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難

  隻是片刻,傾久就被兩個麵目可憎,虎背熊腰的男人架到了一個無底的地洞前。地洞深不可測,從裏冒出炫目的紅光。


  “大哥,這小丫頭還是挺俊的,要不然……”其中一個臉上大疤足有一寸長的猙獰壯漢滿臉淫穢道。


  “你真是嫌自己命大吧?這丫頭怎麽說也是太子陛下前未婚夫,你這樣不是打太子陛下的臉嗎?”另一個稍稍比壯漢矮小一些的男人小聲提醒。


  “大哥,你也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你是沒看見太子陛下對她下手時的態度,太子陛下怎麽會在意她這樣的廢物?”壯漢不依不饒,看來是下定了決心。


  “呃呃呃,那你快點啊!真不知道,你怎麽就對這種小孩子感興趣。”男人邊說邊放開架著傾久的大手。


  壯漢“嘿嘿”地猥瑣一笑,把傾久軟榻榻的身體摟到懷裏,往密林裏走去。剩下的男人無奈一笑,表示習慣就好。


  壯漢香軟在懷,不由得呼吸加重,同時也心急地加快了腳步。“放……開我。”傾久被顛簸得悠悠轉醒,那太子雖然斷了她的經脈,但是卻留她了一條殘命。


  “喲,沒想到小丫頭還能醒過來,不過這樣才好不是,一會哥哥給你嚐鮮的時候,你也能給些反應。”壯漢停下腳步,左顧右盼一會兒,把傾久放下靠在一棵樹前。


  傾久此刻血跡斑斑的臉上顯出一抹恐怯,本能告訴她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你放了我吧,放了我吧!”她苦苦哀求,楚楚可憐的模樣更是激發了壯漢的獸性。


  “為何要放,小妹妹,我這是為你好,去到荒蕪之地你就隻可能被分屍,哪裏的男人怎麽可能又我憐香惜玉呢?”壯漢搓了搓手心,不要臉地說到。下一刻再也不等地撲到傾久嬌小的身體上,他從來都沒有撕碎玩物衣物的習慣,反而有些溫柔地解開她的衣帶。可越是這樣,越凸顯他的變態。


  傾久不知他要做什麽,隻能大聲呼救。不知為甚,傾久停下呼救,浮上臉龐的是無盡的絕望。她忘了,傾家已經隻剩她了。她的太子哥哥更是親自廢了她,還要送她入到那與十八層地獄毫無區別的異域。


  黑暗,她如同墜入無盡的黑暗,沒有一絲絲光亮。


  “放開傾小姐,**!”像是破曉的光,身上之人不再繼續惹人厭惡的動作,“噗通”一聲倒在一側。


  他像是天神,手裏拿著發著寒光的鐵劍,卑微的月色透不清他的臉。但是,一身竹葉的清香透露了他的身份,“竹子,是你對嗎?”傾久靠在木頭上,微微仰頭對視他的眼。


  “是我,小姐,我帶你離開這裏。”歲竹輕柔開口,俯身幫她淩亂的衣服小心穿上。又脫下自己的鬥篷給她蓋上,才緩緩抱起她。一切快而小心,他怕弄疼她的傷口。


  傾久疲憊地把頭埋入他的胸前,弱弱道:“對,帶我離開。”歲竹低頭看了看傾久毛茸茸的小腦袋,眼裏泛過了殺手不該擁有的酸澀。久兒有些變了,不再複往日的活潑開朗、堅強獨立;變得會去尋找依靠,會與別人求饒,會相信命運,可也更另人憐惜。

  “本殿看,今日誰敢帶你走!”


  熟悉的聲音陌生的語氣,傾久驀然睜眼,習慣的激動後是悲傷的絕望。這般好聽的聲音,若是平時她可能早就沉迷其中,無法自拔。可現在,家破人亡,名敗獄來,她好像一下子懂得了人間冷暖,不再敢靠近她的太子哥哥。


  歲竹悠悠轉身,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我已經辭退了暗衛之長的職位,現在,太子殿下並不是我歲竹的主人。”


  宇文緒麵無表情,淡淡道:“你今日放下她,我們既往不咎,還是好兄弟。你也可以繼續任職,當任我暗衛裏最年輕的領頭。”


  “哦?我還真不稀罕當你的好兄弟,更不稀罕當暗衛的領頭,你我念力不分上下,而今天,我一定要將傾久帶走。”歲竹態度越發強硬,身邊彌漫起金色的光,照亮了他俊逸不凡的玉麵。隻是氣場太冷,貼了一個“生人勿近”的隱形標簽。


  宇文緒當真以為他是傻子麽?他一走,帶動了四分之三的暗衛離開,所以當然要留他。而所謂的“好兄弟”又算什麽,宇文緒連自己的未婚妻都能眼都不眨地斷了她的經脈,可不保準不會殺了自己。“伴君如伴虎”,這個道理他早就明白了。


  “歲竹,你別忘了是誰養了你六年,將你培養成殺手!”宇文緒臉越來越黑,幾乎是咬牙切齒道。


  “可我更不能忘記是誰把我從死人堆裏救出來,無微不至地照顧我一年。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傾久!而把我培養為殺手,除了利益,太子殿下你敢說還有其它原因嗎?”歲竹毫不留情地回擊,句句見理。


  “既然你不知抬舉,本殿就送送你倆亡命鴛鴦。”宇文緒冷冷道,揚起手憑空畫了一道血紅色的符咒:“荒蕪之門,允吾歃血作誓,門開!”隨著話語的回音慢慢變小,大地開始顫抖,漸漸的,周圍的空間開始扭曲。躲在歲竹懷裏的傾久呼吸也有些不順暢了。


  “小姐,你沒事吧?”歲竹將她摟緊了些,緊張地詢問。傾久皺眉搖了搖頭,她不能拖竹子的後腿。


  “你們自己自求多福吧。”宇文緒的聲音飄蕩不息,卻已經不見了身影。


  傾久扭頭一看,前方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巨大的雕龍朱門。現在正像血盆大口般洞開,有著巨大的吸力。


  “梵域密術!”歲竹有些驚訝地開口,因為吃力而額頭冒汗。他的腳已經深深陷入土中,可還是被吸近了些,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一顆小石子被吸離地麵,重重地打在歲竹的腳踝上,他一個失力,腳下一鬆離開地麵。


  歲竹咬緊牙關,將傾久往懷裏又護了護,跌進門裏。將兩人吸進去後,朱門忽然一閉,消失在半空中。片刻,一切恢複了平靜。


  荒蕪之地-邊緣

  漫天黃沙飛舞,戈壁寸草不生。一個個瘦骨嶙峋的人,穿著襤褸的衣衫像遊屍一般尋找著獵物。無雲的天空竟又一絲裂縫還泛著淡淡的紅光,似乎有什麽魔物要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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