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生間隙
黑袍男子見秦煜久久不應聲,轉過身來就見著秦煜神色不定地沉思著什麽。當下有些迫切地承諾道“你隻要護她到二十歲。二十歲之後自有人會來找她。”
有人來找她,男的女的?老的少的?
秦煜一聽到有人會來找蘇陌,當即臉就黑下來了。蘇陌是他的,是他一個人的,誰也不能碰。
黑袍男子見秦煜臉色越發難看了。最後無奈地歎了口氣“我知道你從不近女色,這,就算是我對於你的最後一個條件了。”當年,他救了秦煜,作為回報 他也許下十個條件要他完成。現如今,為了蘇陌,他也就豁出去了。
“這個不用你說,我自會做到。”秦煜算是回過神來了,大手一揮,現場承諾了下來。看的黑袍男子一愣一愣的。
終是有千言萬語要說,還是化為了無言的歎息。
他還有更為重要的事要去完成,還有更為重要的人在等他。他終究是愧對她啊!
“若是無事我就先走了。”秦煜深吸幾口氣,壓下心底起伏洶湧的思緒,向著黑袍男子示意自己要離開。
“嗯。”黑袍男子不知想起了什麽,像是瞬間衰老了好幾歲,最終無力地對他擺擺手,示意他離開。
出了小巷,秦煜疾步朝著蘇陌先前離開的那個方向趕去。那個男人不會無緣無故對他提什麽要求,除非小陌兒身邊是真的有危險存在,不然按照那男人的尿性是不會讓他去無端保護一個人的。
想到這,秦煜心中又是一陣不安,希望不要真出什麽事才好。
“鍾離辰?”在行至半路上,秦煜碰到了同樣神色匆忙的鍾離辰。
“那個女人呢!”秦煜不待他出聲,大跨步上前,一把揪住其衣領,冷聲質問道。
“秦煜?”此刻的鍾離辰已顧不得計較什麽。從衣袖中掏出一方小小的帕子,抖落開來。一塊棱角分明的牌子出現在二人視線裏。“這是蘇陌要我帶回來的。”
“她人呢?”秦煜撿起那塊牌子,厲聲質問。
“剛才我在街道那頭碰到陌陌,她就把這東西交給我,說是追那隻叫小賤的貓去了。”鍾離辰搖了搖頭,接著又說到“但我過一會想再回去找陌陌時,卻發現陌陌不見了。”
“賭場那兒問過沒?”秦煜鬆開了緊拽著鍾離辰的手,開始仔細回來想起蘇陌可能到往的各個地方。賭場?不可能,那兒距離這沒有一柱香的時間是到不了的,小陌兒怎麽可能會在一瞬間瞬移回賭場。
那……還有哪些地方是她能去的。此時的秦煜懊惱自己對蘇陌的了解不夠多,現下竟連她到底去了哪兒都不清楚。
狠狠地一拳砸至身前的青石磚牆麵,絲絲殷紅滲入其內。
他恨!恨自己的無能,連心慕之人都保護不了!
“嗷嗷”主銀,那男人是怎麽了?小賤半眯著眸子自蘇陌懷中跳出,踱著貓步優雅地朝秦煜走去。
“陌陌!”“女人!”秦煜等人聞聲齊刷刷地轉過頭看向蘇陌。
蘇陌的視線頓在秦煜的流血不止的手背,久久不言。
這男人……
“女人你去哪了?”秦煜本想著是好好地和蘇陌溝通溝通,順道著促進一下兩人感情。
誰知這話一出口就變了味。
“怎麽,秦王爺這是在質問我。”本來對秦煜還抱有一點小小心疼的蘇陌一聽秦煜語氣森言的話語,臉隨之沉了下來。原本那點心疼早已煙消雲散了。
“我。”秦煜一噎,嘴倔地應回去“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你擔心。你就不能顧及一下我們的感受嗎!”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會解決好,不需要你們瞎操心。”蘇陌陰沉著臉說完整句話,頭也不回地就抱著小賤走遠了。
“陌陌……陌……”目睹了兩人吵架全過程的鍾離辰朗聲想喊回蘇陌,奈何蘇陌正在氣頭上。隻留了個漸行漸遠的瀟灑背影給他。
秦煜的手緊握成拳,愣是捏地青筋暴起。
冷冷地掃了眼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的鍾離辰。秦煜起身跟在蘇陌後麵亦步亦趨地走著。
蘇陌雖是察覺到了他的氣息,也懶得指出來,任由他跟著。
直到走到了賭場門口。蘇陌剛想提起步子跨進去,卻不料被秦煜攔住了步子。
“我們談談。”平靜的語氣中帶著幾絲不安,他害怕蘇陌一氣之下拒絕他,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屑給他,就這樣淡漠地走遠。
“好。”良久,蘇陌才沉聲應道。觸及秦煜搭在她肩上的那隻鮮血淋漓的手,心下又是一陣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
自衣袖裏緩緩取出一物,遞了過去。“止血。”
秦煜伸手接過,沉默了半晌,待平息了心下的騷動與不安才複又開口問道:“五年前,你可到過岐穀?”
似是察覺到秦煜話語裏的不安,蘇陌刻意放緩語調。“嗯,曾隨白老頭到那采過藥。”
“那你可記得一個小男孩?”秦煜壓抑著心中的狂喜,盡量情緒平穩地問道。
“小男孩?”蘇陌一愣,腦海裏似是有什麽東西閃過,朦朦朧朧地讓蘇陌看的不是不清楚。“沒有。”
說罷,蘇陌狐疑地盯著秦煜,他怎麽會突然問她這個問題。
“沒什麽。”秦煜有些失落地搖搖頭,她,終究還是忘了嗎?“那,你可還記得你腰間那塊玉石的來曆?”
“這塊嗎?”蘇陌順著秦煜的視線解下掛在腰間的一塊小玉石。“唔,好像是撿的吧。”
聞言,秦煜心下的失望又加重一分。
“沒事,我隻是隨口問問。”瞧著蘇陌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自己。秦煜當下為自己洗白。
蘇陌不語,她總會覺的哪裏有些怪怪的,總覺得記憶裏有一個場景很重要,卻又始終想不起來那是什麽。
“對了,我交給鍾離辰的那塊牌子可還在你這?”算了,想不起來就不想了,省的傷腦。蘇陌晃了晃腦袋,猛然間又記起一事。
差點把這事給忘了。
“女人,可是這個?”秦煜不知從何處掏出這麵漆黑的小牌子,遞了過去。
“嗯。”蘇陌將小賤放到地上,騰出手來接過牌子,並嚐試著掰了掰。
“質地不錯,挺堅硬的。”在嚐試無果之後,蘇陌放棄了掰碎它的打算。“小賤。”
“嗷。”終於到了貓爺出場的時刻了。小賤樂顛顛地扒拉過來那麵牌子,抬起小爪子。
一道白光閃過,漆黑的牌子瞬間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
“幹的不錯,晚上給你加餐。”蘇陌摸了摸小賤頭頂的白毛,撿起地上的一塊碎片。
“這牌子質地特殊,絕非一般工匠可以打造出來的。”蘇陌放下手中的黑色碎片,抱起蹲坐在地上坐等誇獎的小賤,帶著詢問的神情看向一旁的秦煜。
秦煜見狀,也俯身撿起一塊碎片,細心收好,等著回去的時候交由影那家夥研究。想必以那家夥對武器以及各種材料的研究程度來看,這不是難事。
“我方才離開時,見有名男子鬼鬼祟祟地站在賭場門外打探。這塊牌子正是從他身上掉落。”蘇陌見碎片被秦煜收好,就繼續解釋著“小賤可以追蹤那名男子的氣息。”
“此事從長計議。”看著蘇陌一臉雀躍,躍躍欲試的樣子。秦煜毫不猶豫地製止了她。畢竟現在敵暗我明,他們連對方有幾個人都不知道,就想抓住他們,這不是送入虎口嗎。
“嗯,你說的對,是我疏忽了。”蘇陌難得好脾氣地承認了自己的過失。
畢竟,一直以來,任何事情都是她獨當一麵,獨立解決。但現在卻不同,她有了蘇冶,有了鍾離辰,有了小賤,還有了……秦煜。她必須為他們考慮,不能再像以往那般恣意妄為了。
秦煜欣賞地看著蘇陌,這麽快就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不愧是他看上的人。嗯,不錯,不錯,真不錯。
這廂,秦煜正為自己的眼光沾沾自喜,旁的蘇陌早已抱著小賤走遠了。
“二貨。”蘇陌掏出塊碎片移至蘇冶跟前。
“這是……”蘇冶略帶疑惑地拾起那塊碎片,對著陽光照看了番。
“妹,你可有這塊牌子完整的圖案?”蘇冶凝眉。這塊牌子想必來頭不小。
蘇陌徑自走到書桌前,素手輕執狼毫,蘸墨。
半柱香後
蘇冶看著墨跡未幹的畫卷,神情嚴肅。
猙獰巨獸臥於素白畫紙之上,周遭點綴著數個粗獷野獸。
這幅圖案,他似是在哪裏見過。
卻礙於想不起來,當下隻得慢慢計議。
金樽清酒鬥十千,玉盤珍饈值萬錢。
夜還未深,天邊那一抹殘陽熏染了無盡的黑夜。
大殿內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
舞女水袖泱泱,翩然起舞,揚起一陣香風。
蘇陌頂著易容後的裝束。自顧自地坐在座位上邊吃邊欣賞歌舞。
“嗷嗷”鬆手,你丫的鬆手!耳邊是小賤的痛呼。
“蘇姐姐,你這隻小白貓好可愛,能借我玩會嗎?”南宮慕芸眨巴著大眼睛無辜地望著蘇陌。自從知道蘇陌和蘇冶的關係之後,南宮慕芸一直纏在蘇陌身邊,各種賣萌撒嬌。美名其曰打進蘇冶內部。
蘇陌掃了眼被其緊緊勒在懷裏的大白貓小賤,無聲地點了點頭。這貨不是最喜歡前凸後翹的妹子了麽,如今有一個身材豐滿的小蘿莉送上門來,這貨定是在暗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