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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放了懷玉

  「楚含!小心!」


  江詞眼裡全是驚恐的神情,直接撲向紀楚含,將他推倒在了一邊,只是那蛇依然咬傷了他的手臂,紀楚含吃痛地「嘶~」地一聲,但那蛇一瞧見江詞立即跑了。


  江詞眉頭緊皺,「方才跟你說了,你不得在此處,你偏不聽,早知如此,本郡主,」咬了咬自己嘴唇道:「本郡主應該隨你回去。」


  江詞立即拿出一隻匕首,「會很疼,要忍住。」


  說完便直直衝紀楚含那中了毒的手臂上刺上一刀,割了一刀口子,紀楚含的臉色極其難看,嘴唇也犯紫,當瞧見江詞用自己的嘴將毒吸出來之時,心裡有一樣東西劃過。


  心裡一緊,咬著自己嘴唇,半日才吐出江詞的名字,「詞兒,你……」


  眼底再也無方才的冰冷,只有一絲寵溺劃過,而這些也只有在江詞面前出現過,但江詞依然將毒血通通吸出來,吐掉,再度吸出來。


  江詞自覺差不多了,便在他那傷口處撒了些葯,然後用繃帶綁好。


  「不得碰水!聽到了沒有?」


  江詞就好比在訓斥一個不聽話的孩子一般,對方除了說個「是」以外其餘的什麼都不用說。


  只是也不知紀楚含究竟是聽沒聽到,用著一種令人難以看得懂的眼神盯著她看,似乎只有這名女子才是他的唯一一般。


  江詞弄好后便起身,正要離去,卻不曾想被一個溫暖的懷抱給抱住,「詞兒。」一個嘶啞的聲音傳來。


  惹得江詞的喉嚨有著一絲哽噻,「呃……楚含。」


  「若是這樣能讓你注意到本太子,就算被千條蛇,萬條蛇被咬都沒關係。」紀楚含悲慟道。


  聽到了這樣的表白,這讓江詞不心動都不可能,只因她的心當真在砰砰直跳。


  但馬上回過神來,什麼千條蛇,萬條蛇,倘若真是如此他還有命嗎?

  就在此時韓銘宇走了過來卻沒曾想到居然讓他看到了這樣的一幕,他只不過走了一會兒,也不知中間發生了什麼,總之紀楚含像是賴在那裡說什麼都不肯讓江詞走了一般。


  在旁人面前他堂堂一個太子殿下又何曾服軟過?

  「詞兒,你若是想要什麼,你說便是,為何要躲著本太子?寧願跟他人在一處,也不願與本太子在一處?這究竟是為何?」紀楚含詢問道。


  韓銘宇本想走但卻覺得紀楚含的臉色十分難看,像是中毒了一般,中毒?韓銘宇立即走了過去,卻見紀楚含已經昏厥了過去,但手卻又死死不願掙脫開。


  「殿下,殿下!」


  韓銘宇的聲音卻驚醒了夢中人,江詞立即轉身,眼裡帶著一絲焦急,「楚含,楚含,你醒醒!」


  難怪方才半天沒吱聲,原來,原來……江詞的眼淚洶湧而出,韓銘宇立即將紀楚含帶上了馬,而韓銘宇卻帶著江詞上了另外一匹馬,幾人有著並不怎麼快的速度回宮。


  來到了皇宮立即被守門的侍衛攔住,韓銘宇便道:「快放人!太子殿下中毒,若是被皇上怪罪下來,看爾等該如何交代!」


  聽聞是太子殿下兩名守門侍衛立即放行,聽聞太子殿下中毒,元祈、元哲都到了太子寢宮,當然最先到的自然是皇上。


  皇上現在行動極其不方便,幾乎要用著輪椅才能走過來,臉上卻是十分焦急,眉頭緊皺,韓銘宇以及江詞都在此處。


  江詞也是淚流滿面,雖說傷口已經過了處理,但這毒依然是太厲害了,「楚含,楚含……」


  皇上眼裡充滿了怒火,「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韓銘宇道:「啟稟皇上,郡主原本與在下在山上採藥,卻不曾想殿下也趕來,結果被毒蛇咬了一口,不過好在郡主已為殿下處理,暫無大礙。」


  皇上十分惱怒道:「紅顏禍水,紅顏禍水啊!將懷玉給朕關進大牢!」


  「皇上,這……」


  韓銘宇瞪著一雙眸子,看著江詞被關進大牢,「喏。」


  元祈正與元哲拌嘴卻沒想瞧見了江詞被人關進大牢的畫面,心中陡然一緊,元哲倒是與江詞不熟,不過倒對那女子略有耳聞,此人定然是懷玉郡主罷?

  元祈立即沖了過去便對皇上道:「父皇,還請息怒,雖然兒臣不知為何事,但此事定與小詞毫無關係,要怪也只怪大哥硬要出宮,不然也不會落到如此下場,還望父皇放了小詞罷。」


  皇上那心中的怒火熊熊地燃燒,因為憤怒咳嗽加劇了許多,「此女到底有何德何能迷得爾等神魂顛倒?特別是老四你,你如今不僅有一個烏蘭格格,還有一個陳慧香,如今你還想要一個懷玉郡主不成?」


  被皇上說得一時無言,元祈原本早已覬覦皇位已久,卻不曾想被皇上這麼一說,反倒不知道該說什麼。


  「父皇……」


  還未待元祈說完,皇上立即便打斷道:「今後不許任何人替她求情!」


  元祈:「……」


  元哲對江詞不了解固然在其中是不會說任何話的,元哲只知紀楚含心中有人,但卻不知是不是那位女子,好歹他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他若開口的話會得罪了父皇,不如乾脆什麼話都不說罷。


  皇上冷冷地看向了韓銘宇道:「祗兒便交給你罷,回寢宮。」


  「回寢宮!」王公公道。


  於是眾人都為皇上推著輪椅直接回了寢宮,韓銘宇知曉皇上定是認為是他救的他,但其實是……


  如今皇上不會將江詞怎麼樣,只是秦王府那邊,該如何是好?皇上真心是越來越糊塗。


  在榻上躺著的紀楚含總是有些不安穩,眉頭緊蹙,「詞兒,詞兒……」他覺得江詞沒在身邊總覺得缺了什麼。


  韓銘宇眉頭緊蹙,詞兒?雖說早已知曉他們二人情投意合,但卻當真聽到他們二人如此愛慕對方,他,他的心還是痛。


  韓銘宇只得代替江詞好生照顧紀楚含,心中有著一陣酸楚。


  韓銘宇來到了天牢便看到了江詞,江詞臉上全是擔憂的神情,「銘宇,楚含現在怎麼樣?」


  韓銘宇眉頭緊蹙,「他很好,只是,方才,在夢中喚著你的名字。」


  「對,對不起。」


  江詞興許不該問,但聽聞到了紀楚含在昏迷之中喚著她的名字之時,心裡湧現出了一陣酸楚。


  「這,這怎麼怪你?只能怪我無用,沒能將你救出來,如今皇上還在氣頭上,他以為是我救了殿下,還望殿下快快醒醒,唯恐只有他一醒,你才得脫身。」


  江詞的臉上落下了幾滴眼淚,看著江詞如此傷心,韓銘宇的心也是一緊。


  待紀楚含醒來之時已是第二日,「詞兒,詞兒,她現在在何處?」


  韓銘宇一直都在一邊陪著,聽聞紀楚含的聲音便立即走了過去,「殿下。」


  「詞兒,她為何不在?」紀楚含道。


  韓銘宇喉嚨哽了一下,「她被皇上一怒之下押入了天牢。」


  一聽聞此事紀楚含十分激動,便要下榻去見江詞,「詞兒,本太子要去見詞兒!」


  紀楚含一想到了江詞要嫁給韓銘宇簡直要瘋了一般,韓銘宇試圖去拉著他,但卻被紀楚含一氣之下推開,那力度不容小覷。


  「本太子要見詞兒!」紀楚含試圖要站起來,卻不曾想摔倒在地。


  「皇上駕到!」


  皇上便趕了過來,韓銘宇趕緊扶著紀楚含上榻,他若再如此瘋下去,估計整個皇宮的人都要瘋。


  「你這是要作甚?」皇上道。


  紀楚含冷冷地瞥了一眼皇上道:「放了詞兒!」


  「你的命是韓銘宇救的,你不答謝人家也就算了,居然還鬧成這麼一出。」皇上十分憤怒道。


  紀楚含冷笑道:「誰說是他所救,分明就是詞兒救的!若不是詞兒,兒臣早已命喪黃泉了!」


  皇上頓時氣得鼻子升煙了,「你……」


  韓銘宇立即跪下道:「回稟陛下,殿下所言句句屬實,在下親眼瞧見小詞為他包紮的。」


  「兒臣要見小詞。」紀楚含再次道。


  語氣十分不好,甚至帶著慍怒。


  皇上看著自己眼前的紀楚含真的是又愛又恨,只得下令道:「放了懷玉。」


  侍衛聽了立即去天牢。


  紀楚含方才只覺沒瞧見江詞,心中便像是空了一塊一般,讓紀楚含實在難受,皇上自覺管不住紀楚含,只得任由他作罷。


  皇上身體不適,也只得先回寢宮,韓銘宇自覺留不住江詞,在這裡多留無用,只得先告辭。


  江詞便走了過來,再次瞧見紀楚含這張憔悴的面容,那心中便是百感交集,紀楚含只不過是半躺在榻上,侍女喂他吃藥。


  卻見江詞過來,「詞兒,詞兒……」紀楚含的嗓子帶著一絲沙啞。


  江詞便坐在了榻邊,眉頭緊皺,眼淚從臉頰上滑落,紀楚含緊緊握住了她那纖長的手指。


  四目相對,二人最終無人說一句話,倒是紀楚含卻覺得握住了江詞的手便像是握住了整個大都一般。


  過了很久,紀楚含道:「可否,可否在宮中多停留幾日?」


  不知為何從無所畏懼的紀楚含居然在此刻變得害怕了起來,江詞並沒說好,更沒說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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