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始除1
對於伍祥威,柯慎雖是無法把握,但是對於伍祥威的下一步計劃他還是可以推敲出來,畢竟伍祥威的背景雖是簡單但也複雜。這個寡言的武將,對於仇恨他隱忍,卻不會不報,他暗室中香火不斷供奉著的牌位,才是柯慎敢於和他合作的原因!
至於伯府家主伯楠,自始至終都是以隔岸觀火態度看著。
讓柯慎無法看透的是,伯家在建國以來,就開始在伯府女奴上開辟一條隱秘的後路,這時候已經開始有行動。這個時候若是還不動那才不正常,隻是無論柯慎如何派人勘察,卻實在無法得到任何的信息。
璃都中除了流民之事,還有的大事就是,東璃皇帝個伯府世子伯子離指婚,世子妃是前戶部尚書裴儒的嫡孫女裴冬,聖旨定於兩人於來年正月十五完婚,說是舉國同慶,也為今年的災難衝喜。
聖旨一頒布下來,讓這時在鬥爭的曹寅和三皇子,的眉頭緊緊地鎖在一起。
說是舉國同慶為災難衝喜,如此一個關乎國家運勢的大事,竟然放在一個臣子的身上,讓這個權利已經達到鼎峰的臣子在上一層樓,是不可能的。曹寅和三皇子揣測,這一次皇帝是要再次玩先推高後擲的把戲,還是要為先前讓伯子離帶著與西越兵力懸殊的兵力去與西越對戰之事而道歉。
若是後者,對於三皇子來說雖然不是什麽好事,但也絕不是壞事,兩大軍隊即便現在不是自己的,無法支持他,但是將來隻要他坐上那個皇位,這兩個軍隊便是自己差使的軍隊。然而對於那個狼子野心的曹寅,他若是要坐上那個皇位就必定要模仿,他手上雖然有除武官之外,大半的朝廷中的勢力,但是文人起事三年不成的道理,即便是拿鋤頭的農夫都懂的,更不用說曹寅了!
對於曹寅來說若是天下隻是沒有像如今這般複雜多變,他大可利用時間來重新培養一個傀儡皇帝,曲線上位的做法在他有生之年還是可以做得到,享受得到的!
曹寅坐在自家的大堂上,看著天下的形勢,忽然覺得心中甚是疲累,他自詡文采武略不輸於任何一位君王,治國道理和手段不亞於任何以為賢主。既然身為平民賤奴都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成為王侯將相,那麽他生出來就是皇親國戚,隻要他努力登上那個皇位又有什麽不可以!
他是家中的庶子,當家中的兄弟們在想著如何討好嫡長子或者如何除掉嫡長子的時候,大家卻發現曹寅已經把的妹妹送送到當年的太子府,戶部侍郎的庶女竟然可以稱為太子的側妃,這件事在當時的璃都鬧得沸沸揚揚,不少的酒樓戲台上上演著一幕幕才子佳人的姻緣佳話。
然而,整件事的締造者卻默默無聞,母憑子貴,曹寅的母親隻不過是地方小官吏送上的女兒,在後院雖然也有爭風吃醋,但是終是因為目光短淺約束了手段的實施。在所有人看來,當時的曹寅不過是有一個這樣的母親才得寵,而他的母親不過是因為有這麽一個女兒才得以在家中地位與主母一般高低。
直到當時的太子封嵪成為如今的皇帝,並且下旨任命曹寅為禮部侍郎,直到曹寅的官職和他的父親同一品階的那一天,大家才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但是人們對她的評價也大不是一個幸運兒罷了。直到他的妹妹坐上如今皇後的寶座,他也一步一步的爬上了宰相的位置,人們才算是完完整整的認識他。
她從不為這件事感到任何的驕傲,他似乎像是一個旋轉的階梯對於競爭和超越有著永遠都無法平息的激情,他要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皇位,幼年時他似乎能感覺的到隻要他一登上皇位,他就會整頓朝綱,然後開疆擴土,最後再次統一四洲。
可是如今他做在自己家中雕龍畫鳳的梨花木椅上,看著院子中忙忙碌碌的下人們,他突然有種想要歸隱的感覺,頭上的頭發曾經是那麽的濃密如今越來越少也越來越白。他是一個善於自省的人,他知道自己對於超越的渴望更勝於那個冰冷的皇位。
按理來說如今的天下局勢更符合他想要超越的心,但是他卻感覺累了,疲憊不僅來源於思緒不停的心,更來源於他的身體,他老了,身體不像從前那般結實強壯,就連他的心也不在像從前那般好鬥!
他想放手,他想停,但是那也隻是想想罷了,一但他把這個提議說出,他身後的追隨者不乏有人敢於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他走完這些路。
看著如今暗潮洶湧的局勢,看著那些看似表麵很平靜的人背後裏都是使不斷的手段的人!
他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曾經,你們追隨著我,舍命地為我實現我要做的事情,如今,我,便舍命陪你們!”
裴冬坐在高高的樓閣上繡著一朵朵豔麗的花兒!旁邊的安然在跟這學!這三個女孩中也隻有她會繡花,安心大大咧咧,隻要手中拿著繡花的針就會一直哭鬧著說手抽筋,而安雅更甚,絕對不願意低頭繡花,剛彎下去的頭,沒多久就說脖子疼,真不知道那個支持的它高高昂起的頭顱的脖子平日裏是多麽的敬業!
不過還好,現在安然肯學著繡花,侄兒安牧梧也算可以安心。
“冬兒姐姐,繡娘已經過來量過的身,花樣和布料都已經選好,你就不要再繡花了,我們去玩吧!哥哥說嫁出去的女人,就會從此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窩在家裏相夫教子,你這還沒有出嫁便已經成了守家婆,真是無趣!”裴冬離開的時候安然還小,加之當時還生了一場大病,她隻知道裴冬原本叫做安花兒,再次見麵的時候卻對裴冬沒有那麽深的印象,也沒有像安心和安擎那樣人前叫裴冬人後叫花兒,而是一直都喚她冬兒姐姐!
裴冬捏了捏安然玉雕般的小臉蛋,嗔罵道:“都是哪裏學的俏皮話,你姐姐還沒離開之前你倒還沒有這般俏皮呢,好些日子都沒有見到你了怎麽今天想著來找我?而且……你今日看起來跟往日有所不同,哦,該不會是你平日裏的乖巧聽話隻是裝給你姐姐看的吧!”
安然把玩著繡花針,笑道:“那裏像是姐姐說得這般,隻是覺得好奇姐姐嫁的是如意郎君怎麽心情還是這般悶悶不樂?”
裴冬歎了一口氣,說道:“明年的正月十五,隻怕這個皇帝的好意我隻能心領了!”
安然原本就玲瓏聰慧,加上平日裏安心柯慎討論事情的時候從來都沒有避諱過她,她深知如今局勢,姐姐要做的事應該越快越好,拖久了反而誤事!
“家中發生大災難當時我還是一個小孩,無論日後看了再多的生離死別,再多的慘寰災難,我也隻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去感受,無法真正的去感受那種親人的逝去家園的毀滅之痛,或許是姐姐和哥哥把我保護得太好。但是每一次姐姐要離開我們去做她要做的事情的時候,我和哥哥都無比心憂,還記得有一次看到姐姐滿身是血的回來,她大病了一場,當時我才知道什麽是離別的痛,她躺在病床上我才發現都是她了解我的生活起居,而我就連她想喝什麽樣的湯什麽口味都完全不知道!我記得當時我哭,哭著說道什麽都晚了,可是哥哥卻對我說,晚了可以提前,忘了可以可以做出各種各樣的備份,要是沒了那就什麽都不是了!後來我做了各種各樣的湯,一碗一口的喂給姐姐,我記得當天姐姐就下了床,是因為憋了一肚子的水!冬兒姐姐,既然災難無法改變,幸得親人都在,如果是害怕晚了害怕後悔為什麽不提前,這樣的話就不用備份,因為你不會忘記,因為你的心中永遠駐紮著美好,甚至這樣的美好相伴著你的一生……”
裴冬聽著安然的話,又是笑又是沉思,見安然說到後麵的話時,神情甚是古怪,像是失去什麽,不對,應該是像是個失戀的女孩一般。
裴冬笑著說道:“難為你姐姐經曆了這些,你說的對如果怕晚了,那便提前,隻是我有仇的並不是成親之事,對於嫁給伯子離,我不急,除了我誰肯嫁給他!讓我覺得奇怪的是,你今日的言行舉止就與往日不,能不能告訴我這些日子你都背著我們經曆了些什麽奇奇怪怪的事情?”
安然倒也是不忸怩,她大大方方的說道:“姐姐為人機敏古怪,但是在我麵前卻總是端著一份賢良好閨女的模樣,在我麵前隻說該說的和循循的教導。這些日子我遇到了一個在我麵前毫不加修飾的大人,不僅不修邊幅連他的話語更是不加修飾,他為人幽默能說會道卻十分的真摯,雖然有時候他說的話我甚至會很生氣的反對,但是他從不會為我反對他的話我加以解釋,他說他隻是與我分享與朋友分享罷了!真的,冬兒姐姐你知道嗎,從來沒有大人說我與他是朋友,我很喜歡他的率真!”