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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謠言四起

  江詞無奈,這大晚上得非要來廚房折騰一通,又把紀楚含的衣裳給燒著了。


  可以預見,明早又是流言紛紛,真是夠了。


  忙碌了大半夜,紀楚含也沒了吃飯的興緻,江詞回到房中,覺得渾身筋疲力盡的,才一沾上枕頭,便睡熟了。


  翌日,日上三竿江詞才起床,守門的侍衛告訴她紀楚含早早出門了,侍衛的眼神曖昧且恭敬,江詞心生怪異卻並未在意。


  出門一次,所有人的態度都對她來了個八十度大轉彎。


  要知道前些日子,這群下人們看著秦茜謠欺負自己都裝作視而不見,仗著主子不喜歡她就落井下石,江詞背地裡沒吃不少苦頭。


  今天這是怎麼了?一個個的面上都帶著幾分殷勤得笑意,有幾個丫鬟看見她還要行禮念叨一聲「姑娘好」。


  江詞覺得十分不好。


  昨晚的事情像走馬燈一樣在眼前回放,江詞恍然大悟,這群人一定是以為自己和紀楚含……那樣了!


  唉,江詞真是百口莫辯,如果可以的話,她現在十分想和所有人一個接一個的解釋,她絕對沒有和紀楚含那個啊。


  後院恰好瞧見大山和二虎子,江詞就跟看見親人一樣,上前鼻涕一把淚一把地解釋,「大哥,你們可千萬要相信我!我是清白的!你們幫我和別人說說,!」


  大山和二虎子面色凝重,握住她的手語重心長地說:「沒關係,妹子,我們兩個思想都是很開放的!不會介意這些!妹子,你也不要在意世俗的眼光,開心就好!」


  一點都不開心好嗎?!思想開放你妹啊,狗屁的世俗眼光啊!你們不介意我介意!江詞大白眼向上一翻,幾乎暈厥。


  大山慌忙扶起她,還不忘和二虎子念念叨叨:「唉,瞧瞧昨晚累成什麼樣了。」


  二虎子跟著附和個不停。


  毫不誇張地說,江詞覺得自己像《唐伯虎點秋香》中吐血的師爺一樣,可以血漸三尺橫樑。


  謠言四起,江詞有點畏懼出門,害怕看見別人曖昧不清的眼神。


  或嫉妒或羨慕,總是讓人覺得彆扭。


  所有人的態度像一種名不正言不順的意味,這讓江詞覺得,以她這個位置,是本不應該得到這些的。


  而這些,就是紀楚含的鐘愛。


  雖說這是假的,江詞亦是十分不舒服,或許只是因為她不想做名義上紀楚含的丫鬟罷了。


  不出院子的江詞不知道,紀府上下又出了一件大事。


  秦茜謠的翡翠手鐲不見了,本是丟失財物,尚且不算一件大事。關鍵是,這塊翡翠手鐲是紀夫人當年贈與秦茜謠的,雖是未明確表態,但兩家人都心照不宣地認定這個手鐲作為定情信物。


  而現如今,這塊翡翠手鐲丟了,秦茜謠能不著急嗎,一時間全府上下鬧得雞飛狗跳的,幾乎翻了個底朝天,就為了找到秦茜謠這塊手鐲。


  紀純飛忙於朝廷政務,無暇顧及這些府上的家事。


  紀夫人對秦茜謠下令的搜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每日吃齋念佛,很少過問紀府上下的事情。


  至於紀楚含,這日照舊接手父親的政務,一大早就出了門。


  紀府上下,現在全由表小姐秦茜謠主事,府上的下人來來回回到各個房間搜來搜去。


  江詞正在院子里把玩著團扇,門口的侍衛阻攔著,臘月帶著幾個下人們站在院門前,似乎是爭執不休。


  江詞見狀走上前,「怎麼回事?」


  臘月不屑地笑笑,瞟了守門侍衛一眼,「表小姐的翡翠手鐲丟了,全府上下全都搜查過了,現在獨獨落下了江詞姑娘的房間,這個侍衛膽敢攔我,莫不是做賊心虛嗎?」


  侍衛看向江詞,等待她的吩咐。


  江詞點頭示意,「臘月姐姐誤會了,這侍衛是大少爺的侍衛,阻攔的是一切擅闖大少爺院子的無關人等,干我何事?我為什麼要做賊心虛?」


  「你!」臘月瞪大了眼睛,俏麗的面容氣的面目猙獰,末了她倒是笑了,毫不掩飾對江詞的譏諷:

  「江詞!你不要以為和大少爺做了那等子事就無法無天了!表小姐才是將來的紀夫人,你可知道,現在表小姐丟失的翡翠手鐲就是她和大少爺的定情信物?」


  江詞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的,臘月又說:「現在你百般阻撓,這不正是坐實了你做賊心虛嗎!好,你不讓我進去,我現在就去找紀夫人,把你背地裡勾引大少爺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個清楚!」


  江詞打斷她:「行了!給你點顏色你還要開染坊了!搜就搜,我又沒偷東西我有什麼可怕的?」


  江詞白了她一眼,滿不在乎地在涼亭邊坐下。


  身後的臘月勾起一抹冷笑,帶著四個下人浩浩湯湯地進來了。


  裝什麼古惑仔呢這是!江詞站起身湊上前,她倒要看看他們能搜出什麼東西來!


  幾個下人毫不留情地拆開被子,摔打著瓷器,不過片刻,好端端得房間就被弄得一團糟。


  江詞皺眉,這群人這麼不客氣,若是什麼都沒搜到,可要好好和他們清算一筆。


  思忖間,臘月從窗前的一個青花瓷中掏出一個荷包,江詞兩眼一眯,不好!這個不是她的!

  她上前,「這個不是我的東西。」


  臘月笑了,笑得譏諷和陰險,「你急什麼呀?這裡面什麼東西還不知道呢。」


  說完她打開荷包,果然不出所料,裡面裝著一個翡翠手鐲,在陽光照耀下顯出一塵不染的色澤,是上好的玉質。


  江詞心道不好,被他們給算計了!

  臘月故作吃驚,「小姐的翡翠手鐲,好啊,江詞,這是在你房間里搜出來的,你要作何解釋!剛才提出搜查你房間你就百般阻撓,還不承認你是做賊心虛!」


  江詞蹙眉,「我剛才都說了,這個不是我的東西!」


  「這當然不是你的東西!這個是表小姐和少爺的定情信物,現在卻出現在這裡,你還是一會兒和小姐說去吧!」臘月語氣逼人,「來人,把江詞綁起來,帶到表小姐面前審問!」


  一行人上前就挾制住江詞的手臂,院子里的侍衛欲上前阻攔,臘月冷眼如刀,「表小姐是將來的紀夫人,你們誰敢違抗?」


  侍衛猶豫片刻,終是後退了幾步。


  江詞深知多說無益,掙扎著喊道:「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啪地一聲,這一巴掌落在江詞臉上,不用看江詞臉上紅紅的巴掌印都知道打得不清。


  臘月用手帕擦了一把發紅的手心,順手把手帕塞進江詞的嘴裡,江詞被打的懵了,只聽得臘月說了一句:「把她帶走。」


  再沒人敢開口說話,院子里的人頓時一聲也不敢吭,眼看著江詞被人架著離開了。


  江詞被帶到正房前,府上懲治下人,執行家法的時候大多在此處。


  此時正堂上處坐著秦茜謠,輕抿著熱茶,髮絲隨著清風拂動,帶著不加修飾的美艷,見她來了,放下茶杯,有些驚訝。


  「臘月,怎麼能這般對待江詞妹妹?」


  幾個下人毫不客氣地將江詞推倒在地,江詞眼望著秦茜謠惺惺作態,加上嘴裡的手帕堵得慌,胃裡一陣作嘔。


  奧斯卡小金人怎麼還不頒給她?!


  「小姐,您的玉鐲找到了,就在江詞的房裡。江詞這個盜賊,枉費小姐這麼對待她,她卻忘恩負義偷您和少爺的定情信物!您說該不該罰?」


  「哦?是嗎?」秦茜謠接過翡翠玉鐲,指甲上鮮紅的蔻丹像是染了血一般,「江詞妹妹,這是在你房中搜來的,我和紀表哥的定情信物,我看的比命都重要,你做何解釋?」


  秦茜謠示意臘月將她口中的手帕掏出來,江詞冷笑連連:「我沒拿過這個手鐲,也不知道它是何時出現在我房裡的。」


  「還敢狡辯?」臘月厲聲打斷她,「小姐,臘月帶人前去搜查她就百般阻撓,這不是做賊心虛是什麼?而且,小姐您不知道,下人之間早有傳言,說是江詞勾引表少爺,她必定是嫉妒您才會偷了您和表少爺的定情信物!」


  秦茜謠不語,半晌才道:「紀府的家規可有說勾引少爺如何懲治?偷竊又如何懲治?」


  江詞更是覺得好笑,「表小姐這就蓋棺定論了?我說我無罪,表小姐不信,區區三言兩語,表小姐就輕信了臘月的話。非要弄這麼一出,您到不如直接把我打死扔到亂葬崗去來的方便。」


  「你說你是無辜的?可有證據?」


  江詞一時語塞,沒好氣地說:「沒有。」


  秦茜謠忍不住笑了,發上的金步搖隨著她的嬌笑晃來晃去,「可是玉鐲在你的房間里搜出來,這就是最大的證據,你現在還有何狡辯!府上的家事現在由我全權負責,來人!」


  府上的管家上前,恭敬地問道:「表小姐有何吩咐?」


  「你說,勾引少爺還有偷竊,按照紀府家規,這兩條罪責該如何懲治?」


  管家思考片刻,便道:「下人在府上若犯了偷竊主子財物的罪名,處以斷指之刑。至於勾引少爺這點,並無記錄。」


  秦茜謠秀眉微蹙,臘月走上前請示,「小姐,依我看,不如把江詞的這雙臟手直接給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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