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圍觀小上仙
「當然。」
謊言已經被拆穿，他竟還笑得出來？
看著於陽一會兒憂鬱一會兒笑意的，她不由感嘆:「這孩子，真是陰晴不定。」
正要離去，自帶一股瑞氣騰騰氣息的兩位神將忽然逼近，他們英武健碩的身姿從天而降又擋了她的去路。
左邊墨眉棱面，高鼻薄唇，微微凸起的顴骨輪廓分明，下頜留有山羊短胡的是警戰司司主束衍，他盯著於陽道:「哈！這位小郎君便是我警戰司傳說中的右神將吧！嗯，生了一副好皮相，不錯，不錯。」
若溪看向他們的身後，確實只有他們二人。
赤羽向來是個哪裡有八卦熱鬧就往裡站的人，這回發生了這般驚天動地的事情，卻只來了束衍和曲流川，他沒有一道跟來，還真不像赤羽的風格。
束衍又道：「警戰司里軍務冗雜，實在是離不開人，況且他常來，如今就只有我們兩人還沒見過於陽，所以理所當然的就是赤羽留在警戰司忙公務，我們兩出來兜兜風，瞧一瞧咱們的右神將了。」
另一位瓜子臉，大眼睛的緘默俊美男子便是左神將，曲流川與曲尋幽生得極為相似，同是美艷妖嬈的那一款皮相，誠然，他是個男子，那也是一個丰姿冶麗的美男子，在三界美人榜里穩居第三。
他們姐弟二人的性格一動一靜，曲尋幽性情豪邁開朗，曲流川沉穩內斂，緘默寡言。
他打了聲招呼，便如同一根木樁一般安安靜靜地穩紮在一旁，偶爾看向於陽時眼裡含笑，喜歡之意盡在眼中傳達意會，而並非在言語交談之間。
束衍摸著於陽的小腦袋，道:「我們的小上仙要快點長大哦，我們還等著你早日進我警戰司的門呢。」
束衍的這番話竟說出了相看媳婦兒的意味來，知道的他是來看同僚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來看未過門的媳婦呢。
束衍又多聊了一會兒便有了離去之意，臨走前給於陽留了幾卷法術秘籍當做飛升賀禮，若溪也不推脫，大大方方地接在手中目送他們離去。
自那日突然飛升之後，於陽就一飛成名，口口相傳，一夜之間三界八族家喻戶曉，甚至將他的名字編入了仙學書籍上，用他做為教學的典範。
對他自嘆不如的有之，事不關己的有之，認為是誇大其詞名非其實的亦有之。
侖者山連續一個多月都有一些知名的或是不知名的大神小仙前來登門做客。
甚至還有正與天界處於微妙關係的妖族都來觀看這個蒜苗高的小上仙。
是的！你沒聽錯，就是觀看。
若溪一臉看戲地瞧著眼前的那些人，此時此刻正有七八個人在圍著於陽，他們看著於陽的眼神就如同在觀賞一件稀世寶物一般，從頭到尾仔細看了個遍。
「確實是上仙的氣息。」
「而且靈力純正，皮膚好白好嫩，真想摸一摸！」
「好可愛的孩子啊！」
「是啊！我怎麼就生不出這麼可愛的孩子來？唉～天道不公啊！」
「你回去了得多加把勁！」
「……」
站在於陽對面的是一位矮胖的白髮地仙，腰間掛著一個土黃色的葫蘆。
他順了順他那長至前襟的銀須，搖頭哀嘆:「小仙我修了十幾萬年才修到了地仙這個階品，右神將卻只花了一百零五年就修成了上仙，同是天造之物，為何差距竟是如此之大？說多了都是一把心酸淚啊。」
若溪坐在一旁悠閑地喝著小酒，聽了他們的話讓她忍俊不禁，好幾回都差點將口中的酒給噴了出來，憋得臉都酸了才給勉強憋住。
這一波未走又來了另外一波人，為首的身著淡青色華服，頭上插了一頭明晃晃的首飾，一身珠光寶氣，將一整屋子的人都閃花了眼。
她的身後還齊齊跟了八對仙侍，每個仙侍的手上都端著大小不一的錦匣。
也不知是哪位仙家的闊夫人，家底還真是豐厚，只是她這一身行頭太過招搖奢華，但奢華過頭只會顯得庸俗。
若是將她放在凡間，只怕早就被各路的劫匪給惦記上了。
那位夫人來到若溪面前揖了揖自報了家名。
「原來是南海的龍王妃。」
為首的那名仙侍將手中的錦匣端過來，龍王妃親自接過盒子打開，放到了若溪的面前。
若溪一看，裡頭正是一顆柔光流轉，品相華麗的明珠，仙侍們接著將所有的錦匣都堆在席桌上。
又是夜明珠，若溪的屋裡頭還擺放著赤羽送她的那一顆，跟眼前的這一顆差不多大。
她長年不與各路仙家走動，偶來閑暇之時也常去曲尋幽處做客，她一向不帶任何禮品就空手上門，曲尋幽也不曾計較，回回都有她的一口酒喝。
因多年沒送過禮自然也沒收過什麼禮，竟不知現如今的世風都流行以夜明珠做禮了嗎？
小屋裡的席面已經滿座，若溪只好挨著自己傍邊又變出了一個新的席面請龍王妃坐下。
掃了一眼堆放在她面前的十幾個錦匣，心中愈發疑惑。
女人心海底針，她著實不太明白這龍王妃登個門帶這麼多禮物來做什麼。
「龍王妃這是何意？」
龍王妃看了一眼幾步外的於陽，眉開眼笑，頻頻點頭，她眼底里散發著灼灼光芒。
莫非，於陽跟南海有什麼關係？難不成是她失散多年的兒子？
龍王妃點了好幾回頭才想起來回話:「小仙前年生了個女兒，家中排行老三……嗯……」
若溪啞然，這龍王妃為何會突然提她生女兒的事？莫非是想要將那些生孩子的心得體會與別人分享交流？
可是她又沒生過孩子，終究是沒法交流的。
赤羽平日里最喜歡扒拉三界的小八卦，然後跑來同她分享，只是認識他這麼久了，還不曾聽他八卦過哪家生孩子的妙事。
是以，瞬間心生好奇，倒是想聽一聽這生孩子究竟是怎樣的一個過程。
若溪見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囁嚅了許久都沒說出下文。
於是便倒了杯酒給她壯壯膽，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龍王妃扯了個羞澀的笑容，道:「小仙的那個女兒容貌生得極好，與幻神的徒兒於陽上仙剛好配成郎才女貌的一對好姻緣……」
「噗嗤……」
「咣當……」
若溪口中的酒盡數噴到了龍王妃的臉上，回過神來連忙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