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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無奈應付

  皇宮這地方江詞還是第一回來,宮內禁止馬車通行,是以馬車在宮門口停下,江詞便拖著長長的裙擺,艱難地下了馬車。


  宮門大敞,朱紅噴漆的大門莊重肅穆,門上扣著鑲金的獅子扣,守門的侍衛左右各兩排,守衛森嚴到令人髮指,一個蒼蠅都飛不進去。


  深宮庭院深,但江詞頭一回來倒有些好奇,敞開的宮門神秘兮兮地,似乎是在像她招手。說起來,起初穿越到這裡的時候,江詞還想著穿越到妃子身上會是怎樣的待遇,她對勾心鬥角恐怕不太擅長,但是看宮斗劇學了許多招數,倒還覺得挺好玩的。


  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有機會將她學來的幾個套路用上一用。


  她站在宮門前思索良多,守門的侍衛應是早有準備,恭恭敬敬地向她行了禮,便放她通行。丫鬟不能隨行,江詞便讓芍藥乘馬車先回府去。她走進宮門內,早有下人在此處等她,預備好了轎攆。


  見她來了,一眾身著宮裝的丫鬟太監們紛紛跪下行禮,「參見郡主。」


  江詞雖被這陣仗嚇了一跳,卻不能弱了氣勢,便道:「都起來吧。」


  一個太監便走上前,掐著嗓子說道:「郡主請上轎,太後娘娘等候郡主多時了。」


  江詞點頭,一個太監便自覺趴在轎攆前,看樣子是人肉墊板,攤開背讓她踩,江詞有些排斥,便從他身邊繞過,道了聲:「讓他起來,我自己上去。」


  豈料趴著的太監大驚失色,連連求饒,江詞不解,領頭的太監便道:「郡主這可使不得,您是千金之軀,做奴才的侍奉您是應該的,您若是不喜歡小鄧子,就換一個奴才侍候您。」


  「這個叫小鄧子的,他這是怎麼回事?」


  領頭的太監便殷勤地笑了笑:「郡主何須關心一個奴才呢,不過是賤命一條,全憑郡主您發落。」


  不過是賤命一條,這話聽在耳中卻有些毛骨悚然,江詞心中也猜出了大概,大抵是今天她若是不踩小鄧子的背,這個小鄧子恐怕就見不著明個兒的太陽了。


  江詞一時有些駭然,這才剛入宮門,就領略了到了這裡頭的可怖,她見小鄧子臉都嚇得慘白,便說道:「就小鄧子了。」說完踩上他的背上了轎攆。


  眼角瞥見小鄧子暗自鬆了口氣,面上滿是冷汗,江詞苦笑著搖搖頭。


  皇宮倒真如傳聞所說堪比一座城池,足足比王府不知大了多少倍,單單這路就繞了七八個彎。江詞坐在轎攆上百無聊賴,便四下張望,宮內陳列富麗堂皇,建築別出心裁,樑柱上雕刻著游龍戲鳳,不愧是皇帝住的地方。


  穿過一處游廊抄手,竟是走過了御花園,御花園內百花齊放,芳香沁人心脾,幾個妃子拈花閑聊,倒也如如百花一般爭妍鬥豔。江詞猝不及防與許多後宮的妃子打了個照面,這下子,不下來打個招呼倒有些不懂禮數了。


  她便吩咐下人停下轎攆,那幾個妃子瞧見她通身打扮價值不菲,貴氣逼人,便知她身份尊貴,踟躕著上前,江詞身後的太監便提醒道:「奴才參見辛貴人,安貴人,這位是懷玉郡主,今日特意前來覲見太后。」


  才聽說秦王找回了失蹤多年的女兒,原來竟是眼前這位,秦王身份尊貴,可不是好招惹的。辛貴人和安貴人便屈身行禮:「臣妾參見懷玉郡主。」


  江詞便淡笑著回了禮,原來這兩位不過是貴人位份,看來不足為懼。只是她眼角一瞥,不遠處坐著一女子一身華貴萬千,頭頂頭飾繁多,手腕上暗紅色玉鐲晶瑩剔透,在陽光下泛著光滑的色澤,落在石桌上呈著七彩顏色。


  前些時日聽說琉璃國進奉了一塊國寶,名為七彩琉璃,皇帝大為讚賞,特批琉璃國三年無需上供,后又派人重金打造了這塊玉,沒想到做成了手鐲,套在眼前這位女子的手上。


  這位女子手執一把團扇賞著花,只看側顏便知傾國傾城的風姿,知道她來了,竟是連看都不曾看這邊一眼,江詞心中瞭然,這位,想必就是皇帝費盡心力修葺行宮博其一笑的董貴妃了。


  見了郡主,竟是搭理都不搭理,果然傲氣。江詞不想多生事端,況且太後身份尊貴,她可不敢再讓太后等著她,便回頭上了轎攆,正欲離開,卻見不遠處明黃色衣擺漸近,身後尾隨著一眾隨從們,竟是皇上來了。


  江詞無奈,又下了轎攆,隨著幾個妃子一同屈身行禮,「懷玉(臣妾)參見皇上。」


  低著眉目她只能瞧見皇帝衣擺上綉著密布的龍身,只聽得上頭傳來他的聲音,帶著皇族的尊貴威嚴,「都起來吧。」


  江詞抬眸,皇帝今年約莫四十齣頭,除了眼角幾縷淡末的細紋和額間幾縷白髮,與尋常的年輕人到沒什麼分別,歲月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什麼痕迹。面容俊秀,鬢若刀裁,年輕時必定是個迷倒大片少女的翩翩公子,果真是錦衣玉食,保養出來的罷。


  皇帝對她出現在此處也頗為驚訝,但他似乎急於見董貴妃,便暫時沒有管她,只說:「你且先去吧,太后還在等著你呢。」


  江詞便乘上轎攆先行離開了,臨走前她回眸,只見皇帝坐在董貴妃面前,似乎是因為什麼惹董貴妃不開心了,變著法子哄她。堂堂一國之君,面對一個女人竟然這麼嬌慣縱容,江詞倒是吃了一驚,回頭時,想著太后便吩咐著抬轎的太監快些,別叫太后等得急了。


  但她總覺得有何處怪怪的,皇帝的面容看起來尤其熟悉,一時卻又想不起來,索性把思緒拋開便不想了。


  又繞了許多路,終是到達了太后寢殿。


  坤寧宮位置偏遠,通幽清凈,據說是皇上體恤太後年邁,特把她安置與此,省得四周喧囂吵鬧,打擾太后休息。方才到了寢殿門口,江詞下了轎攆,守門的太監先是通報了聲,隨後便有丫鬟引她進去。


  方走進寢殿內,便是濃郁的熏香氣息沁入口鼻,太後端坐在高堂之上,一身宮裝雍容華貴儀態萬千,左下方坐著一位婦人,衣著打扮俱是不菲,看來身份亦是尊貴,只是江詞左思右想卻猜不到她的身份。


  見了太后必是要行大禮,江詞便鋪開衣擺行跪拜禮,恭謹地說道:「懷玉參見太后。」


  太后淡淡地嗯了一聲,開口不怒自威:「起來吧,到哀家身邊來,讓哀家仔細瞧瞧。」


  江詞便站起身,謹小慎微地走上前,每走一步都異常小心,她抬眼,太后從上至下打量她,面無表情地說道:「你同你娘長得很像。」


  這該如何接話,江詞道行不深,想著說多錯多,只好規矩地一句話也不說。半晌又聽得太后說道:「和她一樣招人討厭。」


  江詞心頭咯噔一下,原來太后不喜歡她娘,連帶著也不喜歡她,這下子糟了,這回見面八成是來給她個下馬威的。


  太后又道:「那邊的是你姨母,你頭一回見她,請個安吧。」


  姨母?江詞一瞬間腦海中理清了輩分,算起來這位算是秦王的表妹,那就是……當初心繫秦王下毒謀害她娘的罪魁禍首,而現在她居然好端端地坐在這裡,還叫自己給她請安,她如何能低下頭來!


  江詞倔強地昂著頭沒有動作,頭頂上傳來一陣冷笑,她心知太后的不滿,於是立即跪下:「懷玉面對著殺害生母的罪魁禍首,如何能行禮,還請太后責罰。」


  「我就說你和你娘一樣招人討厭,果然不假。」太后冷笑道:「當年事出有因,你娘自己在院中摔了一跤,性命垂危,月蘭擔心她一屍兩命,冒著風險讓大夫喂她催生葯,豈料被你爹誤會了這麼多年,不然你現在在哪裡呆著還不知道呢!你娘這一死被惦記了這麼多年,現在你又出來了,平白讓人心煩!」


  太后說著,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身邊候著的嬤嬤急忙上前捶打她的背,江詞跪坐在地上,竟是不知該做些什麼。


  從前的事情難道真如太后所言,這個姨母林月蘭是被誤會了?真是娘親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嗎,過去的真相不得而知,江詞一陣頭疼,但眼下,她知道,她這是惹怒了太歲了。


  太后動了怒,咳嗽又發作了,林月蘭攙扶著她回偏殿休息,臨走前卻也不放過江詞,罰她把整本道德經完完整整地抄上一遍,把禮義廉恥都搞搞清楚,字跡還必須公正,不抄完不許離開這裡。


  江詞無奈,整本道德經,看來是今夜是沒法睡了。


  太后和林月蘭走後,獨留江詞一個人在大殿中,太監送來了筆墨和宣紙便離開了,江詞磨好墨,便執筆一筆一劃地描摹著字跡。還好她住進王府後,研習了些許書法大家的書法,現下不至於難以應付。


  寫了約莫四個時辰,午飯和晚飯時均有太監前來送飯,其餘時辰整個大殿里便只有江詞一人,外頭天都黑了,借著燭火方才看得清楚,江詞手腕發酸,無奈地看著餘下的半本道德經。罷了罷了,只好挑燈夜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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