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濃醋意
如此想著,蘇陌就放寬心了。
南宮慕芸歡天喜地地摟著小賤跑遠了。
“嗷嗷”主銀!救命!
蘇陌無視掉小賤的哀嚎,繼續專心地對付眼前的烤肉。
“女人。”一塊切好的烤肉兀地被遞到蘇陌麵前。蘇陌不用抬頭也知道來人是誰。
剛想接過秦煜手裏的東西,蘇陌就察覺到一道淩厲的視線朝她射來,當即唇角緩緩勾起。
抬起頭來對著秦煜明媚一笑。“那是昭平公主吧?”
“嗯?”秦煜顯然還沒從蘇陌的笑容裏回過神來。
習慣性地順著蘇陌的視線看去,就見著一華服女子麵色不悅地端坐在那。精致的妝容配上小巧的臉蛋,倒顯得富麗端莊。隻是那眼底的陰婺破壞了其周身的美感。
“皇叔。”看見秦煜向她這邊看來,昭平滿心激動地整理好著裝,禮儀得體地對著秦煜柔柔喊到。
殊不知她一心期盼的人連個眼神都沒給她就轉過身去。
“你若不喜昭平,我自有辦法讓她不再出現在你眼前。”似是感覺到了蘇陌情緒波動,秦煜專心地替蘇陌布著菜,細心地關注著蘇陌的情緒變化。仿佛她隻要一有不悅,他就能立刻出手實現他剛剛的承諾。
“算了吧。”蘇陌不屑地夾起一片菜葉,送進嘴裏。“我可不想成為那些女人記恨的對象。”說話間,還掃了眼那些蠢蠢欲動的女人。眼底陰霾一閃而過。若是她們再不安分些,她難保會做出些“防範措施”。
看著蘇陌自有打算,秦煜也不多言。隻搬了張椅子過來,順勢坐在蘇陌邊上。
“女人,嚐嚐這個。”“嗯,這個也不錯。”這廂的秦煜殷勤地為蘇陌布著菜。忽略了一旁昭平幾近扭曲的姣好麵容。
“張麗,我記得你之前與我說過,這名女子除了家世顯赫外,是沒有一技之長的。”修長白嫩的手指輕敲桌麵。到底是在那深宮裏長大的,昭平僅是氣惱一陣,迅速回過神,謀劃起來。
“是的,公主。”一女子附於昭平耳邊,恭敬地答到。“那日我同幾個好友打聽過這名女子的身世。據悉,好像是明月樓少主新結交的義妹。”
女子自認為自己將蘇陌的底細都挖清了,卻忘了一點。若蘇陌隻是一個簡簡單單是平庸之輩,蘇冶又怎會與其結交。
“嗯,做的不錯,你父親的事,我會勸父皇多加考慮的。”昭平心裏雖對那名女子頗為鄙夷,但現下卻還得靠她收集消息。麵上也隻得出言安慰幾句。
“多謝公主。”女子果然激動地難以自言。前些日子,她的父親因貪汙被發現,現下還被囚於家中等待判處。現如今有了昭平公主的許諾,想必她家很快就會無事吧。
昭平輕笑,撫了撫秀發。不作他言。
“蘇冶呢?”蘇陌吃了一陣,猛然記起從宴會開始到現在,她好像都沒有見到蘇冶那個二貨。
“這次宴會,蘇少主也算是主辦人,自然要高調出場。”秦煜一麵替蘇陌布著菜,一麵解釋道。話說蘇冶才不見了一會,這女人就這麽心急。上一次,他卻獨自一人被蘇陌一個人拋至蘇府。
蘇陌發覺身邊人的不對勁,拿起筷子戳了秦煜一下。
“可還要吃什麽?”秦煜回過神來,笑地一臉和善。
“不了。”蘇陌搖頭,不知為何,她竟覺得秦煜身上帶著濃濃的醋意。莫不是昨夜沒睡好,出現了幻覺。
愣神間,人群悄然安靜了下來。竟齊齊看向殿外。
蘇冶一身素雅藍袍,腰係祥雲錦帶。剛硬的麵容似是刀削。俊朗硬氣。
“女人。”秦煜不滿地叫了聲蘇陌。這女人望著門外久久不言,是什麽意思,還有她那眼神,都快黏上了。
以上是秦煜臆想的畫麵,實際上的蘇陌是對著高調出場的蘇冶狂拋白眼。又是一個招蜂引蝶的貨。
蘇冶拱手,對周遭祝賀的人群表示回禮。
“各位請安靜一下,聽我介紹一下我新認的義妹。”待走至殿中央,蘇冶忽地頓住了腳步。
蘇陌頓時有種不詳的預感。
“雲山老人的親傳弟子,蘇陌。”果然,蘇冶朝著蘇陌的方向投了個眼神,你懂的。
蘇冶,你會死的很慘的,我發誓。蘇陌在心裏暗暗地比了個中指。
淡然起身。環視了圈四周,淺笑如初。
嘔……
這是坐在蘇陌周圍的人群反應。
蘇陌這才記起自個臉上還頂著濃厚的妝容。眼底戲虐稍縱即逝,既然如此,那她就要好好玩玩。
“葛葛~”蘇陌捏著嗓子硬是喊的嬌柔甜膩,聽地蘇冶一陣惡寒。妹啊,咱能正常說話嗎。
倒是坐在蘇陌邊上的秦煜醋意濃重了許多。小陌兒就沒這樣叫過他,想到這。秦煜看向蘇冶的眼神冷了一分。
“該死的,你不是說她隻是蘇冶新收的義妹嗎,現在怎麽又成了雲山老人的親傳弟子!”昭平拽進了手中絲帕,隱怒道。
“公主息怒,公主息怒,我……我也不知道……”那名喚作張麗的女子惶恐地低聲道歉,她怎麽會知道那個賤丫頭竟會搖身一變,成為雲山老人的親傳弟子。
話說雲山老人的口味還真重,長這樣的弟子也收,莫不是有什麽特殊嗜好。
想到這,周圍人看向蘇陌的眼神也古怪了幾分,暗含熱切。
秦煜沉著臉環視四周,冰冷的視線看地人不寒而栗。
找死,敢這樣看他的小陌兒。
“怎麽,葛葛不滿意嘛?”幸好此時的南宮慕芸有事出去了,不然現下看到蘇陌如此的欲拒還休,免不了要站起來證實一下蘇冶是她的“內人”。
蘇冶僵硬著臉,他可以拒絕回答嗎?要是說滿意,一會保不齊被南宮慕芸那丫頭知道了,又是一陣騷擾。要說不滿意,看蘇陌的眼神,他現場就可以被活剮了。
咽了口口水,蘇冶幹澀地開口。但還沒等他的話出口……
“且慢!”柔柔呼聲自蘇冶身後傳來。昭平迤迤起身,嬌媚卻不失剛硬。一雙眼睛顧盼生輝,一身肌膚嬌嫩潔白似雪。
頓時吸引了全場視線。
“哦?不知昭平公主想作何言論?”蘇陌看著作死的昭平,古井無波的眼裏不起絲毫波瀾,倒是趣意更重。說實話,她挺期待這位公主接下來的講話的。
“這位蘇小姐方才說自己是雲山老人的親傳弟子?”昭平自認為得體大方地向蘇陌提出質疑,卻沒發現一旁蘇冶、秦煜兩人那陰沉的目光。
蘇陌輕笑,不屑地掃了眼站在大殿中央得意洋洋地接受眾人目光洗禮的昭平。這女人自認為自己那點小心思隱瞞的很好,殊不料她那過分急切的目光泄露了她的內心。
“你笑什麽?”昭平忍受不了蘇陌那一而再再而三的輕視目光。她自幼受父皇寵愛,整個東臨除了秦煜恐怕就沒人膽敢拿這種眼神看她。
“笑你蠢。”蘇陌過分直接的話聽的秦煜嘴角微抽,這女人,真夠直接的。不過,他喜歡。
“你……”昭平當下氣結,像這種粗鄙野蠻又無才無貌的女子真不知道皇叔是怎麽看上的。
“早先就聽聞東臨的昭平公主刁蠻無理,目中無人。本宮本是不信,但現下……”宮顥軒欲言又止,托著杯酒施施然起身,向著蘇陌投去一眼。小陌的毒舌可是百年難遇,他怎可錯過。
“你是什麽人?竟敢嗬斥本公主!”昭平到底是心性淺薄,被人一激就露了原形。
“宮顥軒,這個身份夠嗎?”宮顥軒淺笑著飲盡杯中酒。這等刁蠻女子也配質問小陌。
“宮顥軒?莫不是那個北池的太子,宮顥軒。”“聽說北池那個太子少年奇才,三歲吟詩,五歲作畫。七歲那年更是另當時紅極一時的新科狀元劉博文都為之歎服。”宮顥軒這名字一出,人群嘩然。
宮顥軒依舊淺笑如初,笑著酙滿酒,對著蘇陌的方向遙遙舉杯。
蘇陌抿唇,舉起身前的酒樽,仰頭飲盡。
宮顥軒這人就像蒙著一層紗,始終讓人難以探測。
“哼,有什麽了不起的。老子當年六歲就生擒敵軍首將了,不比他還小一歲!”秦煜看著蘇陌和宮顥軒兩人眉來眼去好不快活,當下心中一惱,執起麵前的酒壇就往下灌。
聽的蘇陌黑線陣陣,這男人是倔上了嗎,怎地跟小孩子一樣鬧脾氣。還喝上了。
“行了,適可而止,當心一會醉了。”蘇陌止住秦煜灌酒的動作。
“哼,不要,你都不和本王喝酒。”也不知秦煜是喝醉了還是怎地,竟孩子氣地回了蘇陌一句。執起酒壇毫不停歇地灌著。
酒,自嘴角一滴滴滲出,滴在薄薄的衣襟上,帶著別樣的誘惑。
“來,宮顥軒,是男人就和本王這樣喝。別像一個女人一樣唧唧歪歪。”秦煜見蘇陌低頭不言,瞬時惱了,提著一壇子酒就起身了。
“皇叔!”昭平從未見過秦煜如此失態的樣子,當下驚叫出聲
奈何秦煜連個眼角都沒給她,繼續固執地看著宮顥軒。他今兒個就要把他喝趴下,讓蘇陌看看,她應該崇拜誰。
宮顥軒不語,唇邊依舊掛著那抹淡漠至極的微笑,風度不凡,隻是看向秦煜的眼神帶著些許審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