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醉酒

  江詞看在眼裡,不知為何,心中猛然便生出一種不詳的預感,這種不詳的預感甚至甚至讓她在忽然間,便全身泛起一層雞皮。


  與此同時,整個腦子也是一陣陣的眩暈,呼吸緊促。


  多年學醫她雖然知道這不過是她的心理作用,但是不管她怎麼深呼吸,卻也都沒有用。


  紀楚含一直都緊皺著眉頭,然而,一見到江詞一臉緊張,幾乎是凝神摒氣的望著他的時候,有不禁啞然失笑。


  他的表情是不是過於嚴肅了?怎麼總感覺她比他還要緊張?


  「好了,你先下去吧。」紀楚含薄唇輕啟,當目光徹底望向江詞之際,目光也漸漸徹底猶如水般暈散而開。


  四目相對,江詞一瞬間,但覺對方這是目光竟然好似是要看穿她一般。總有種要把她吃干抹凈的那種感覺。


  興許實在是被這目光給看得心底發狂,江詞終於把頭低了下來,同時口中問到:「怎麼了?」


  她的語氣不乏有些憂慮,同時也是少了些許的底氣。然而這完完全全就是因為她擔憂,卻不想再紀楚含眼裡卻被看成了害羞。


  紀楚含淡淡講道:「完顏兆在今日設下喜宴,因而如今,便是邀請我們前去參宴。」


  江詞聽著點了點。


  隨即,心裡便是「咯噔」了一下。


  如今,自己的身份已然不再是那個琉璃戚楚氏,而是大都的秦王女兒,懷玉郡主。


  她在蒙古族祭祀大典之上,失足落水,還偏偏是為了慶祝祈禱元祈與烏蘭同心向上的祭祀典禮上,可她沒想卻是到完顏兆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是擺下酒宴,繼續慶祝。


  這要是在以往,面對這種酒宴,她江詞可是無論怎樣,都不會去參加的。


  一來呢,是因為古代男女尊卑有別。


  本來女子便是不能輕易帶上這種地方,她又偏偏是生在現代,是個心直口快之人,要叫她改變下自我,她可是絕對不會就這麼輕易去做的。


  二來呢,在她現在看來,這樣的宴會可算不上什麼喜宴。


  自己此番過去,說不定就是又要惹上什麼事端。她雖然不是什麼好事者,但這並不代表別人也不是。一直以來,她都堅信著,就算她是安分守己地乖乖坐在那裡,也都總會有讓人無奈的時候,總會有一些不好的事情找上來。


  因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江詞便是裝傻,稱病,也是不會去這樣的宴會的。


  除非,萬不得已。


  比如在過去,當她與紀楚含還絲毫不熟悉的時候,紀楚含還命令她的那會兒。


  也比如像是現在。


  江詞意識到,現在她是懷玉,不再是江詞。於身份,在顧及到她今日的所見所為,恐怕就算是她腿斷了,她都沒轍子不去了吧?


  作為懷玉,便是要有大國風範,有大家閨秀的風範,要知書達理,懂得禮節。


  對方都邀請了她,她又豈有推辭的道理?

  只是,本能地,江詞總覺得這次赴宴是凶多吉少。


  見到江詞的臉上的表情幾乎是要獃滯了。紀楚含便是立馬感到不對勁。


  「怎麼了,你不想去?」紀楚含柔聲問到。


  「沒錯。」江詞說著看了眼紀楚含。眼中滿是可憐。


  「為什麼?」紀楚含問到。


  「沒為什麼。」江詞本來開口想講緣由,可一開口卻又是變成了另外一番模樣


  。


  「你但說無妨。」沒了辦法,總不能就這樣耗在這一言不講吧?紀楚含說著便上前侯在江詞的身邊,仔細地看著她,隨後講道。


  江詞瞄了一眼紀楚含,隨即便言:「完顏兆這人可不是個省力的角色。」說著便將自己昨日與元祈交談時,完顏兆忽然衝進帳中,質問她懷玉身份的種種一併告訴了紀楚含。


  然而,沒有想到的是,紀楚含卻是越聽越不耐煩。


  尤其是當她坦言完顏兆極為思切她身份的時候。


  他……這是吃醋了?

  畢竟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完顏兆對她的不軌之心。


  「到時,你坐在我身邊,不就行了?」而更讓江詞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緊接著,紀楚含竟然會想出這麼一個法子。


  這……要是放在現代,怎麼總有種花式秀恩愛的嫌疑啊?


  不過,有個這樣的一個人呆在自己身旁做掩護,倒也是不錯的選擇。


  反正,既然,他不怕丟臉。


  也不怕失了規矩。


  「好,那就這麼辦!」於是乎,江詞便一口答應了下來。


  蒙古族長時間生活在草原,也由於草原多樣的氣候,蒙古族人民向來生活簡樸,居住以蒙古包為單位。


  幾十個蒙古包湊在一塊兒便可以視為一個部落。


  雖說,也不是沒有以木頭或是石頭為主的房屋,然而,這樣的建築卻大多是用於貴族,普通老百姓幾乎是沾不上邊。


  何況及時有財力物力,他們的生活作息也不允許他們居住在這樣的房子中。


  因此,就在現在,對於自己所處的整個大殿,江詞可是好好地前後打量了一番。


  然而這整個大殿,要說是奢華至極也是言過,若要說是恢宏氣魄卻還比不過大都。


  可是這裡極具有名族特色的考騰裝飾卻也令人耳目一新,初見之時,不免令人眼前一亮。


  將整個大殿內上下左右細數地打量了一番后,江詞萬萬沒想到自己對這樣的一個地方竟然還有所喜愛。


  僕人端上青稞酒,江詞端坐在桌前,抬頭望了眼身旁的紀楚含。


  隨後,卻萬萬沒有想到紀楚含此刻也正望著她。四目相對。江詞忽覺得有些尷尬,趕忙將目光移向別處,視線剛好碰到了桌前的一輩子酒,隨後便兩眼發光,想著便是拿起來,正要低頭猛干,卻硬是被一直白皙修長的手擋了下來!

  「我想喝酒……」江詞緩緩講道,道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然而,還沒等她解釋原因,就立馬被紀楚含一口打斷,並且加以了否決。


  「不行。」


  靠!不帶這樣玩的,哪有宴會上不喝酒的?再有又便是,如今的他就算是護著她也不用像現在這般,好像她就是朵嬌弱的花一樣,什麼都不許吧!

  她又不是三歲小孩,怎麼連個酒都不準喝了?

  於是江詞兩眼一番,當做是沒看見繼續手上得動作。


  紀楚含瞧了一眼江詞,也是無奈。


  看來這場宴會上,自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喝醉了?

  見到江詞一杯酒到肚中,臉色便有那麼一些發紅,紀楚含忍不住微微一笑。


  隨即,乘著僕人上前添酒的空當。紀楚含也拿起杯盞抿了一小口酒。


  而江詞剛剛才見僕人將酒滿上,便又是也一飲而盡自己杯中酒。


  青稞獨有的酸味瞬間在口中崩裂而開,隨即酒的味道遲遲而上,恍如是伴著那青稞的味道在口中相游。


  「這酒的味道真心是不錯。」江詞忽然讚歎道。


  其實她不懂酒,甚至是不清楚酒的種類。在醫學上,酒不過是酒精與其他穀物或是水果,相互發酵而成的水製品。它們的區別唯一便只在發酵的時長上。


  雖然這不是她在古代第一次喝酒,但卻是她第一次,喝的這麼開懷的時候。


  就是……身旁的那傢伙的目光總是令她的手有些發抖。


  「好了好了,夠了,別喝了。」而就在這時,紀楚含的聲音忽然就又一次在耳邊響起。


  江詞頓時一臉鬱悶,她才剛剛喝了三杯啊!

  「你這樣,對我真的好么?」她嘟著嘴,抬臉望向一旁的紀楚含。


  卻被紀楚含一口肯定:「我覺得挺好的。」


  江詞一愣,打臉不帶打得這麼快的啊。


  「你是本殿下的女人,本殿下說不準便是不準。」然而就是這個時候,紀楚含的聲音卻忽然出現在大殿之上。


  恰恰好,此刻宴會之上,歌女恰恰好離開,巫醫樂師之人等剛剛畢奏完畢。因而大殿之上他的聲音便顯得極大。


  江詞第一反應是驚愕。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面目微紅的紀楚含。忽然便想起了一句話「酒後吐真言」。


  於是隨即情緒又漸漸轉為一種害羞。


  畢竟在這麼多人前被如此指明身份,就算她是臉皮再厚,也會有所難為情啊!


  四周有人在這時望向了這邊,臉上紛紛帶著不言而喻的笑容。


  江詞只好尬笑著意義回應,但她卻偏偏是沒有見到,大殿主座上某人嫉妒的神情。


  「不行,我要喝!」江詞的聲音忽的便在殿堂之上突顯而出。


  頓時又是惹得眾人一頓大笑。


  紀楚含抬頭扶額,真的是丟人丟到到家了!

  「江詞,聽我的話,你真的不能再喝了!」紀楚含說著環住江詞,低聲在對方的耳邊講道。


  然而江詞硬是不聞不問,下一秒甚至是抬手便要去拿紀楚含的酒。


  「皇兄,既然郡主想喝,就讓她喝唄!」而就在這時,元祈的聲音卻忽然插了進來。


  「就是!」江詞轉頭,和聲贊成。


  紀楚含瞪了一眼元祈,硬是沒有理。


  卻萬萬沒想到,下一秒江詞更是語出驚人,關鍵聲音還賊大。


  「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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