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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一無所獲

  一開始的繞路可以說是無意,現在這刻意地讓他們在這裡乾等著是幾個意思?江詞是站著的,再讓她等下去,她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會和碧蓮發飆了。


  紀楚含此時坐在檀木椅上氣定神閑,看起來倒是沒有絲毫的不耐煩,江詞在心裡冷切了一聲,她起了個大早被人叫醒,可不是來這裡乾耗時間的。


  越想越不爽,碧蓮端著一個托盤就出現了,面上照舊是歉意的神情,「紀少爺,您請用。」


  紀楚含還沒說什麼,江詞先火大了,「碧蓮姑娘,我們家公子的時間也是十分寶貴的,如今你瞧,我理解秦王忙於政務近來有些勞累,起來得晚了也是在所難免,但是姑娘也不瞧瞧現在什麼時辰了,做丫鬟的都應該明白,若是秦王醒來後知道我們家少爺等了他那麼久,想必也不會高興吧。」


  碧蓮臉上紅一陣青一陣的,江詞又繼續說:「況且我們等了這麼久了,姑娘就知道端茶遞水道歉,姑娘沒瞧見我們家公子一杯茶都沒動嗎?姑娘居然還是樂此不疲地沏茶水沒事找事做,就是不去叫醒秦王,難道姑娘是以為秦王府的茶水就要比丞相府的好喝嗎?」


  江詞一口氣說完,憋得臉都紅了,但見碧蓮臉色不好看,心中得意更甚。哼,讓你給我們繞路讓我們在這傻等著,說你兩句都算輕的了。


  碧蓮低下頭,似乎是隱忍著眼中呼之欲出的淚水,死命地咬著下唇:「奴婢知錯,都怪奴婢擔憂秦王的身子,忘了顧忌紀少爺二位的感受,奴婢現在就去叫醒秦王。」


  說完就一刻也不耽擱地跑了出去。


  竟然被說哭了,江詞待她走後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問紀楚含:「我是不是話說的太過分了?」碧蓮幹嘛把自己說的這麼忠心護主啊,還哭了,搞得江詞好像怪不近人情的。好吧,自己好像是有點過分了。


  紀楚含品了一口茶,「這秦王府的茶確實沒有紀府好喝。」


  江詞:……


  頓了頓他又說道:「確實有些過分了。」江詞心裡咯噔一下,紀楚含不會覺得自己不近人情,還欺負一個小姑娘吧……雖說她自己也承認,但是若是紀楚含這樣看她的話,她總會覺得不舒服。


  「如果你早說了這麼一大長串,我們就不需要等這麼久了。」


  江詞差點笑出聲,看他一本正經地捉弄她的神情,倒覺得紀楚含這個大少爺有時候還是有幾分可愛的。還好,他沒有像她所想的那麼想她,這點讓她欣慰。


  那她為何要這麼在意紀楚含對她的看法呢,這點她卻不想深思。


  她滿是得意:「我真的覺得碧蓮不想讓我們見秦王,雖然說不知道是出於何種目的,但從方才她的種種表現來看,我的猜測應該沒錯。」


  紀楚含揶揄她:「你憑什麼這麼猜測?」


  江詞神秘兮兮,模仿著昨晚紀楚含的動作神情:「直覺。」


  紀楚含:……


  不多時,秦王卻是姍姍來遲了,身後尾隨著雙眸通紅的碧蓮。江詞在心底嗤了一聲,不過是說了她幾句,有必要哭成這樣嗎,唉,未免太過嬌弱了。


  秦王有些歉然地先拱手致歉:「讓賢侄久等了,本王實在有些愧疚,碧蓮沒有及時通知本王是她的不是,我已經好好教訓她一通了,還請賢侄不要太過介懷。」


  「王爺客氣了,區區小事而已,晚輩不曾放在心上。」


  江詞聽在耳中,只覺得秦王對碧蓮是真的護著啊。方才自己說了碧蓮一嘴,碧蓮跑到秦王那必定沒少有意無意地抱怨吧,秦王嘴上說罵了她一通,背地裡指不定怎麼安慰人家呢。


  秦王一出面說替紀楚含教訓了碧蓮,紀楚含看在秦王面子上那還敢多說什麼,秦王對碧蓮倒是真的好。


  不過是面容的相似就能傾心以待,那對真女兒必定是榮寵萬分了罷。江詞忽然想到自己的原主,想她自幼父母雙亡,沒爹疼,沒娘愛的。苦到在山莊里男扮女裝地做工,現在跟了紀楚含來了人生地不熟的京城,說是來找親爹親娘的,可又是大海撈針,困難得很。


  這樣想來,她還真是羨慕碧蓮能有秦王的愛護,唉,羨慕死了。要是她也是秦王的女兒就好了嗚嗚嗚。


  秦王與紀楚含寒暄片刻,就開始說起了正事。


  紀楚含將昨日江詞的建議融入了幾分自己的想法,聽起來不至於過於荒誕不經,只是還是有些難辦。


  果不其然,秦王聞言便皺起了眉頭,思忖片刻不言不語。


  半晌他正色道:「賢侄這想法確實極妙,明日上朝本王就同皇上商量這件事,本王還需好好想想,賢侄先回府去吧。」


  這就完了?紀楚含和江詞相視一眼,轉而恭聲說道:「既然王爺有了決斷,晚輩就不叨擾王爺了。」


  江詞隨紀楚含回到紀府,一想到今日起了個大早,卻一無所獲,頓時頹里喪氣得。


  秦王這是什麼意思江詞不知道,但他曾說皇上聽不進諫言,如今秦王爺態度敷衍,雖說肯定了這個冒進的方法,但到底是十有八九成不了了。


  紀楚含也清楚這一點,才到紀府他就被紀純飛叫了過去。


  紀純飛不知道是從哪聽來的他的提議,劈頭蓋臉地指責了他一頓,說他是罔顧禮法,視當朝律法為擺設,皇帝是萬萬不可能同意的,秦王爺心中明鏡,只是怕他面子上過不去才不忍心拆穿。


  紀楚含一句話也沒有反駁,等到紀純飛撒完了氣,才說:「我承認這個方法確有不可行之處,但皇上若是能理解百姓疾苦,勢必會考慮這樁建議。孩兒願請命進諫皇帝,還請父親恩准。」


  「你不可以去見他!」紀純飛發了瘋似的大吼起來,哪裡還有平日半分丞相的穩重和威嚴,咔嚓一聲,擺放在桌上的青玉彩釉瓷瓶碎了。


  紀楚含錯愕地抬起頭,不理解紀純飛為何突如其來的情緒失控,他正欲上前,「爹,您——」


  紀純飛手抵著額頭,額上青筋突突直跳,他看也沒看紀楚含,平復著起伏的胸口,聲音冷靜自持卻依舊毫無感情,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來:「給我滾出去!」


  紀楚含不過怔愣了一秒,便匆匆轉身離去。


  雖是生身父親,但紀純飛對他一向不怎麼樣,紀楚含早該習慣的。只是紀純飛方才為何如此情緒失控,自己不過提了一句懇請進諫皇上,紀純飛說的那句『你不可以去見他』,『他』指的是誰?皇上嗎?如果是皇上,那他又為何不讓自己見到皇上呢?


  這些時日里,紀楚含雖說幫紀純飛處理了不少朝廷上的政事,但皇帝的影子卻是一面也沒見著。按理來說,紀純飛就算再怎麼討厭他,可他是唯一的紀府後人,紀純飛理應為他謀划,接任朝廷職務才是。


  莫非,這其中有什麼緣由?而且紀純飛又是如何得知他和江詞的計策的,難道紀純飛在他身邊暗中監視他。


  紀楚含揉揉發痛的眉心,一時間煩躁無比。


  兩日後,秦王和紀楚含再次會面。


  紀楚含已經猜到了十有八九,秦王開口便直奔主題,他和皇上講述了紀楚含的這樁方法,皇上大為讚賞,稱讚其有想法,只是皇上毫不吝嗇對紀楚含的讚賞,卻隻字未提要落實這個計策。


  秦王知道,這個計策算是廢了。


  秦王言語中也不乏可惜,「賢侄能讓皇上這麼讚賞,也算是一樁幸事,賢侄也無需失落。至於攻打鄰國這件事面臨的風險更大,皇上的想法是加收徵稅,在民間徵集勞工,皇上對賢侄你讚不絕口,特意囑咐本王委派賢侄來做這件事。」


  如果對面坐著的不是秦王,江詞真想一個白眼翻過去。徵稅招工這麼吃力不討好的事,交給紀楚含來辦,他日若是百姓怨聲載道了,第一個罵的不就是紀楚含嗎?

  然而皇命難為,紀楚含只得面上十分榮幸地應承了。對此,江詞總有些擔心,話說農民階層鬧起來可不是蓋的,早年的陳勝吳廣起義,直到後來毛主席都倡導無產階級是人民力量的主力軍了,若是真的激起民憤民怨了……江詞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後果真是想都不敢想。


  回去的路上,江詞把自己擔憂的事情都說與紀楚含,紀楚含不想讓她擔心,直說自己武功高著呢,況且還有迎風做貼身侍衛,無需擔心。


  江詞一想到他的肺疾前段時間才痊癒,中過蜂毒,體內又帶著毒素,怎麼也放不下心來。


  沒過幾日,紀楚含就要忙著前去徵稅招工了,江詞擔心他的安危,非要跟著他去。紀楚含無奈,便說那裡不是姑娘家該去的地方。


  來來回回也爭不過江詞,紀楚含於是動用萬年冰山臉,劈頭蓋臉把她說了一通,江詞覺得委屈,擔心他還擔心出錯了,脾氣蹭地一下就上來了,咣當一聲摔門就回到了卧房。


  守門的迎風早已屢見不鮮,紀楚含不由失笑,自言自語說道:「瞧瞧,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她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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