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雄黃
但最終她也並沒走。
紀楚含剛醒,只因身體太過於虛弱,便沉沉睡了過去。
秦王爺聽聞自家閨女兒被打入了天牢,整夜都未合眼,幾乎是馬不停蹄地來到了宮中,原想去天牢但卻又聽聞江詞已被放出,但卻在太子寢宮之中。
於是秦王爺只得去太子寢宮,當瞧見江詞坐在一邊之時,原想喚她,卻很快被江詞給瞧見,唯恐怕吵醒紀楚含,因此只得與秦王爺一同出去聊。
「父親。」江詞道。
秦王爺聽聞江詞在天牢之時,也是百口莫辯,臉上滿是愁容,「懷玉啊,你,這又是怎麼回事啊?」
江詞嘆了口氣道:「昨日原本是女兒與銘宇一同去採藥,哪知,哪知楚含硬是要來,再者女兒原本勸他快快離開,哪知此人卻賴上了,後來一條蛇撲了過來將其咬傷了。
我和銘宇身上有雄黃,自然不畏蛇,可他……」
江詞一想到此事,心中的怒火便熊熊地燃燒,但當瞧見屋內的紀楚含之時,心又軟了,「此事女兒也有錯,早知便帶他離開了,脾氣倔得跟個驢似的。
如今方才已醒,只是,只是他說什麼都不肯讓女兒離開,皇上在瞧見他如此失態的情況下,也只得將女兒放出,此事便暫且平息了下來。」
一想到了此處江詞的心中一緊,怎能瞧見如此固執之人?唇角便抿成了一條線,秦王爺只是嘆了一口氣。
他倒從未想到紀楚含居然也是會對江詞有情的,他還以為那隻不過是江詞一廂情願,可,這如何是好?
「那事你當真不肯告訴他?」秦王爺道。
江詞當然知曉秦王爺所言的是何事,只是道,「此事能瞞多日便瞞多日罷,女兒真不希望將此事告訴他。」
秦王爺也是感嘆地瞧了瞧紀楚含,雖說他們二人在之前便已認識,但紀楚含最終貴為太子,別說對生育有影響,就算無影響,皇上怎能讓他們二人在一處?
也不知倘若此事高知於紀楚含以後,他是否介意?應該介意的罷,普通人家都會介意此事,如今他一個帝王之家之子怎能不介意?
秦王爺越如此想來,心也越來越沉,只得對江詞道:「嗨!聖意不可違,懷玉,本王先行離去,你便留下罷,只是銘宇那邊……」
江詞深深嘆了口氣道:「若是他人倒還好說,只是對方是太子,況且楚含的性子,總有一副若是女兒跟誰跑了,定要女兒搶回來之感。
嗨!這事女兒自然會處理,父親先離去罷。」
秦王爺也無多言,只得先行離去,江詞這才進屋,瞧見紀楚含眉頭緊皺模樣,就算是睡著了也如此不安神,她將紀楚含的眉頭撫平,隨後便去外面瞧瞧。
紀楚含出事,那些皇子卻很快有動靜,特別是元祈,只是礙於還有個皇上在此處,因此元祈也不敢做大動作。
只是此次前去攻打齊崎族的任務原本是該交給紀楚含的,可如今卻只能交給元祈,元祈早已知曉江詞正在鼓搗著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於是想要借來用用。
沒想卻剛好就瞧見了江詞在此處,「小詞,聽聞你那裡有好多的奇奇怪怪的東西讓本王拿去試試,明日便要出發了。」
江詞一臉狐疑地瞅了瞅元祈道:「就你?你以為你只需幾個身手便行?再說明日就要去攻打齊崎族,根本來不及,並且此武器甚是危險,若是不會用,害的便是自己,本郡主可不想讓那些士兵這麼平白無故地死掉。」
若是紀楚含能去,此戰必勝無疑,只因曾經告訴過紀楚含,並且聽聞近日練也練得勤。
元祈眉頭緊蹙,沒曾想江詞如此不給面子,「你若不肯借本王一件,那本王便去王府選一件。」
江詞立即攔住道:「四哥,此物甚是危險,不過你若當真自取滅亡倒也行。」
這樣紀楚含也就少了一名與其爭奪太子之位之人。
元祈眉頭緊皺似乎有些半信半疑,江詞道:「的確是有方法可以讓其發揮作用,不過四哥,時間太短根本趕不上來。」
元祈心中有些慍怒,但最終也還是沒勉強江詞,只得先行離開,江詞也只不過是深深嘆了一口氣並無說話。
陳慧香聽聞紀楚含中毒便要去看看,之前只不過是礙於元祈的面子,如今元祈不在她倒是變得肆無忌憚了起來。
近日也不知怎得,那董貴妃時常跑來瞧瞧元祈,董貴妃,董貴妃,不是皇上身邊的寵妃嗎?怎得又與元祈搞在一起,也難怪烏蘭格格一瞧見此女,也不管身份如何,便與其爭鋒相對。
他人不知,陳慧香可瞧在眼裡,當她正要往太子寢宮走之時卻瞧見了江詞正在漫步走著。
陳慧香一瞧見此女臉上滿是嘲諷的笑容,「聽聞懷玉郡主害得太子殿下中毒,沒想今日還有臉出現在此。」
江詞道:「本郡主雖不知你與楚含之間究竟發生了何事,但你與如此語氣說來怎麼就覺得如此奇怪呢?」邊說著邊蹙眉,「若本郡主沒猜錯,你今日該是四王妃其中之一罷。」
「如今卻又要惦記太子殿下實在不妥。」江詞道。
「你……」
陳慧香也是百口莫辯,江詞真是不明,此女究竟是不是看中了紀楚含當今身份?陳慧香斷然不知其實元祗還有一名字,名喚紀楚含,因此此時陳慧香依舊是一臉懵逼硬是沒反應過來。
怎得一下子楚含,一下子太子殿下?
但江詞一點兒都不想與其鬥嘴便往太子寢宮那邊走去,卻聽聞陳慧香在她身後喚道:「站住!」
「念你是四哥的女人,本郡主不與你計較,此事若是傳到四哥耳中,本郡主還這不知會發生什麼?」江詞的語氣十分淡然,倒是將陳慧香給起得不了得。
她若當真是太子妃,江詞也不好說什麼,如今她居然還想著腳踏兩隻船,突然又想到了元祈。
元祈究竟想要作甚?該不會當真要與其奪太子之位?一路上江詞一直都在思考著,怎樣才能應付她那個哥哥。
方才他說要借她的武器一用,於情於理都是不會給的,元祈一丁點不知那武器究竟如何使用,若是用得不好,反倒讓自己丟了性命。
再者便是,這些事情,她江詞還是切莫干涉的好,當江詞來到了太子寢宮之時就見紀楚含已蘇醒,宮女已端來了一碗清粥。
江詞便端了過來喂他,如今的紀楚含臉色依舊十分憔悴,只是比之前好了許多。
「詞兒,能見到你真好。」
紀楚含突然說出了此話,倒是讓江詞心中一緊,然後便看到紀楚含臉上彎起的一抹弧線。
「今早聽聞,你沒瞧見本郡主,你便像發瘋一般,你既然還有力氣發脾氣,說明你無事,本郡主實在想不通,你明明都病成了這副德行,怎得還有氣力,看到這樣彷彿隨時要倒一般。」江詞邊喂紀楚含清粥邊道。
紀楚含只不過是面無表情道:「本太子無非是被父皇給氣到的。」
瞧見江詞被打入天牢,當時他是心中窩火,以往十分清冷的他逐漸在為自己眼前的這名女子所改變,只嘆此女依舊當成了一種無事,實在是令人心寒。
「近日好像是又要攻打齊崎族,只是將這樣的差事交給了四哥。」江詞道。
紀楚含聽聞近日要攻打齊崎族,立即要起身,只是無奈身子太軟,一軟便躺了下去,「什麼?又要攻打齊崎族?」
江詞瞧見紀楚含如此衝動的模樣甚是擔憂,「你只管躺好罷,估計近日暫且不得打仗。」
紀楚含突然想到了什麼,「你可否將那些兵器給了那個元祈沒?」
兵器?江詞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麼,於是對紀楚含道:「本郡主怎得將那些武器給他?
那些武器甚是危險,明日便要去征戰,如此匆忙,就算練習皆無時間,況且他們皆不會使用,不管論利與弊,都是無用的,到時候對準自己,不僅浪費本郡主研究出來的彈藥,還白白犧牲了自己的性命。」
紀楚含聽聞江詞並未將那些武器交給元祈,他的心也便放心了,江詞便道:「你只管躺好罷。」
「詞兒,切莫離開本太子。」紀楚含就算身體如此虛弱,依舊道。
「遵命,只管躺下罷!你若當真有什麼三長兩短,皇上當真見本郡主給砍了那不了得。」江詞的話語之中還帶著那麼一絲哀怨。
紀楚含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詞兒,為何你與韓銘宇卻不被蛇咬,而本太子卻被蛇咬?」
江詞嘆了口氣道:「只因本郡主與銘宇身上皆有雄黃,並且雄黃是蛇最畏懼的東西,就算不能將其害死,也會被嚇死,因此本郡主與銘宇便不會被蛇咬,只是中途本郡主卻抱著一絲僥倖的心裡,總以為你不會被蛇咬,但卻不曾想,被本郡主一時的疏忽,差點,……」
江詞咬了咬自己的嘴唇道:「差點就害你丟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