一樣,能夠日夜陪伴在她的身邊?怕是不可能的罷,想到了此處便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容,但薛銘宇卻不解,為何她露出這般笑容?
只是聽到江詞道:「待本郡主好了便后,進宮瞧他便好。」
薛銘宇也沒有反對之意。
又過了幾日,天色已冷了,大雪紛飛,紀楚含來到御花園便看向那翩翩雪景,十分美麗,就在此時元哲便走了過來,「皇兄,你倒是還有心思觀賞雪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如今她已無事,本太子也就安心了。」紀楚含道。
「心是安了,但你卻依舊擔心她的身體不是?元哲道。
紀楚含臉上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容,「三皇弟,本太子並未覺得你當真是與本太子站在同一條戰線上,你只不過坐觀看虎鬥罷了,其實你小子的野心實在是太大,雖然本太子不知你是一種什麼樣的目的,但最好收起你的鋒芒,不然本太子也不知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出來。」
元哲被紀楚含的一番話,當真是愣住了,然後笑了笑道:「皇兄,你這是何意?」
「嗨!三皇弟,你藏得太深,一般人皆看不出,難不成你當你皇兄也是傻子?」說此話之時並未有任何的感情色彩。
元哲笑了笑道:「皇兄近日怕是思念懷玉郡主過度了罷,幾乎將所有的人都成為你的假想敵了,也罷,不過建議皇兄還是回去好好休息罷。」說完便離開了。
紀楚含嘆了一口氣道,他也不知元哲是當真不懂,還是假的不懂,此人野心實在太大,要不得啊!但又看了看這番雪景,他好希望能有朝一日能與江詞一同看這雪景。
如今在作甚?定與薛銘宇一起觀雪景罷,一想到了此處便心裡卻是劃過一抹傷痛,就在此時他的身後卻出現了一抹纖長的身影。
「雪景雖美,但殿下卻穿得如此單薄,萬一受了風寒,你乃千金之軀,又如何受得起如此美麗的雪景?」
傳了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倒是讓紀楚含雙眼一瞪,他,以為今生唯恐再也見不到江詞,卻不曾想她卻就在他的身後,就算相聚時間太短,但只要能見面,又有何顧慮?
於是幾乎在第一時間,紀楚含便轉過身看向自己眼前的這位他日思夜想的女子,臉頰上卻掉下了淚珠,立即追了過去,將江詞給抱在了懷裡,「詞兒,詞兒,本太子以為你不會來了。」
江詞的臉上微笑道:「本郡主從未說過今後不來這番話,倒是讓本郡主第一次瞧見,一個堂堂太子殿下居然在本郡主這弱女子面前流淚的。」雖然笑著的,但說出的話的聲音卻是被哽住了一般。
紀楚含實在是太擔心江詞了,他十分惶恐她再也不會醒來,只要她醒來,他做什麼都願意,江詞微笑道:「好了,尊貴的太子殿下,你該回寢宮加件衣服了,穿得如此單薄,唯恐著涼。」
邊說著邊將紀楚含往太子寢宮之中推去,若是太子殿下這身子垮了,今後如何能擔任得下社稷江山的重任?
在紀楚含在進太子寢宮之時,那雙眸子依舊停留在江詞的身上卻遲遲都不願移開,好似她又跑了一般,江詞只得笑罵道:「你只管安心去換衣服罷,本郡主就在此處等你如何?」
紀楚含聽聞此回答,心情頓時好了不少,便乖乖去換衣服,一名侍女便走了過來,盤子里多了一些杏仁酥,江詞甚是吃驚,「杏仁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