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怒火衝天
「小詞,小詞!」
薛銘宇一雙眸子里全是驚恐的眼神。
當江詞醒來之時,卻是乾咳著醒來的,薛銘宇瞧見江詞已醒,他的心也總算是鬆了下來,「小詞,近日你在殿下身邊,可否安好?」
薛銘宇在說此話之時甚至還帶著一絲哭腔,令江詞聽了頓時心中不由得一緊,此人向來待她極好,但她不知為何,她實在對他不來電,怕是今生定要負了他,但如今這麼破敗的身子,她又無法保證讓紀楚含知曉,會不傷心。
「本郡主在楚含身邊,極好。」
此話說得非常輕,輕得就像一縷清風,韓銘宇眉頭緊蹙,心中卻是一陣抽疼,「小詞,你其實是可將此事告訴他,畢竟皇宮之中的御醫比你我,都要強多了,你也無需如此硬扛著。」
江詞微笑道:「告訴他如何,不告訴他又如何?」
從小廝那邊來報,當紀楚含聽聞江詞再度倒下之時,他又如何能安心坐在太子寢宮內?於是便要出宮去秦王府,今日倒也好生奇怪,無人再阻攔他,雖說皇上已讓其見江詞,但並未答應讓他將其女納為太子妃。
只是卻從未想過,此番此舉卻偏偏被陳慧香給瞧見了,便偷偷跟在了紀楚含身後,只是紀楚含一門心思只想著江詞的安危,根本無心顧及到是否有人跟著他。
當他來到了秦王府,陳慧香便心上一計,露出了一抹陰冷的笑容,用著一些銀兩買通了一人,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然後立即便撤了,只是接下來的動作,卻不得而知。
紀楚含來到了秦王府之時,卻瞧見薛銘宇在此,一手緊緊地攥成了拳,眼裡全是怒火,看到了此處之時,他的整顆心便空了一塊兒。
他究竟是如何出去的,就連自己都不知,當杜鵑正端葯進來之時卻見紀楚含一身的落寞,杜鵑的喉嚨也是一哽,她實在不明紀楚含與江詞的相處模式究竟是怎樣的。
明明他們二人是互相愛慕的,但卻為何從未聽到江詞退婚之事,江詞也不怎麼相信她,其實與其是不相信她,還是不如只是因為不相信紀楚含罷了。
隨後便敲開了門,杜鵑這才走了進來,「郡主,葯已熬好,趁熱喝下罷。」
杜鵑只不過是擺在了一邊,薛銘宇便親自餵給江詞喝,江河卻瞧見杜鵑一臉便秘的模樣,不知道為何,只是詢問道:「你為何如此這般模樣?」
杜鵑吞咽了一下口水道:「奴婢不知當講不當講,方才瞧見殿下就在外面,只是卻瞧見,韓公子在此處,他便離開了,他方才的樣子,好生落寞。」
江詞嘆了一口氣道:「他還是不願信任本郡主,也罷,信也罷,不信也罷,如今還詢問信不信又有何用?」
說完便乾咳了幾聲,薛銘宇便替她拍了拍背,頓時心中頗有尷尬,「從始至終此人一直都懷疑你我二人,你可知之前中毒,為何突然發作得如此厲害?」
江詞道:「不知。」
「他以為你與我……」
後面的話就算是薛銘宇不言便也知,江詞突然露出了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就連紀楚含都不信她,又為何讓她去信任這個紀楚含呢?
陳慧香派出去的小廝去了陳慧香所在的客棧房間里,「主子,方才瞧見有人在火房裡熬藥,像是給懷玉吃的。」
吃藥?陳慧香的臉上揚起了一抹陰冷的弧線,此女定是身上不舒服,不然為何要吃藥?既然如此的話?哼!陳慧香立即將已準備好了的藥包交給了小廝,「將此葯下到了,她平日里經常喝的葯里。」
那是笑得一臉的陰森,小廝表示明白立即離開,其實此葯是從董貴妃那邊要過來的,沒曾想董貴妃居然也恨上那女人,還真是天助我也!一想到了這裡,她心中甚是得意。
薛銘宇一直都在王府內並未回去,只是在他心中甚是擔憂江詞的病情,只因她當真是越來越嗜睡,心中也是升騰起一陣恐懼,更不知可否能挺到了新婚之時,只是無論如何,他定會陪她走到最後。
再度醒來之時天色已黑,但江詞的身體依然如此虛弱,薛銘宇瞧見她已醒,便道:「你可醒了,來起來吃些東西罷。」
今日都躺了一天,神奇了!在皇宮之中倒像是個沒事人一般,但回到了家中卻又變成了如此這般模樣,甚至總覺得自己的生命像是到了極限一般,實在是可笑。
江詞想起身,薛銘宇便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讓其躺著,隨後便要過來給她喂晚膳,江詞微笑道:「還是要本郡主來罷。」隨後便乾咳了幾聲。
薛銘宇聽到了江詞如此生分的語氣,頓時不由得手一僵,卻只得眼睜睜地瞧見江詞從他的手中拿過飯碗與筷子吃著,但食不知味,薛銘宇越發地覺得心疼。
難道紀楚含在你心中真的如此重要嗎?薛銘宇實在不忍江詞如此心痛,便詢問道:「不如我進宮請他過來,如何?」
「還是不要了,每次被他瞧見之時卻是這麼一副德行,呵!」江詞十分牽強地笑了笑。
其實,她有很多機會提出悔婚的,畢竟她是郡主,但若他提出的話,他卻又不舍,若是說什麼他無私心,那絕對是假的。
晚膳已用完,便又到了吃藥的時間,只是這次吃藥並未如此幸運,葯的確是杜鵑端來的,但卻……在江詞喝下了葯便后,突然吐了一口血之後便暈厥了過去。
「小詞……」
薛銘宇瞧見江詞吐了血,心突然之間空了一塊,一雙眸子瞪得大大的,第一反應便是立即封住了她的穴位,不可能,明明用著他的方子開著的葯,怎能會被變成這樣?薛銘宇立即從方才碗裡面聞了一下卻無味,然後用銀針往那碗裡面,這才看到那被毒浸染過的銀針。
「砰!」地一聲,碗掉落到了地上,碎了一地,杜鵑聽聞不對勁兒,立即走了進去,「薛公子究竟是怎麼回事?」當她看到江詞口裡的血之之時,心裡一驚。
「這……」
薛銘宇從袖袍里拿出一顆藥丸,便為她服下,杜鵑轉身將這些事情通報給了整個王府的人,當然此事自然也瞞不過紀楚含,當聽聞紀楚含聽聞江詞中毒之事,心中的怒火熊熊地燃燒,立即將所有的奏摺全部都給推到地上。
在紀楚含身邊的林公公看到如此生氣的紀楚含給嚇傻了,立即上前去收拾奏摺便道:「殿下,殿下,息怒啊,息怒啊!」
紀楚含發起火來的同時也將方才來報信的侍衛也給嚇住了,幾乎都要擔心自己的小命能否保得住了,「給本太子去查,究竟是何人做的?還有最好給本太子好好查查,在這皇宮之中還有什麼人出去了?」
「喏。」
侍衛趕緊退下。
紀楚含心中惱火得要命,他的小命好不容易保住,如今江詞自己卻又中毒,究竟何人想要毒害她?她的身子本來就這樣。
當紀楚含從皇宮之中邁著長腿立即去秦王府看江詞,這次紀楚含氣勢洶洶,杜鵑見了立即行禮道:「奴婢叩見陛下!」
紀楚含一心只想著江詞的安危,根本沒有顧忌其他,十分不禮貌地推開了門,卻見薛銘宇正在為其施針,「究竟出了何事?」
薛銘宇道:「在下已為小詞封住了穴位,現在便在此處施針。」
然後很快將方才沾染上毒的銀針便拿了出來便交給紀楚含,「這是一種毒性非常厲害的毒藥,服下便后,便立即致人於死地,若不是在下在第一時間將其穴位封住,恐怕她已經……」
紀楚含的心一緊,一手緊緊地攥成了拳,如今就算她在王府內居然如此不安全,居然還想要她性命,眼裡劃過一絲狠戾,「以往端葯、熬藥究竟是何人?」
「送葯過來與熬藥之人皆是杜鵑。」薛銘宇如實說著。
紀楚含心中的怒火熊熊地燃燒,正在此時杜鵑便走了進來,「殿下,送葯以及熬藥皆是奴婢,但奴婢卻並未在葯中做過手腳。」
紀楚含眉頭緊蹙,「你可否離開過火房?」
「沒有啊。」
杜鵑仔細想想道:「哦,當時有人扔了一顆石子,奴婢還以為有人,於是便去看看,卻並未有人,難道……」
杜鵑心中十分惶恐,立即雙腿跪下,「殿下,都怪奴婢失誤!」
薛銘宇再將方才的針給拔了出來,於是立即寫下了一張方子,「在殿下您尚未過來之時,在下已喂她一顆丸藥,性命暫時無憂,只是現在她如今這身子骨暫且還不能解開穴道。」
當方子寫好了以後,就將方子塞到了杜鵑手中,「估計這裡在下這裡面的藥材,這裡幾乎皆有,一會兒便同你找找,正好此時夜已深,唯恐藥鋪都關門了,著實不便。」
若這裡有的話,那便也不用去跑什麼藥鋪,再者就江詞一人原本便是醫女,自然收集了不少的藥材,昔日在為紀楚含解毒之時,還用一種十分奇怪的法子解毒,只是薛銘宇的話,斷然不知這樣的法子該如何用的,因此還是只得用自己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