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身著休閑服,臉上遍布著胡渣的男人站在軍區醫院門口,其中一個人捂著自己的手臂,時不時的看著自己手臂的針孔還在不在流血。被抽血的那位就是陳毅輝,本著物盡其用的原則,在今天收到出院的通知之後,陳毅輝被林馨拉著在軍區醫院裏整整抽了四百毫升的血液,以至於站在這裏的他麵色有些慘白。另外一人自然就是,龍脈,他的倒是沒有被抽血。今天唯一值得高興的就是天氣還不錯。
以前陳毅輝一直有個特殊的習慣,那就是看天氣,往往一天的天氣好壞會影響,他一整天的工作安排和心情好壞,雖然沒有到那種變臉的程度,但是還是能相當一部分的程度上影響他對某係事情的態度的,不過今天的好天氣無疑是加分項。
倆人沒等多久,一輛路虎就穩穩的停在倆人對麵的路邊,車窗緩緩降下,駕駛位上坐著一位衣著得體的中年人,等了一會,似乎知道倆人沒注意到停在路邊的自己,不得已摘下墨鏡,按了按喇叭,將對麵兩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毅小哥,這裏這裏。”說著揮了揮手。
陳毅輝領著龍脈小跑過去,看著麵前熟悉的大叔笑道:“錢叔,怎麽是你來了。”“上車,小子,我不來還能有誰來,你錢叔叔知道你要回來了,可是高興了一晚上呢。”說著看了一眼在副駕駛坐好的龍脈。臉上的笑就一直沒停過。錢成款,是陳毅輝大伯的管家,毅公子的父親是出入境的幾大要員之一,所以他的伯伯做的也是海上運輸的生意,哥倆分工明確,雖然都是正當途徑的合法運輸,但是這些年大伯也算是有點勢力。
而錢成款則是自己大伯手下最後開始的公司成員之一,因為年紀偏大,再加上公司內部的一些原因,他把自己的位置給讓了出來,轉而當了自己大伯的管家,也是自己大伯的心腹。作為陳家最小的一員,除了自己大伯的女兒,其他人幾乎都是看著自己長大的長輩。不過這位錢成款也是一位妙人,不愁吃,不愁穿,一天到晚跟個老小孩一樣,陳毅輝小時候記得印象比較深的事情就是這位錢叔曾經還跟他玩過一下午的積木,並且樂此不疲。路虎走走停停,就算是到了中午,路況依然不怎麽好。
也有可能是大伯的女兒出國之後,錢叔唯一的玩伴就剩下陳毅輝這個小家夥了。看著路上的行人,一路沉默的龍脈轉過頭看著錢成款問道:“錢哥,我們這是去哪?”本來就敏感的龍脈在經過幾天之前的事情之後,變得更加小心了。而一路上有說有笑的陳毅輝這是才注意到,這根本就不是回去的路。
“老爺子吩咐,我們還要去機場捎帶一個人,所以,我們去機場,然後再轉到回家。”趁著等紅燈的空隙,將頭湊到了陳毅輝麵前:“我悄悄告訴你,你吳姨知道你要回來,今天可是買了好多菜呢。”聽著身後喇叭的催促聲,才慢慢的向著機場趕去。
機場的人很多,用人山人海來形容也不過分,將車子停穩,錢成款,在來人之後下車,繞道後備箱裏,掏出一塊臨時寫出來的黃色紙板,上麵寫著一行打字“熱烈歡迎,秦卿雲小姐歸國。”陳毅輝不解的看著一旁喜滋滋的錢成款問道:“這是誰呀?”“我們要接的就是她,秦教授的侄女,她今天回國。”說著還顯擺似的搖了搖自己上的牌子:“怎麽樣,你錢叔寫的牌子還是不錯的吧。”說著自己寄到人群裏,高高的舉著牌子。而一邊的龍脈想要上去幫忙,卻被錢叔給趕到了一邊。
今天接機的人還不少,要麽拿著手機舉著,要麽就是在打電話確認信息,像錢成款這樣舉著牌子的幾乎就沒有,所以不是有人被吸引著看過來。隨著一陣騷動,機場的出口終於隱隱約約的能看見往外用的人影了。陳毅輝擠到錢成款的身邊問道:“錢叔,你確定是這一班。”似乎被陳毅輝給動搖了,一隻手覺著牌子,一隻手掏出手機,看了看自己記下來的航班信息確定的點點頭:“毅公子,你一邊涼快去,人應該馬上出來了。”說著還晃了晃手上的牌子,深怕秦卿雲看不見。
陳毅輝和龍脈站在樹下,陣陣微風能送來一些涼爽,雖然才四月份,但是已經有了一些暑意,而今天太陽有些格外的大。一位帶著墨鏡,身著淺色風衣,烏黑的頭發係成了一個單馬尾,走起路來在身後一晃晃的女孩子拉著一個紫色旅行包,平底的的帆布鞋,快步的向著錢成款走過來。精致的麵容很是成熟,光滑的額頭上有著些許汗珠。。
看著女人錢成款交流幾句,陳毅輝就確認了,這就是他們要接的秦卿雲了,對著站在身邊觀察人群的龍脈道:“我們走,人接到了。”說著主動地向著車走去。在用照片確認自己接對人之後,錢成款果斷的將牌子收了起來,接過女孩手裏的行李箱,向著停在一邊的路虎走去,等在一邊的陳毅輝主動伸出手道:“陳毅輝。”女孩子,拿下自己的墨鏡,閃閃的大眼睛,冷冷的觀察著陳毅輝,手輕輕搭在陳毅輝手上:“你好。”說著就收回了手,留著陳毅輝在風中淩亂。眼見著龍脈要坐上副駕駛被我們毅公子給攔了下來:“你坐後麵,我坐前麵。”說著就鑽了進去。無奈龍脈坐在了後座。
看了看時間,飛機似乎晚點了,不過現在回去應該是剛剛好的。想著陳毅輝抬頭看了一眼後視鏡,正好可以觀察道秦卿雲,龍脈和她的距離保持在一個身位左右。似乎感覺到了陳毅輝的視線,秦卿雲也回過頭來了,正好對上後視鏡裏的那雙眼睛。陳毅輝尷尬的低下頭,而秦卿雲毫不在意的看著窗外,默默地觀察著這些年這座城市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