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大道無用
「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龍離望著田歸農。
田歸農的眉頭微微一皺，譏笑道：「只有你這樣腎虛的傢伙，才會在大熱天的還裹著斗篷，散發出一骨子酸臭味。」
龍離的眼眸里流露出一絲憤怒，他的手朝著田歸農的一揮，惱怒地說道：「你就不怕我用幻術……讓你去大街上做表演么！」
田歸農聽到龍離的話，面色凝重。
在許多年前，他還不是一個老頭，只是一個孩子，就認識面前的龍離。
在酒館里，兩人都想要坐靠窗的位置，偷窺路過的漂亮娘么。爭執之下，田歸農一口氣沒憋住，當場就把龍離給毒倒了。
而龍離在迷離之際，就是一記幻術。
於是田歸遇到了他最開心的一幕，美麗冷艷的妖姬鹿蓉兒竟然出現在酒館里，還邀請他一起喝酒。
喝完酒，還和他一起快樂地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脫掉，盡情地釋放自己。
可美夢終究要醒來，快樂註定有代價。
他醒來的時候，一群油膩的大叔和嬌羞的大媽都在圍觀，甚至有人給他腳下扔了銅板。
這也讓田歸農一脫成名，留下了後世人極少有人知道的雅號，西北小淫魔。也從此，田歸農一改浪蕩的本性足不出戶，閉關修行，才成就了一代藥王的實力。
數百年的時光也讓人忘記那一幕年少輕狂的表演。
與此同時，龍離在昏迷了半個月醒來之後，也養成了一個習慣——戴口罩，一帶就是數百年。
這良好的習慣，終於在此時此刻顯得如此有用。「龍離，我知道你的幻術很厲害，不過我聽說你在幾十年前和朽木打過一架，但是卻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因為朽木有一顆珠子！它能剋制你的幻術！」田歸農輕蔑地說道
。
山中的冷風吹過，龍離的衣角被靜靜地吹過，他沉默了片刻才問道：「難道你找到了那一顆珠子？」
「我沒有找到……不過我身後那一個年輕人，他找到了！而且他很強！」田歸農轉身，想要用手一指陳子凡，可是身後陳子凡早已沒有了蹤影。
「人呢？剛才還在這裡。」田歸農左右四顧，尋找著陳子凡。
就在這時，道院的水井邊傳來一陣嘔吐聲。
「天機大師，你要不再用一點井水漱漱口，洗洗鼻子。」
「嗯，好，你再給我打一點水……我還是受不了，我還是想要吐……」天機大師在遠處不聽地嘔吐著。
田歸農望著這一幕，喃喃道：「有這麼誇張么……好歹也是一個元嬰期的修行者……」
田歸農轉過頭，龍離的眼睛正盯著他。
那眼眸里有著三片細小樹葉一樣的神采，微微地泛著紫色，見到其中投來的目光，田歸農的眼眸一瞬間變得迷離和換亂。
在迷茫之中，田歸農看到了一個紅髮的女人，頭上長著一對鹿角，她妖艷地看著他，輕咬紅．唇。
「你成妖了沒有……我和你說過，我不能接受你這樣半人半妖的人……別人會說我喜歡人妖的。這傳出去可敗壞我們鹿家的家風……」妖姬鹿蓉兒說道。「我馬上就要成妖了，你看我腦袋上都長出了角，你看那麼長！你等我……我馬上就要成妖了，你在黃泉那裡等著我，我會來找你的……你再等等我……」田歸農迷亂地望著
那身姿妖．媚的鹿蓉兒。
那動人的小臉，那紅色撩人的頭髮，還有迷．人的紅．唇，一切都會讓人燃耗起來。
就在慌亂之中，突然鹿蓉兒緋紅的面容中憑空出來了一把劍。田歸農一愣，意識到自己種了幻術，可是他幾乎失去了反應的時間。
劍徑直襲來。
「叮」！田歸農的頭本能一偏，他的一隻角硬生生地挨了一劍。那粗大的角上留下了一道劍痕。
「噗」田歸農褲子一震，一道毒霧四散而開。
「啊……好臭……田歸農！你又用這樣下流的招數！」龍離見到毒霧四起，他立馬後退了三步。
正當他打算再次使用幻術，田歸農卻抱起了昏迷的紅一白，徑直跑向了遠處的陳子凡。
「混蛋！」龍離沒有追，他回憶起陳子凡手中的那一枚珠子，面色顯得十分難看，竟然轉身離去，並沒有去救紅一白。
……
「唉，小子……你要的人，我抓到了……」田歸農把紅一白在地上一扔。
天機大師捂著肚子，見到田歸農不由地面色略有一些不安，她不由目光落向了陳子凡。
陳子凡點了點頭，拿出珠子朝著田歸農一照。
「唉……怎麼又拿珠子收我……我都幫你把人帶回來了！」田歸農不甘地怒吼。珠子發出一道道靈光，把田歸農縮成了一個小人，然後又收進了珠子之中。
「這珠子……竟然把人縮小。不知道用的是什麼原理。」天機大師望著陳子凡手中的珠子，感到了一絲興趣。
她在玄院里教授過陳子凡鐵靈器之術。
也因為這一位天機大師，陳子凡知道了大道相通，靈器之術居然可以用科學的方式去理解，並且融匯貫通。
當然更有一大部分，它們存在於黑暗的混沌之中，並沒有道理可講。
「我猜測是把他的分子都等比例縮小，然後能量化的結果。」
「有道理……」天機大師點了點頭，慈祥的目光落在陳子凡的臉上。
她讚許地說道：「你是我見到過最有天賦的學生，我原以為你會成為龍國修行界的明日之星，可是想不到你竟然，炸死了那麼人，犯下滔天大罪。」
「大師是要讓我歸案自首么？」陳子凡望著天機大師納蘭。「不……你現在不能有事，你現在比龍國任何人都重要……我不是來抓你的，而是過來是來保護你的。觀星閣不希望你出什麼意外，把晶石的運輸線路斷掉。」天機大師說道
。
陳子凡一愣，顯得有些意外，心中不由感慨，在這世上只要變得對別人有用，總是能夠用一種方式在夾縫中活下去。
「不過，閣主希望別人都以為你死了。我原本覺得這一點很難，但是我覺得現在並不是很難……」天機大師望著陳子凡那一張被燒焦的臉，眼眸里有著意外。
她不知道陳子凡為什麼會變成一張焦炭臉，換成普通人可能早已經死了好幾回了，這是一場莫名的痛苦。
這一張焦炭臉讓陳子凡變得安全許多。正是所謂大道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