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被下藥
紀楚含一臉陰鬱地看著已經喝醉的江詞。
要是現在他的身邊有醒酒湯的話,他保證,他就算是當次她嚴中的惡人,都一定要把這湯給她灌進去!
這種問題,是在這種場合之下應該問的么!
要他是如何回答?
要是就這麼含糊其辭地說聲「愛」,那要他應該這張顏面是該往哪裡擱著?
「詞兒,你醉了。」紀楚含的目光死死地扣住江詞,他的臉上毫無表情。而在此時此刻,大殿的眾人目光都紛紛朝紀楚含這的席位看來,眼中帶著些許的震驚。
紀楚含毫無辦法,只好繼續跪在席位上,臉轉向四周,謙卑地道上一句:「內人已醉,讓諸位見笑了。」
眾賓客也不是不解風情。
朗朗一笑之後便收回目光,繼續干自己的事。
然而偏偏就是有好事者,不依不饒。
「這不是今日那個失足落水的丫鬟嗎?」
一個聲音忽然在眾人之前獨唱。
紀楚含的脊背猛的一涼,隨即他便抬起頭,危險地望向聲源之處,臉上儘是冷漠。
而元祈也同是以如此的目光投向了聲源之處。
祭祀大典之後,江詞的妝容的確盡數褪去,露出了她本來的面目。然而,也正是如此,認識江詞的人都紛紛袒護她。
甚至是連東道主完顏兆也是如此。
甚至,他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祭祀被毀所預示的不吉利,而是江詞這個人的安危到底是如何。
然而,她偏偏是個大都帝國之人,非他所能管轄頂多也是慰問。
這件事情之後,本來江詞是毫無任何壓力的,畢竟眾人都為她擋事。
可就在此時此刻,她卻偏偏還逃不掉被拿到大殿之上,被人議論菲菲的結局。
「內人乃當今懷玉郡主,秦王之女,怎麼就成了丫鬟?」說著,紀楚含一記鋒利的眼刀投了過去。
與此同時,就連一旁的元祈都用著鄙夷的目光跟著紀楚含投了過去。
於是,那好事者便也禁了聲。
他不過一個無名之輩,幸得被邀請至此才能得到如此殊榮,來到這個地方。
可萬萬沒想到,他的不過一句無心之語,竟然就讓自己樹敵,還偏偏就是樹了一大堆。
就剛剛那倆人的眼神,便好似能把他火剮上千遍。
紀楚含也知道這樣下去,絕對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立馬喊人上前,要給江詞解酒。
「不要,我不喝!我沒醉!」然而,江詞見著僕人端上來的一碗黑黒的汁水,她便一扭頭,語氣撒嬌。
「稟報太子殿下,內人醉酒,吾請求您能准許讓內人提前回去?」紀楚含,也是沒辦法,這女人顯然醉的不成體統啊!只好自己站起來,為其請願。
完顏兆早就將大殿之上所發生的一切悉數看盡了眼裡,知明了原委。看著江詞醉醺醺的模樣,心底暗自不忍一笑,也是無奈,當即便准了。
於是,在他人的攙扶下,江詞慢吞吞的回到自己的住帳中。衣還未解,江詞便一屁股地坐上榻,隨即身子一揚,便躺倒在了上面。
「小姐?」一旁新配來的丫鬟見狀,趕忙走上前來。
「你叫什麼?」江詞側過身,全身側躺著,與此同時,一手撐在床上,支起了半個腦袋。
只見到她半醉半醒,一對貌美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一副輕浮的模樣,看著眼前的丫鬟:「你叫什麼?」
「回小姐,婢女仇氏,姑姑賜名玉竹。」
江詞聽著點點頭,「仇玉竹」,「求玉竹」,為什麼要求玉竹呢?
江詞越想越覺得有些奇怪,索性也就不想了,只見她的頭轉向別處,睏倦地將腦袋埋進更深的被窩。
此時此刻,江詞的腦袋依然暈乎乎的。
先前發生的一切都好似是在一場夢,但卻又似是真實在過往之中發生的。
容顏如她,江詞的秀臉微紅。帳中微弱的燈光之下將她的鼻翼兩側打上了一面濃重的陰影。
平添了幾分立體感。
她還未睡熟。
猛然間,一股酸味卻猛的從胃部竄了上來,咽喉之處,更是一陣噁心。總感覺有什麼卡在了喉嚨那兒。
江詞猛然從床上騰地坐了起來。然而還是為時已晚,還沒等到她反應過來,跑出幾步她竟然就吐了出來!
頓時,江詞的帳內瀰漫著一股餿水的味道。
江詞卻全然不在意,瞄到自己的嘔吐物時只是掩了掩自己的鼻子,眉頭微皺便有一次躺進了床中。
「紀楚含啊,你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與我成親呢?」江詞小聲嘀咕著,不知為何,上一秒臉上還高高興興的下一秒眉宇間便染上了一抹愁容。
她實在是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因為樂極生了悲,還是在原有的悲中生了樂?
忽然,她微微一笑。
她保證,自己要是猶如像李白這樣的文采,她一定要寫首詩抒發抒發情感。
玉竹見到自己現任的這個主子竟然這樣一副模樣,臉上不忍就擺上了嫌怨的眼神,她緊皺著眉頭,一手捂住嘴巴,走出帳外取了些近似於沙的泥土,將地上的穢物鋪上一層泥,緊接著,才緩緩地將地上的污穢之物給掃去。
接著又跑出帳外,尋人要了些香料,並特意是要了一些可以解酒的,在屋內點上,冉冉燃著。
淼淼青煙緩緩浮起,瀰漫在室內,不知過了多久,江詞才緩緩地睜開眼睛,望著眼前還微微有些模糊的景象,江詞猛的拍了拍自己頭。
自己是在什麼時候被送回來了?
江詞望著身邊既不陌生,也算不上的熟悉的布景,越發感到清醒,同時內心的疑惑之感也漸漸浮起。
再一轉眼見到身邊的丫鬟,江詞面對著對方,想了一會兒,忽然問道:「你是新竹?」
新竹立馬回道:「正是。」
江詞點了點頭,多少拉回了點記憶,然而,自己醉酒時說的一切,都忘得七七八八了。
而就在這時候,帳外忽然有人喊道:「請問懷玉郡主可睡否?」
江詞聽聞,不忍皺了皺眉頭,當即喊道:「未睡,有何事?」
「可汗陛下有請您此時去他帳內敘要事。並且要奴婢我囑託您,不要有太多的壓力,平常對待便可。來時不要帶其他人。」
江詞聞言更是感到奇怪。
便問新竹:「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已是第二日子時了!」新竹回道。
聽完,江詞更是疑惑。完顏兆這時候是要搞什麼?最關鍵的還在於,竟然不准她帶人陪著去?!這就很有問題啊!
但是也沒有什麼辦法,江詞站起身,只好搖搖晃晃地走了出去,見到帳外人緩緩道了一句:「帶路。」
到了可汗的帳外,江詞與帶路人道了聲謝后便掀帳而進,與此同時也感到些許奇怪。可一時之間,卻又不知道是哪裡奇怪了。
「沒想到懷玉郡主這麼晚了都還未睡。」完顏兆此刻正躺在榻上,和衣睡著。一對丹鳳眼繞有興趣地盯著江詞。
江詞忍不住心底微微發麻,掃眼而望,竟見到完顏兆的房中也有香。
「太子殿下不也如此么?不也如此么?」江詞回復道,「也不知這麼晚了又何事?」
完顏兆盯著江詞,嘴角一勾,語氣忽然有些曖昧:「你說呢?」
「我說?」江詞反問,「我自然是不知了。」江詞說著,忽然卻是一顫。
「怎麼了?」完顏兆見狀,問道。
「我……突然覺得有點熱。」江詞緩緩道,極不情願地說明了狀況。正是如此,就在這個關鍵時候,江詞竟然忽然發覺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便越來越感到燥熱。
尤其是她的耳朵。
她幾乎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耳朵此刻正是發紅髮熱,體內的血細胞猶如是在舉行一場大合唱,能疼流竄著,飛速地彙集在一起,發溫發燙。
緊接著,她更是感到她自己的腦袋也是越發的沉重。
難道她的酒到現在還沒有解?
不是吧?她先前吐了后,腦子就好了許多了。
至少不是那麼暈了。再外加新竹送來的清香,也讓她的腦子清醒了許多。
否則,她怎麼可能會一個人走到這裡來?
「我……覺得好熱啊!」
緊接著她又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那應該是到了時辰了。」
完顏兆見狀,也不驚訝,只是淡淡道。
江詞一臉驚愕地看著眼前的人,細眉緊蹙,白皙的臉上漸漸染上兩朵紅雲。細密的汗珠也從額頭上漸漸流出,低垂在耳旁。
看著眼前的人一臉邪笑,再看看自己此刻,心頭頓時湧上先前發生的一幕幕。
頓時想到了什麼卻一語驚呼:「不可能!」
她這是被下藥了?可是在什麼時候?宴會之上?
真特么是奸詐,盡會使些下三濫的計量!
有本事就從正面干啊!
江詞死死撐在原地,雙眼怒瞪著眼前的男人。
憤恨頓時竄到心頭!
然而儘管如此,她的雙手仍然忍不任顫抖著,面色發紅。
縱然她拼盡全力咬緊牙關,完了完了,難道她要自己撲上去這種貨色嗎?!
不行!絕對不行!就算要她主動,她也是要干紀楚含啊!
然而完顏兆此刻卻是悠閑地看著她,手中的茶盞已經喝了半盅,而就在此時,江詞猛然見到完顏兆站了起來,解下了自己身上的大衣。
江詞見狀忍不住吞了吞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