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竟然是她
不知從哪裡飛來的一個飛鏢,正中那侍女的眉心,穿其顱骨!但極為得詭異的卻是,見不到一丁點血!
那侍女瞪著眼睛,驚恐地望著前方。手中還緊緊握著那把鋥亮的刀。
她的身體先是在空中停留了數幾秒,但很快便向後一仰起!隨後搖搖欲墜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看模樣……是已經死了。
江詞不可置信地瞪著眼前的一幕,但覺一切都像是夢一般,突如其來!
是什麼人才能有如此好的鏢術?
江詞心想著緩緩轉過腦袋,看著那帳上破掉的缺口,心裡愣愣的。
這時候,她忽的便是想起,在這之前紀楚含救自己之時,突如其來的哪兩箭!
可那兩箭不是楊忠射的嗎?
那這個飛鏢……會不會也是?
江詞想著忽然尷尬一笑。
楊忠那老傢伙,巴不得自己早點死呢吧?
何況他一個大將軍,怎麼可能會用飛鏢這種江湖綠林人士才用的武器?
因此斷然不是他。
況且,雖然這飛鏢幾乎與那箭有著相同的特點,無論是速度還是準確度都令人見了膽寒!
但是唯一不同的也是最為關鍵的區別便是前者力度不夠,無法射穿人體,而這卻……
再細細想來,弓箭發力必定要比用手要足,因而射程遠,傷口深,倘若真的是楊忠,他的那箭可以一擊刺中她的肩膀,扎入皮肉三分,卻也無法穿其身,然而這飛鏢卻是……
這可不僅僅是穿皮刺肉,更是能穿過頭骨!
人體最為堅硬的部分是牙齒,僅次於其的便是頭骨,這飛鏢卻是刺得乾淨利落,實在難以想象施鏢的人到底是有多大的力道?
可是,除了楊忠,還有誰有這麼好的功夫?
關鍵這人似乎還洞明許多有關於她的一切!
否則,今早這個侍女前來給她換藥,還一直遲遲留在這帳里,在這麼大的一個地方,還會有誰知道?有誰注意到?
自然也有可能是冥教人士,但是這也說不通,也看自己就要一命嗚呼了,勝利就在前方啊!對方這一擊,恰好救了自己的命,還少了個替罪羊,這不是蠢嗎?
江詞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爬起,盯著那侍女的臉,也是越發覺得奇怪。
為何這麼大一個傷口在眉心,這侍女卻半分血跡都沒有?難不成,沒死?只是暈了過去?
靠!不會吧!都被飛鏢穿顱了還有可能詐屍?
江詞心想著便壯了壯膽子,隨即顫抖著右手緩緩摸向了那侍女的眼睛……
與此同時,嘴裡碎碎念道:「看你死不瞑目挺可憐……幫你合合眼,所以千萬別詐!」
而就在她剛剛把那侍女的眼睛合上時,江詞便感覺到了些許的不對!
江詞在無意之間碰到了對方的臉龐,卻總覺得有點光滑的不自然。仔細一摸去,竟發現那是一張假皮!
她果然不是什麼普通的侍女!江詞當即想道,驚訝地微微張了張嘴,瞳孔放大的同時,便伸手摸向這侍女的臉龐,想找到這麵皮與臉的接縫。
幾秒之後,江詞終於踏破鐵鞋無覓處,花了好一番功夫,在這侍女的臉旁找到了這接縫!
好傢夥,這麵皮的質量真的不賴啊,緊緊貼於皮膚,要不是她不死心地鑽牛角尖看了一遍又一遍,恐怖都不會再遇見了!
然而,輕輕用手一掀開,隨著對方真正的臉慢慢浮現,江詞不免微微提了提身,向後一縮,眼前的人,她竟是見到一個這麼一個自己怎麼想都不會想到的人!
那麵皮之下的臉,是一張極為嬌好的面容,雖未施半點粉黛,卻依舊能令人感其三分魅惑。
而其人便是冥教護法之一,紅瑤。
可是,怎麼會是她?
她作為冥教護法,不是自那次之後,便了無音訊,況且不是她自己也言:一切皆已結束?
可如今怎麼又活生生地出現在了這蒙古?關鍵,她既然為冥教人士,又怎麼會把這話引到冥教身上?
除非……她已經是被冥教除了名。
可是……
又是什麼緣故,讓其頂著這般的壓力,以及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被發現的危險,只身前來暗殺她?
就在江詞思考之際,營帳的簾幕被拉開。
帳外耀眼的陽光隨之傾瀉而來,一道光束,猶如利劍,直直地朝她射了過來!
江詞警惕地向後一縮,同時臉一扭,緊閉雙眼,遲遲沒有再看。
突來的亮眼的光使她暫時失去了視覺,正當她疑惑來人到底為誰的時候,那來人卻也是覺得奇怪,先開了口:「怎麼了?」怎麼他一進來便是看到她癱在地上,衣衫不整也就不說了,為何她臉上還隱隱有淚痕?
江詞聽聞,頓時在心底暗瞪雙眼。
紀楚含?
他可是終於來了!
可是他怎麼現在才來啊?大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他出現的實在是不夠及時!
江詞緩緩地轉過臉,望了對方足足有四五秒的模樣,愣是一言不發。
紀楚含也得微驚。視線飄忽,一會兒轉到江詞臉上,一會兒又看向地上已經一命嗚呼的紅瑤。
自他來了這蒙古,對於這冥教之士可以說是有一段時間不再關注了。
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如今竟會在這裡,再遇這個人。
再看這室內的場景,紀楚含神色微黯,看來,自己是來晚了。
所幸一切都還好。
卻不知,他一旁的江詞見他半日沒說話,甚至是連一點安慰之言都沒有,這下是徹底忍不了了,恍恍惚惚地站起身後,頭也不回地爬上了床,緊接著便是全身蜷縮在被窩之中,緊閉雙眼。
她真的是快被累死了!雖然這一個早上,自己似乎其實並未做什麼消耗體力的事。
而另外,全身酸痛不說,那肩頭的傷卻總是不間斷的傳來猶如刀絞一般的疼痛,折磨得她身心俱疲。
紀楚含卻是從頭至尾,未多言絲毫。
雖然不清楚紅瑤是怎麼就能在江詞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面前死的,但是……紅瑤若是出現在江詞的面前,那估計也不會有什麼好事。
只是輕輕走上前去,坐在床邊。
江詞也懶得理,蒙著被子蜷縮在一塊兒,之後便遲遲未有動作。
紀楚含轉頭,驀地忍不住一笑。
他怎麼覺得,這傢伙的脾氣是越來越大了呢?
嘆了口氣,紀楚含忽的拍了拍江詞的背,也沒有提什麼紅瑤,只是含情脈脈道:詞兒,我們要回大都了。」
江詞一聽,背脊不忍一僵,約莫過了兩三秒才緩緩問道:「什麼時候走?」
語畢,江詞便聚精會神地豎起了耳朵,仔細聽來。
來蒙古國的確是有了些時日的了,可江詞不知為何,總有一種還未玩盡的感覺。
如今忽的便是聽聞要回去的消息,怎麼說,都是有那麼一點點的不樂意.
「明日。」紀楚含淡淡道,給出的答案卻是教她直說他實在是不解風情。
她嘟起嘴,猛地把被子往下一拉,翹起眉頭:「這麼快?!」
「快么?」紀楚含晃晃首,隨後攤了攤手:「我已經在這呆了有十天半個月的光景了,你又比我早至於此,估摸著,你都有一個月了吧!」
有嗎?
江詞聽聞,轉過臉,腦中是一片混沌。
她的記性不算差,但是,她卻並不是樣樣事都記著,那些本就毫無用處的事情平日里都是如浮光落影,「嗖」的像箭一般就擦過了她的身旁,哪還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來的這?
半晌,也只能從腦海之中搜刮出一點自己來時零星的片段。
江詞撇撇嘴,好吧,看來她是逗留於這有了一段光景了。
可是,如今若是回了大都,她真的就能如紀楚含所承諾的那個樣子,順利做上太子妃?
呃,她不是那麼快地想要這名分,而是想快些給自己一個和紀楚含能朝朝暮暮的理由。
太子妃這妃位於她而言實在是沒什麼太大的吸引力,這宮中的紛擾鬥爭自己真的是看多了,也是受夠了,自己沒必要找罪受。
但是,自己若不是太子妃,那自己又該以一個怎樣的身份出現在紀楚含的身邊,是皇室宗親,太后親封的郡主?還是只是這茫茫人海之中,一個獨一無二的紅顏知己?
江詞想至此,驀地一笑。
有時候想想這世間的造化真的是有趣之極。
他堂堂一個太子,竟不能自己親自左右自己的婚事,事事都得得到皇帝的應允。
而這正妃的位置,也就像是個五星級旅館VIP名額一樣,搶手的不得了!
不是明天這個將軍的女兒要了,便是哪個皇親國戚的大家閨秀要了。
而自己……好吧,自己也算是個皇親國戚。只不過,這聖上,貌似並不是很在意自個兒啊!
如今細細想來,這皇家之人,除了自個兒父親秦王之外,其餘還看好自己的長輩也就太后了,可這太后……卻是早已駕鶴西去。
那這皇室之內,還能贊成自個兒和紀楚含一起的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