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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你願意和我回京城嗎

  江詞察覺唇部四周痒痒的,撓了一下也沒在意,但一看見紀楚含的黑臉就覺得解氣,於是得瑟嘻嘻地說:「大少爺,我們還是趕緊回去,你身上的蜂毒恐怕還未清理乾淨。」


  紀楚含兩眼盯著她目不轉睛,江詞只當他生氣愈發得意。


  「你的嘴怎麼了?」


  江詞莫名其妙,「啊?我的嘴?」伸手撫摸起自己的嘴唇,不摸不知道,一摸嚇一跳!

  這是誰把香腸裝自己臉上了?!

  江詞越碰越覺得癢,瞥見紀楚含嘴角若有似無的偷笑更覺得來氣,但是頭忽然暈乎乎得。


  「喂!」


  暈倒前,江詞映入眼帘的是紀楚含的髮帶,墨綠色的錦緞,遮擋住了紀楚含焦急的神色。


  江詞此刻多想罵娘,把你的髮帶從老娘的嘴裡邊拿開啊喂!


  此時的雲煥正在藥房里配置藥材,端著一個瓷杯子盛滿滾燙的藥劑,他小心翼翼地挪動著瓷杯,生怕裡面的藥水灑了,浪費數月來的研究成果。


  咣當一聲,木門被人毫不留情得踹開,雲煥被突然的撞擊聲嚇了一大跳,低頭望著瓷杯,本是滿滿的藥水灑了一大半。


  雲煥看得眼睛都直了,后槽牙氣得生疼,是哪個沒長眼的王八蛋在這個時候打攪他!這可是他日以繼夜辛辛苦苦提煉出來的!

  雲煥一道冷眼掃向門口,霎時便吃了一驚,門口前依偎著一男一女,正是他的兩個大熟人,紀楚含和江詞。按理來說,他們今日去了桑田地才對。


  只是眼前紀楚含背著江詞跌倒在地上,許是因為餘毒未清又過於勞累,臉色蒼白冒著冷汗。而江詞嘴唇紅腫,昏迷不醒。雲煥便問還有一縷意識尚存的紀楚含:「你們這是中了蜂毒?」


  紀楚含在昏迷前抓著雲煥的衣袖,只道了一聲:「先醫治她。」言罷,意識陷入混沌,暈了過去。


  不同以往,江詞仔細琢磨了一下,自打穿越到這裡,還沒有哪夜是睡過溫軟舒適的床榻的。


  似乎從小就在硬質的床鋪上入眠,不舒服也睡不安寧,不過這麼多年卻早已養成了習慣。


  半睡半醒的江詞總覺得這次睡得床榻不是一般的舒適,而且,她摸了一把,蓋的似乎是蠶絲被,枕頭涼絲絲的,卻異常舒服,大概是玉枕。


  她想此刻一定躺在一個富貴人家的床榻上。這個認知恍惚讓她想起來此多年的辛酸,唉,真是沉醉如夢不想醒來。


  「醒了就別裝了。」


  刻薄嘲諷的語調,毫不客氣。


  江詞認命地張開闔著的雙眸,果不其然,如她所想,她正躺在紀楚含的榻上。


  而紀楚含,正坐在不遠處的圓桌前,跟個沒事人似的。看來是清理過蜂毒了吧。


  要不是自己,他現在能好端端地在這裡擺少爺架子?江詞在內心揶揄,嘴上卻說:「多謝大少爺為我提供了這麼舒適的一次睡眠體驗。」


  紀楚含端起瓷杯,幾不可聞地笑了一瞬,轉瞬間就換上了面無表情,「既然知道了,還不快從本少爺的床上下來?」


  可憐江詞這蠶絲被都沒摸夠呢,就被紀楚含從床上給趕了下來。江詞沒好氣地坐在紀楚含對面,腳上鐺鐺地踩著木質地板。


  紀楚含心底一陣好笑,為她倒了一杯茶,「你暈倒了,可是本少爺背著你回來的。」


  江詞賭氣,一把將茶杯里的茶水全倒進了嘴裡,下一秒,就悉數噴了出來。


  我靠,紀楚含這個大惡人,當真是十惡不赦,這茶滾燙得跟剛出鍋一樣,居然這就給她喝!

  江詞像個哈巴狗似的伸著舌頭,不停地拿著手扇。


  一抬眼,就停了動作。


  江詞心想,完了完了,心裡撥浪鼓敲個不停。如果此時她以每小時八十邁的速度向外狂奔,她活著的幾率有多大?


  因為!紀楚含的臉上粘的都是她吐得茶水!咳咳,如果仔細察看的話,還會發現,下顎上還殘餘著一片茶葉。


  紀楚含面無表情,江詞更是害怕,都說眼前這人越憤怒就越冷靜,如今看來,江詞都要哭了。


  江詞哆哆嗦嗦地上前替他把下顎上的茶葉摘掉,紀楚含沒動作。


  江詞拿起手帕替紀楚含把臉上的水珠一把一把擦掉,紀楚含沒動作。


  江詞擦完了,撲通一聲就跪下,「少爺你……你饒了我吧,我真不是故意的,真的,比真金還金。」


  紀楚含還是沒動作。


  江詞覺得自己存在在這裡才會惹惱紀楚含,站起身打算悄聲離開,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下一秒,江詞就被紀楚含拎小雞似的提了起來,又啪叉一下毫不留情地扔到門外去。


  江詞摔了個狗吃屎,聽見上面傳來高高在上的聲音,傳到江詞耳朵里何止陰森,「這一個月的茅房就由你來打掃了!」


  萬念俱灰間,江詞彷彿聽見了打掃茅房那個小廝熱切的歡呼聲……


  當天夜裡,江詞怕紀楚含還在氣頭上,親自出馬做了一桌子拿手菜。當然,確實並不拿手。


  下人就是下人,唉,江詞心裡苦。


  隔著窗戶可見,房內的燈火隨風搖曳,忽明忽暗地閃爍。


  紀楚含坐在案台前執筆,這個動作也被燈火照映在了窗戶紙上,連剪影都是如此多姿,果真有翩翩公子之風。


  江詞重重地呼出一口氣,端著沉重的菜盤子,扣起了門。


  要是平時她早就咋咋呼呼地推門而入,可是今天不一樣啊,紀楚含正在氣頭上誰敢惹他。


  江詞乖巧地站在門前等著,裡面連個屁都沒放。


  半盞茶后……


  一盞茶后……


  江詞的手端著盤子都端得麻了,裡面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江詞想著盤裡的菜都要冷了吧,不由有些泄氣。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沒想到紀楚含會親自過來開門。


  眉目俊朗疏淡,即使是燭火的暖光下他依舊是這般,江詞迫不及待地把菜放在桌上,趕緊揉揉發酸的胳膊。


  不由感慨,道歉是個技術活,下次可不要選這麼愚蠢的方法了。


  拍馬屁絕不能停:「大少爺,自打上次以後,我苦練廚藝,為的就是今日能夠大展身手,為大少爺孝敬——」


  紀楚含適時出聲打斷她,「坐下一起吃。」


  江詞乖巧地應了聲是,便打開罩著盤子的蓋子。


  色澤誘人,賣相不錯,只是……江詞有些氣餒「菜都涼了。」


  紀楚含隨手夾了一口放進嘴裡,緊蹙的眉心就從沒鬆開過,江詞膽戰心驚地觀察著他的反應,想不明白到底是在擔心什麼。


  紀楚含暗自偷笑,面色未有和緩,眉峰一挑,「還行。」


  江詞重重地鬆了口氣,紀楚含肯定了她的廚藝,這下子,可以算作和解了。嗚嗚嗚她也不用打掃茅房了!

  冷鏡丞正坐在山莊里的涼亭中,跪坐在地的下人彙報著最新的消息,他點點頭,向地上隨意扔了一把碎銀子。


  下人誠惶誠恐地道謝,拾起銀子匆匆離開了。


  待到無人時,冷鏡丞用力地捏著手掌中的夜光杯,邦地一聲,杯子碎了。


  紀楚含竟然安然無事地回來了,而且和江詞兩個人全都平平安安。


  又是江詞,她總是壞自己的好事!


  早知當初在妓院里,他就應該毫不留情地把她除之後快。否則今時今日哪會有這麼多幺蛾子!


  此時的江詞坐在桌前,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江詞正在想紀楚含問自己的那個問題,她肩上的蝴蝶胎記。自打江詞穿越過來,這個身上就一直帶著這塊印記。


  江詞一直心中未曾在意,紀楚含突然問起這個問題,到讓她覺得有些奇怪。


  「這是我生來即有的,小時候的事情,我不太記得了。」


  話音剛落江詞就想到,之前為了救治紀楚含時,她曾說過自己父母雙亡,小時候的記憶寥寥,這件事結合起來,似乎疑團重重。


  父母早亡沒什麼,她在山莊做長工也沒什麼,身上有蝴蝶胎記也沒什麼,只是這幾點結合起來,似乎就有些奇怪了。


  莫非,這身上的胎記和她的身世有關係?


  從紀楚含的眼中江詞看到了同樣的想法。


  紀楚含說:「我覺得這塊蝴蝶印記不簡單,可能和你的身世有關聯。」


  江詞點頭表示贊同,紀楚含又問她:「你希望了解自己的身世嗎?」


  江詞不解,紀楚含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理所當然地點頭說:「當然希望了,但是我希望有什麼用。海底撈針似的,能查出來才奇怪。」


  紀楚含卻是笑了,淡漠上揚的嘴角,「本少爺可以幫你。」


  「哦?少爺要怎麼幫?」


  「江詞,」紀楚含似乎是第一次這麼鄭重地叫她的名字,「你願意和我一起回京城嗎?」


  江詞呆愣著不知如何回答。


  「回京城,我們一起找出困擾在對方身上的秘密,你在決意協助我時就曾說過,你可還記得?」


  是啊,她的確說過。


  江詞想到那時被逼無奈,除了跟隨紀楚含就是死,那時她曾堅定地明志,願意在紀楚含身邊。


  現在他主動提出願為自己找出身上的秘密,她又怎麼會不願意呢?

  「當然記得,我會永遠陪在大少爺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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